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光奇。

  我才从前院回来多一会儿，你工作就有谱了？”

  二大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一看墙上挂钟，现在才十二点多。

  陈江河出门时就九点半了，他办事儿不可能这么快吧！

  再说了，他连礼都没送出去，怎么可能给光奇找到工作。

  还是得问问自家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光奇，街道上怎么跟你说的？分配到哪里的工作了？”

  二大妈赶紧问道，陈江河的事儿先放一边，回头再处理完全来得及。

  “妈，你是不是健忘症了，蒸馏厂呀，我哥之前就说了推荐我去蒸馏厂呢！”

  刘光奇腰杆子也挺起来了，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还真是蒸馏厂？”

  二大妈更糊涂了，工厂又不是陈江河开的，这怎么跟闹着玩似得光奇就能上班了？

  “那还有假，街道上说我这算特批的名额，咱们街道就一个。

  人家蒸馏厂原本不属于东直门辖区，他们给这边一个名额，作为交换，这边也要划出去一个岗位。”

  刘光奇已经打听清楚了，东直门街道的岗位已经排到明年了。

  就是说如果他愿意再等一年，也有可能给安排工作岗位，不过到时候不定是干啥活。

  就算是扫大街，也得干。

  而这么一交换，他今年就能参加工作，还是去蒸馏厂那样的新兴行业。

  活不累，钱照样拿，还能早一年算工龄，这多好！

  “儿子，你说你这工作，难道真是陈江河帮忙的？”

  二大妈迷糊了，还能这么操作的吗……中饱私囊，又不耽误正事儿。

  “那还有假，人家都说了，今天临时接到通知，注意是临时。

  妈，去给我炒个鸡蛋，这都饿了。”

  刘光奇往椅子上一坐，以后这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了，他爹想打他就得掂量掂量。

  “哎好嘞，妈这就去炒。”

  二大妈知道儿子工作确定了，也很高兴，一高兴就给多放了点油。

  “光奇，那蒸馏厂不是咱东直门辖区，那你以后可得起早点了，新进厂子不能迟到。”

  现在的工人，每天都得点卯才开始算工资的，就是早上到了去人事处签个字就行。

  后世就方便多了，直接在手机上打卡签到就行。

  “知道了，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

  刘光奇嘟囔一句，他就没想过一直住家里，拿到工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租房住！

  反正厂子附近有不少大杂院出租，到时候直接去那边街道办找房源就行。

  “我本来还以为是不是你哥拿了东西不办事儿，现在看来，陈江河还真有办法！”

  二大妈把鸡蛋端上桌，自己解了围裙就要去中院。

  无他，儿子工作定下来了，这她得去炫耀一番。

  “我就说我大孙子靠谱吧，还不信。”

  聋老太太看二大妈往外走，不用猜就知道她干啥去。

  “是是是，您大孙子靠谱！”

  二大妈应了一声就走，陈江河啥时候成老太太大孙子了？

  再说了，老太太的孙子不一直都是傻柱吗？

  “哎，二大妈！刚看你家光奇回来了，是不是有好事儿？”

  中院儿，陈嫂一眼就看到去而复返的二大妈，赶紧问了嘴。

  “可不是吗，我家光奇的工作有着落了，明天就去报到！”

  二大妈故意冲着贾张氏说，叫你刚才膈应人，这下你再嘚瑟试试。

  “真的？！那太好了，你说你家光奇这都多大人了，总算有个工作能挣钱了。”

  “三大妈，你家阎解成的工作怎么样了，有消息了没？”

  “……”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群女人凑一起，又开始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

  不过这回，二大妈是胜利者，可以享受主角光环。

  三大妈杨瑞华被人问的，都快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赔笑脸。

  不过她可知道，刘海忠为了刘光奇的工作，已经托了好几回人都没办成。

  这怎么突然就定住了？

  看来回头得让老阎私下问问二大爷，他俩都是院里的话事人，比较好说话。

  要是自己问二大妈光奇工作的事儿，对方肯定会狗眼看人低，她才不受那窝囊气。

  “二大妈，你家光奇的工作是托了谁办的？给分配到哪了？”

  三大妈不问不代表别人不好奇，当即就有人开口了。

  “嗨！托什么人呀，再说了这么多人等着安排工作，哪是托人就能办得了的事儿。”

  嘴上是这么说，二大妈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原以为是被陈江河摆了一道，没想到关键时刻人家真给办事。

  不过，陈江河自己怎么不去工作呢？啥样的病儿子都生了还没好利索呀！

  “二大妈，你看你，光奇找到工作是好事儿！

  这又没外人，你怎么连我们都昧着呢！谁也不会拿出去乱说的。”

  孙大娘点了点二大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以后别人家里的孩子到了找工作的时候，不还得托人找关系吗，不打听出来那人是谁，这怎么能行。

  “嗨！我们家老刘交代了这事儿不让往外说，既然你们都问，那我说了你们回头可别往外传昂。”

  二大妈好好享受了一把众人瞩目时刻，这不也露脸了吗！

  “知道了，你就赶紧说吧！”

  三大妈又往前凑了凑，因为别人已经压低声音了。

  “不是别人，就咱院里的‘坏小子’。”

  二大妈悄悄话说完，得意地看着众人。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

  “坏小子自己都没工作呢，怎么可能给你家光奇推荐进厂？”

  “话也不能这么说，别人陈江河自己虽然不上班，但人家把媳妇送进去了挣钱了啊！”

  “……”

  三大妈突然悟了，难怪老阎不敢跟陈江河叫板呢！原来他是早就看出来别人的实力了。

  “二大妈，你家给了陈江河多少红包？还有，你刚还没说光奇去哪上班呢！”

  终于问到关键问题。

  关于打点关系，有参考才好办事。

  他们不说超越刘海忠塞的红包，起码一样多，别人也不会说啥。

  “五十块‘现大洋’，怎么样？你们难道也舍得这个数？”

  二大妈伸出五根手指头，那得意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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