瑞雪松开年止寒，一道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甜腻腻的响起。

  “真是感情深啊，哈哈哈……”

  瑞雪仔细辨别着声音发出的位置，声音再次响起。

  “嗜血堂和噬魂堂两个废物，还天天嘲讽我艳情堂……哈，恩……”

  瑞雪皱紧眉头，顶上粉纱掉落。

  “不好，躲开！”

  她想要推开距离最近的年止寒和兰信，却扑了个空，掉落到一片漆黑的地方。

  散开灵力和神识，却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识海里的沧澜剑道：“这里是空间，和我的空间移动很像。”

  瑞雪道：“那我可以利用你出来吗？”

  “不能，你还没有完全感悟我的剑意。”

  一身黑衣的小男孩出现在她面前。

  是沧澜剑的剑灵。

  “想出去，那就拼尽全力感悟我剑中含义，或者你在这毫无灵力的地方修炼至炼虚大圆满炸出去。”

  沧澜剑，浮于她胸前，她抬手握住，拔下剑鞘至于左手，右手握剑刃而抚剑身，淬血而悟。

  瑞雪一口鲜血吐出。

  周围一片漆黑，她只能通过灵识看见沧澜一身黑衣盘腿坐在一片黑暗之上，黑溜溜的大眼睛倒映着她眼下乌青。

  沧澜道：“你对自己可真狠，用本源之力感悟剑意，不怕灵力耗尽而死？”

  瑞雪垂眸看着他道：“灵力耗尽？我不一直这样吗？无不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师姐！”

  一道声音响起，她晃神之际，一口鲜血喷出，利用本源之力感悟是快，但极其痛苦。

  她猛地被人从背后拥入怀中，手中铃铛声响起。

  背后之人按住铃铛手链。

  瑞雪确定是止寒，她咳出喉中残血开口道：“止寒。”

  身后的呼吸声变重，瑞雪察觉不对，回头望去，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担忧问道：“怎么了。”

  年止寒抱紧她，脸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唇间的柔软贴合着她的肌肤，感觉痒痒的。

  “大师姐，我闻到了血的味道。”他慢慢寻着血味到达瑞雪的唇边，他怔愣一会，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瑞雪猛地向后仰去道：“止寒！”

  嘴边干枯的血痕重新变得湿润。

  “大师姐。”

  年止寒声音柔软，话语间瑞雪听见水落之声，像是砸在了衣服上。

  瑞雪伸出手摸索着附上年止寒的脸道：“止寒，你能看见吗？”

  他的脸湿润温热，瑞雪猛地收回手，他却一把抓住道：“好凉快。”

  “止寒，你怎么了。”

  年止寒握住她的手道：“大师姐，我能看见灵力，但我看不见你的样子，大师姐，我好热。”

  他的手烫的厉害，瑞雪看不见只能依靠乐羽在储物袋翻半天，才找到了极品冰风符。

  而此时的年止寒的手扯乱了她的衣服，嘴巴深深咬在她的脖颈，留下痕迹。

  瑞雪皱眉忍耐，终归是自己疼爱的小师弟。

  她一边安抚，一边摩挲着将符咒贴在年止寒身上。

  年止寒的动作顿住，放开了她，不知到了哪里。

  “止寒，现在好一点了吗？”

  她担心开口，只听见止寒闷闷的一声嗯。

  她来不及整理衣襟，继续感悟剑法，一旁的沧澜趴在地上枕着脑袋。

  过了一会它猛地打了一个哈欠道：“主人，你慢慢感悟，我先去睡觉了。”

  说完小男孩消失，瑞雪衣衫全被汗湿，剑气割动着全部灵脉，心脉的绞痛让她忍不住的闷哼。

  还有一道低沉的闷哼声和她闷哼交缠在一起。

  啪嗒啪嗒的响声，空气中腥甜的血味，年止寒于那虚无黑暗中的一摊血靠近，松散的发带，虚耷拉着，他用着膝盖和手一点点爬去。

  神识陷入混沌，身上的咒印渐渐浮现，头顶，脖颈，心口……足足有十多个。

  “大师姐。”

  下意识的叫出熟悉的称呼，靠近熟悉的灵力，瑞雪咬牙睁开眼睛，嘴角的鲜血涌的更起劲了。

  “止寒……”

  瑞雪灵力已经耗尽，身体血液也消耗许多，神识恍惚，她的深叹一口气，难道真的要止步于此嘛？

  让止寒出去，是她混沌意识最后的希望。

  “大师姐…”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瑞雪猛地抬眼，把沧澜剑推至一边，于黑暗中抬手，眼角反酸。

  “小年兽，来，大师姐抱你，不疼了。”

  瑞雪想着止寒应是受到了攻击。

  他立起身膝盖跪地两眼无神的张望着，随后猛地扑进瑞雪怀抱。

  瑞雪轻拍着他的背，哼出轻柔雪绒花曲调，寄托着她对小年兽最后的祈愿。

  从没想到自己会倒在这里。

  年止寒慢慢松散了她的衣领，揪着她的衣领就往嘴里塞去，眼泪急得掉在她的身上。

  捧起止寒的脸一点一点从他嘴里扯出衣领。

  “止寒，咳咳，你怎么了，你和大师姐说。”

  随着两声咳嗽，鲜血再一次沿着嘴角流下，年止寒趴在她的怀里，凑过去舔舐，瑞雪扶住他的肩膀道：“你要喝血？”

  年止寒的头垂落。

  瑞雪心疼的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

  “不是，我想和大师姐……交融……灵力。”

  瑞雪愣住，放开双手，在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止寒在怀里落泪，轻哼……

  犹豫半天终是叹了一口气。

  “止寒，大师姐看不见，你来吧……”

  瑞雪垂下眼眸，摩挲着碰到他的发丝，慢慢挑起，缠绕在手指，又紧紧抓住。

  瑞雪的灵力慢慢稳固，本源之力全都被洗炼成为天地之气，雷灵根和天灵根纠缠一起。

  ……

  穿好衣服的瑞雪轻轻抱住年止寒，年止寒在中途边清醒了意识。

  “止寒，我知道你已经清醒了，让开一下，我要带你出去。”

  年止寒愣住，残留的温热还在指尖，点点星光的灵力，和他的灵力混在一起，

  她的全身灵力被他重新洗刷。

  手腕的铃铛声怎么也停不下来，随着铃声瑞雪举剑回应，破空间而行，抓着他的手冲了出来。

  回到泽明宗大殿，一身粉纱裙衣的男人袒胸露乳抓着施乐掌门的衣领，兰信被风来安和温亦暖护在身后，像是大哭了一场。

  “小师弟！”

  看见年止寒那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在大师姐消失后，他们被艳情堂堂主鬼情儿困在这里，而小师弟替她挡下了鬼情儿的全力一击后晕倒，紧接着被甩进了黑雾里。

  她的双眼落泪，看着大师姐和小师弟完好无损的回来，真是太感动了。

  “唉？”

  迟疑一瞬道：“大师姐，你和小师弟的腰带反了。”

  瑞雪一愣，汹涌在识海轻啧一声，它喊了半天主人根本没听，现在它正在年止寒的腰上，而瑞雪系着红黑色的腰带。

  在她突破时，识海里的书和剑都活跃起来，表示劫后新生。

  只有汹涌，平日清脆温柔的甜蜜女声在疯狂呐喊。

  “主人搞错啦，我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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