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放下木桶，用双手捧起一捧给自己洗了把脸。回头拿起自己的小铁桶和木桶一起回到水坑边，水坑里的水还是透明见底，可以看到池底有几只小指粗细的野生小鱼在游动。

  这里还有野鱼，林建国不由好奇心起，蹲在旁边看了起来，原来是山区溪流特有的小石斑，这种鱼下山的小溪流也有，林建国就是好奇，在这半山腰也有它们存在，是第一次见。

  林建国趴下，用嘴探到水坑里喝了一口，溪水很好喝，有一丝清甜，刚好林建国也有点渴了，林建国连续喝了好几大口。

  洗干净铁桶，给自己打了一桶，挂在车斗旁挂钩上，林建国知道随着拖拉机颠簸，水桶里的水大部分会溢出去，带上可能也剩不下多少。

  林建国希望自己上到坡顶时能留下多一些，它可以用来浇刹车，他有点后悔没有带上那个塑料机油桶了，如果带上，就可以带上五升水，那样拖拉机下坡到一半时就可以更容易冷却刹车片了。

  他今天忘了，上次林师傅说过，也没带。这会他才回忆起来。看看那户人家，大门紧锁，那就不是离开一会，短时间会回来的样子。

  林建国看着上山的路，由于是冬天，路上视线还不错，今天天气也好，出太阳了。山路虽然不平，也没有上次来时的阴森气氛。

  林建国用摇把把车发动，接下来就一直是上坡，到坡顶大约12公里，然后是15公里下坡，这一段路是没有人家的，全是原始森林。也是这一段路最艰难的路段。

  林建国深吸一口气，挂一档起步，挂上二档，就小油门慢慢走着，坡度越来越大，拖拉机跑不起来，三档都不行。

  只能慢慢行，路基上黄泥越开越少，石块路越来越多，这会是空车，还不能太快，否则轮胎会割破，不如慢一点，油门小，车子效率反而更高，最起码不会前轮空跳。

  四十分钟后，拖拉机来到一个山顶，有三十米左右可以并排停下两辆货车的一段平路，道路上很多车辙。

  山顶到了，林建国没有停车，慢慢爬到顶，也没有换挡，就这么二档挂着集中注意，两手紧握扶手。林建国开始下坡，15公里长下坡，想靠刹车是不可能的，一定要用挡位控制。

  下坡的路面开始也还好，过了三个急弯后，路面开始出现拳头大小的石头和载重车爬出的一条条黑色的轮胎痕。

  这是云山出下山的重车加油冲坡的开始痕迹。说明到这里的车，要全力加油才能上来。

  林建国一路观察，一路小心驾驶。15公里长下坡，没用过一次大力刹车，拖拉机也很听话。

  看到路边有房屋出现在眼前，林建国知道，自己很快能到目的地了。

  挂上三档让车跑起来，四档，全速六七分钟后看到了两座用块石砌成的两座碉堡状的建筑，那就是今天的目标：云山石灰窑。

  岩县周边真正山区石灰石地区只有云山周边才是，以前这里没有公路，石灰窑规模很小，就是云山公社2000多当地居民偶尔烧来使用，用作农田消毒，和建房。

  公路施工后，施工指挥部利用当地资源就地取材组织沿线大队合力修了这座石灰窑提供石灰给施工用作砌山墙，砌路基，水沟使用，路通之后，石灰窑还保留着。

  就开始向下山岩县运出来，但是由于大山道路上下坡道危险的原因，汽车已经很少来云山拉运石灰，太危险。

  岩县石灰还是从外地运过来居多，岩县石灰也在周边卖得最贵。就是运输不便，云山有石灰，因为这座大山阻隔，也卖不了多少。

  这会石灰窑只有两个师傅在干活。林建国进去就看到了，一大堆刚刚出窑的白石头还冒着热气，这就是上好的石灰块。论斤卖。9角一担。

  林建国不敢装满，他计划第一车拉25担试一下。和两位社员聊天得知，今天这窑石灰是昨天开始出窑的，有1000担。

  云山两座石灰窑，一个月单窑烧两窑，主要是装窑费时费力，一座窑最快装窑要五天时间，点火烧要三四天，冷下来要两三天出窑两天。

  半个月一窑石灰1000担。云山石灰窑火力全开时，一个月两座石灰岩每个月可以轻松出4000担，三四十人干。

  现在每个月只烧一座窑，也只能出一次，石灰窑现在只剩下六七个社员在干活了，而且还不能保证每一窑石灰全都卖出去。大队已经不想继续开下去了。

  林建国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觉运气不错，早几天过来，还没有石灰。当真够幸运。

  林建国去开了票，石灰窑社员带林建国去校称，石灰窑是用板车装车，要林建国把拖来倒车对准一个小坡道，出窑工可以把把板车推到车斗上倒出石灰。

  一板车五担，也就是500斤。林建国开出25担票，就是五板车。社员笑小伙子运气好，刚出窑石灰大块的多，答应给他挑最好的块灰，分量给他高高的。

  林建国也十分高兴，社员也厚道，每一板车都给多装几十斤。五板车石灰装得都平车斗了。

  林建国把一包大前门分给了几位社员。他们还告诉林建国回去得时候要在哪加水，要在哪停车浇刹车，很是热心。并保证下一车还是这样帮他装车，保证他不吃亏。

  有个大叔还送了一个黑机油壶给他，盖子有点盖不牢，但是能装些水带上坡顶，如果刹车片太热可以救急。看得出来，这些大叔都是很关注林建国回去的安全。

  告别石灰窑，林建国小心地往回开，25担石灰并不重，林建国也很顺利上到坡顶。

  这次到平路时，林建国停车了，他首先感觉到水箱的热气，没有开，也差不多了，人走进能感觉到热量一阵阵传过来。

  林建国蹲下看四个轮胎气压是正常的，也没有超载，轮胎是鼓鼓的，并没有明显变形用手摸过去，温度温温的不烫手。

  趴下身子去看，都很干爽，没有油渍，所有一切都正常。林建国伸了一个大懒腰，听到身上“咯咯”声。

  抬头远望，可以看到下山公社，甚至看到下山大队的茶山。不远阿。

  回头看，云山在眼前，山脚的云山公社也能一眼就看到。天上一朵白云，真漂亮。

  山顶鸟叫声传来。气氛十分舒服，空气也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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