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趁着我现在状态还好。”阿蕾奇诺说到这里，脸稍微一红，虽然对于高位瘫患者来说，那种事情很常见，但是对于阿蕾奇诺这种从小牛逼到大的人来讲，着实难堪。

  “你为什么执着于给丽雅清除记忆？首先，丽雅的级别应该不知道什么机密；其次，即使她的记忆被消除，但是她依旧在愚人众的叛逃名单，愚人众可以单方面清除她；若是你可以消除她在名单上的名字，那么前来清除记忆就是多此一举。”王志纯开始推敲。

  阿蕾奇诺叹口气：“要是你早……也罢，既然到这个份上，开诚布公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接下来，阿蕾奇诺将自己的考量娓娓道来。

  原来，阿蕾奇诺一直都在关注从自己掌管的壁炉之家出来的孩子，她时常抽出时间关注愚人众士兵的名单里，那些人的去向。

  就在不久前，她发现跟在女士身边的丽雅失踪了，为此她去询问，结果将要前往璃月的女士回答：“哦，你说那个小姑娘啊。她任务失败了，我打了她一顿以示惩罚，吓唬她，说是把她扔到博士那里。或许是太胆小了吧，也可能是不想在愚人众待下去，丽雅叛逃了，现在在蒙德迪卢克手下干活。”

  阿蕾奇诺气得把【女士】罗莎琳摁在冰冷的海里灌了三个小时，这才罢休。

  “啊这……”派蒙没想到事实是如此富有戏剧性。王志纯偷偷看了一眼丽雅，发现这姑娘已经有些无地自容了。

  “所以你还没回答……”

  “别急，王志纯。虽然规矩是不容破坏的，但是我也不打算真的杀死丽雅。所以我要烧掉她在愚人众的记忆，杀死‘愚人众的丽雅’。”阿蕾奇诺的瞳孔盯着王志纯。

  王志纯背着手：“你说得对，但是愚人众是一个到处搅屎、军纪不严、压迫基层士兵、转业安排落后的组织，丽雅跑掉是她的幸运。”

  “如果你打算洗掉丽雅的记忆，我个人建议你把前三席都喊过来，把我剁碎，挫骨扬灰。不然，你毫无机会矣。”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志纯两眼放出微弱的金光，盯着阿蕾奇诺的眼睛，刺得她眯住眼睛。

  小样，你觉得长个香菇眼睛就牛气了？爷的会发光！

  派蒙看着一旁有点气势萎靡的丽雅，揪了揪王志纯的衣角。

  王志纯便在丽雅的小声惊呼中把她揽过来，然后胳膊肘压在她的肩上，指着阿蕾奇诺，脸凑近：“丽雅呦，咱们可是从深渊教团的阴谋中一起摸爬滚打出来的。她阿蕾奇诺，一个执行官出身，凭什么搁我们这耀武扬威？”

  派蒙凑到她的另一边，“就是啊，丽雅，别给我们救龙小队丢份啊，精神点！”

  王志纯接过话头：“去，告诉她，把实话说出来，不然有她好看。”

  丽雅听完两个人的话，深吸一口气，将最近留长到肩膀的头发往后一撩，“焯！”然后踏着行军大步，走向阿蕾奇诺。

  “好样的！”派蒙赞道。

  丽雅站在阿蕾奇诺的床前，“阿蕾奇诺……”

  仆人的眼睛重新睁开，看向丽雅。

  丽雅有一种想滑跪的冲动，但是想到王志纯在身后看着呢，她挺直腰板：“……父亲，把实话说出来！欸，等等，志纯先生，什么实话？”

  王志纯冷笑，“我就不信这臭娘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就为了既维护自己的规矩，又留你一条生路。这让我想起了一个词，‘自欺欺人’。”

  阿蕾奇诺闭口不言。

  “事到如今还有隐瞒的必要吗？”派蒙也硬气起来了，她今天也要狐假虎威！

  丽雅叉腰，红着脸开始胡来：“要是你再不说，我就让志纯先生给你换尿布！”

  “！”派蒙瞪大眼睛。

  “？？？”王志纯一脸呆滞，我来吗？真的假的？虽然阿蕾奇诺还挺好看的……

  阿蕾奇诺：“？？！！？”

  门外的琴：“现在医院的人数已经逐渐减少，疫情的影响开始消退……”她把办公桌搬过来了。

  阿蕾奇诺鼻子长出一口气，“丽雅，你赢了。”原来阿蕾奇诺这么做的根本动机是为了使得这些不想在愚人众待的人彻底融入当地，不被视为不稳定分子。至于规矩什么的，只是为了维持威严的话术罢了。

  可以说，在王志纯和派蒙的精神援助下，丽雅成功地成为了壁炉之家更换主人后的十年间第一个洞穿了阿蕾奇诺心房的人。

  “哈，笑死，搞半天是个冷面傲娇，刀子嘴，豆腐心，口嫌体正直。”王志纯笑地前仰后合，就连魔神遗怨的幻痛都被冲淡了。

  派蒙虽然第一次听见“傲娇”这个词，但是也不妨碍她理解意思，“哼，我才不是担心丽雅呢，我只是要维护规矩！”派蒙这一次仿若阿蕾奇诺和优菈上身。

  阿蕾奇诺叹口气，这下完蛋了，连克蕾薇都没……也罢，或许因祸得福。

  “王志纯，我答应你，可以不对丽雅下手。”她做出最后妥协，“但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一件事？说吧，合理范围内，莫说一件，十件百件都可以！”说服了阿蕾奇诺，王志纯志得意满。而且所谓的答应，本身就是一种结交的证明。

  人脉这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嫌少，所以王志纯显得很大方。这个就像是债，借的越多，关系越紧密，最好可以把阿蕾奇诺这个看起来并不坏的人拉到一条船上。所谓“统一战线”，便是如此。

  “以后碰到这几个家伙，使劲打。你打我有多狠，打他们就得更在其上。”阿蕾奇诺的眼神深邃起来，“第二席，【博士】多托雷；第九席，【富人】潘塔罗涅；第五席，【公鸡】普契涅拉。”

  说完，她补充一句：“尤其是多托雷，若有机会，还请你务必杀死他！”

  派蒙惊呼，“前三席据说单凭武力就可以媲美魔神，志纯，你可不能答应，最多打一打那什么富人和公鸡！”

  阿蕾奇诺饶有深意地看着派蒙：“我相信王志纯一定会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将多托雷杀死。而且以多托雷的行径……”

  说到这里，她冷笑了一下，“王志纯恐怕会主动去下杀手呢。”丽雅点点头，她也这么认为。其实要不是她太弱，她也想把那家伙碎尸万段，永不超生！

  王志纯沉默，猛不丁吐出一句话：“那啥，阿蕾奇诺，你们家执行官就十一个，三个你都想打死。要不，你也提桶跑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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