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彬的喊叫让林建国意外，他抬起头看向黄家彬，看到黄家彬在拿摇把发动手扶拖拉机，他有点疑惑，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黄家彬还算熟练地发动手扶拖拉机，松刹车，拉离合挂一档，起步，有点冲。

  拖拉机前轮在沙地上小小地跳了两下才正常走了起来。这是黄家彬激动了，离合器放快了。这也代表黄家彬此刻的心情，就想快乐得跳起来。

  黄家彬把手扶拖拉机兜了一个大弯，开着与林建国的新拖拉机相对的方向，越过新拖拉机，在向前开了一段路。

  他挂了倒挡，手扶拖拉机就左右摇摆起来，很不像样了。黄家彬试图挣扎了一下，手扶拖拉机就是不听话，黄家彬无奈，只能踩住刹车挂空档，没有熄火。

  走向林建国。满脸歉意地对林建国说：“师傅，我倒不好车，要麻烦你亲自来。我想把老拖拉机对准新手扶拖拉机屁股。把河沙过车，装满老手扶拖拉机，剩下几多就是新手扶拖拉机多装的，那样就能知道新手扶拖拉机能多装多少了。”

  林建国不傻，一听就明白黄家彬的意思，是个办法！林建国大步走向老手扶拖拉机，只见他拉离合挂上一档前进，把车往右边偏了一点，挂上倒挡，手扶拖拉机就老老实实走出一条直线，对着新拖拉机的屁股就去了，在即将挨到的时刻，林建国把刹车踩死，挂空挡，熄火。

  林建国就是那么帅。他可以保证不需要再动手扶拖拉机了，两个车屁股距离不会超过一巴掌。

  这也是年轻人炫技的常规操作。林建国经常这么做，已经习惯了。这回就是普通水平。

  两个人爬上新手扶拖拉机后斗，因为新车后斗比老款高，两人有点不好操作，黄家彬就说，“我一个人就得”

  林建国自己也知道，手扶拖拉机就一米多一点宽，两个人并排往另一辆也只有一米多一点的拖拉机后斗铲沙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没有说话，让出了位置。

  自己看起了黄家彬早上从家里带来的粪箕。想着什么。林建国的思路打开了，他和黄家彬快想到一起了，两个日后合作紧密的伙伴开始产生默契。

  黄家彬也不是肉鸡，很快就把老手扶拖拉机给装平斗了，这是黄家彬在街上看到的拉沙的拖拉机都是这样的，有司机还特意扒得很平整。看起来四四方方也很好看。

  黄家彬给几个拉沙的手扶拖拉机烧过电焊，他知道这些师傅的习惯。此刻他回头看林建国。

  林建国没有说话，大步跨上新拖拉机后斗，接过黄家彬的工具，又向老拖拉机铲了好几铲才停下，他做了一个高出车后斗边缘的一个小鼓包出来。

  说：“我拉沙比别人要高一点点，人家才不会嫌我车烂，人细。你以后可以听我的，也可以同大家一样，随便你。”

  林建国并不是太死板的人，去年开始时林建国被同行针对以后，他也做了调整，不再比人家多太多，多高一寸左右。大概每车比平车斗多10铲左右，他就不再装了，周围同行也慢慢接受了。

  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要求人家黄家彬必须怎么样，两人之间只是一个口头约定，林建国根本就没想过要管谁这件事。自己都管不好，理别人，你谁啊？

  看着新手扶拖拉机车斗里剩下的河沙，林建国在估计有多少，用手里的铁锹比划了一下，觉得不合适。

  看向已经扔在地面的那担粪基，也觉得装不完，有点不知所措，又已经感觉到什么，正在犹豫间。

  “师傅，不如这样，我们清理好地下来，拿粪基来量，看新车斗还剩下几多担粪箕的沙。好不好？”黄家彬问道？

  “好！就说刚才想到什么，你这个主意蛮好！就这样。”林建国找到了说服自己的办法了。林建国兴奋地把本来已经很平整河沙地再次用铁锹扫了一遍。

  然后拿起黄家彬带来的粪基问：“这个粪箕装几重？”“一担，也就是100斤”黄家彬说。这还是我在老家请篾匠做的，他说这种粪箕是大家用的最多，100斤，就一担水，一担谷的重量。

  “你上车斗装，我在地下接，记好数来。”林建国说。“1，2，3，4，5，6，，，”

  两个人已经知道他们要什么了，把最后一点沙装好，已经不需要倒在地下去了，就放在车斗上。“倒了几多？”

  “32粪箕。加车斗上还有一粪箕，就33粪基。16担半，1650斤。”“以前听人讲过，一手扶拖拉机有30担河沙，就是没试过。

  不如这样来.今天我们做一回笨到底的事，用粪箕量下一下到底一手扶拖拉机有几多担河沙，一定搞准来。

  敢来吗？”林建国突然冒出一句话，让人都震惊不已。这样做有意义吗？是不是太笨了？日后所有岩县人都认为这是这对金搭档的第一次完美配合。

  年轻人说干就干，两个傻瓜，真的一个在车斗扒，一个往自己新拖拉机倒，口中念叨着：1，2，3，，，10，50，，，60，61，62，63.还有不到一粪箕。63除以2，是31担半。两个人经过29分钟忙碌。

  得到一个日后成为经典标准的计量河沙单位，多少担河沙！装100斤重的粪箕，哪都是。30担是一手扶拖拉机的标准河沙数量，超过是人家司机厚道，不足是你购买的顾客吃亏。

  一手扶拖拉机30担河沙，三块钱，折合每担河沙一角钱。林建国虽然累，但是他找到了说服自己的办法，他高兴极了。他有办法说服自己，就一定有办法说服别人。这是此此刻林建国的底气。

  来，把这16担半也装回去。已经知道如何操作的林建国元气恢复，很快把新拖拉机就装满了。

  问：”黄师傅，你这种粪箕几多钱一担？”黄家彬说：“上部圩是一块，有时间9角。”黄家彬也是懂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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