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为什么会突然送我一个李元芳？”季维夏问道。

  玄女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弱鸡？被区区一个张辽就差点要了性命！”

  《区区一个张辽》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银话吗？

  季维夏当即反驳：“张辽很弱吗？哪里弱了？这些年他一直都压着对手打好吧，不要睁着眼睛乱讲！对线张辽一直都很难的。文丑、蹋顿、孙权，这些人哪个是小人物？不照样都被他压着打？”

  玄女则顺着他的话头说：“有时候多找找自己原因好吧，这些年好好锻炼了吗？武力增长了吗？

  连个半截入土的老韩当都打不过还有脸讲话！”

  季维夏：“我那是尊老爱幼。你看后来那个年轻的郭淮不就被我打的满地乱窜么。”

  “是啊是啊，你可尊老爱幼了呢！”玄女笑眯眯道，“又是送曹操驴鞭，又是要抢曹丕洛神的，你可真尊重人！”

  季维夏：……

  “这叫心理战！”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两眼放光，“再送我点外挂呗？”

  玄女失神片刻，气极而笑。

  “都送你个李元芳了，你还想要什么！”

  “燕双鹰！”

  玄女：……

  “要不我再送你个石敢当？”

  “呃……也不是不可以。”

  ……

  印象中，姓季的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口吻和神态和她交谈。

  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冲破了身份的心理枷锁，对自己像朋友一样打开了心扉。

  玄女的话不觉也变得多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放走卑弥绮。”

  一瞬间，季维夏的笑容凝固了，推脱道：“没什么，反正她也已经是个废人了，掀不起多大风浪了。”

  “不，你是在滥情！”

  玄女直击内心。

  季维夏选择了沉默。

  “你真让我失望。”

  玄女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季维夏迷茫地抬起眼，“我怎么了我？”

  “这么好的进步机会，都被你白白浪费掉了！

  你不杀就不杀她呗，干嘛要放走？留在身边多好！”

  ……

  季维夏嘴角疯狂抽搐。

  这是你个仙人该说的话吗？

  沉吟片刻。

  季维夏道：“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个人我以后有大用，所以我才没有做掉她。”

  “什么大用？”

  “军事秘密！”

  ……

  “你不必和我解释，更不必骗自己。

  你之所以放走卑弥绮，还是因为她。对吗？”

  季维夏并没有回答，风马牛不及问：“你有遗憾吗？”

  玄女失神片刻，重重点头。

  “说来听听？”

  玄女恶狠狠瞪了两眼放光的季维夏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季维夏：(￢_￢)

  似乎被他这句话打动了情绪，玄女颇为哀伤道：“所以，就连我这个命运之神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连我都会有抱憾的事。你又何必苦苦作茧自缚呢？

  我们总不能活在遗憾当中，那些已经发生的，改变不了的，就让它过去吧。

  凡事还是要向前看，要学会珍惜眼前人。”

  玄女含情脉脉地盯向他。

  季维夏眼神古怪，

  “你别来我这发癫！”

  玄女：(▼皿▼#)

  季维夏避开她那要杀死人的目光，也开始打开了话匣，“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好，家里的亦或者其他的事也好，我其实都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只是有时候我依然会想……

  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都做不了！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情绪在一瞬间突然崩溃。

  季维夏用力抓着桌沿，双眼充红。

  玄女轻轻拥抱了他一下，“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命格！”

  命格？

  季维夏慢慢推开了他，目光渐渐冰冷了起来，“你刚刚说你是命运之神？”

  “对啊，怎么……

  我去你家的！你之前的命运不是我主导的！”

  玄女瞬间暴怒。

  季维夏：“……我也妹说什么啊。”

  “少在这跟我装无辜！”玄女气咻咻道，“你刚刚在想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情绪瞬间两级反转，季维夏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了其他地方。

  ……

  “把这盘饺子吃了，吃完赶紧滚。”

  玄女黑着脸对他说道。

  “非吃不可吗？”季维夏试探性询问。

  倒不是他对饺子这种食物有什么禁忌，只是自从某个新年后他有了解不开的心结。

  “必须吃！”玄女不容置疑，又嘟嘟囔囔小声道，“搞得我像要害你一样。这可是仙界的饺子，吃一个就能长生不老啊。真是狗咬吕洞宾。”

  季维夏苦笑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才吃了不到半盘，他便泪流满面。

  一旁的青衣侍女轻轻别过身去。

  ……

  东方鱼肚渐白。

  季维夏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玄女点点头，有些不放心地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别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好好珍惜现在你的世界。”

  季维夏没有说话，而是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玄女被他盯得不自在极了。

  季维夏莞尔一笑，微眯起眼，用一种很是轻快的语气说：“本来我早就对这些事不感冒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把我的情绪又挑逗起来的。

  所以，你要对我负全责！”

  说罢，他便朗声大笑而去。

  玄女：……蛇精病吧你！

  但没过几秒钟，她便扑地笑出了声。

  ……

  翌日清晨，晨曦初上。

  熟悉的梦境依然照常侵袭而来。

  不过宋江已经毫不在意。

  正当他起床刚刚准备出去巡查的时候，燕青赶了过来。

  “哥哥，关胜哥哥的信到了。”

  宋江心里一咯噔，赶紧接过信件，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

  关胜拒绝回归梁山阵营！

  当初，宋江等人救出关羽后，关胜就主动请辞，去投奔了关羽。

  宋江并没有为难他，大度放行。

  为此，他还和吴用闹得很不愉快。

  而在关羽暴病而亡后，宋江便专门派人去联络关胜，希望他回归梁山阵列。

  毕竟关羽已死，关胜也没有再留在那里的必要了。

  可关胜却在信上说，虽然关羽不在了，但关平也是他的祖上，他还是希望留在季汉阵营。

  他还说，虽然他目前离开了梁山，但心还在，与梁山众人的情谊也在，绝不会做出背弃兄弟的事来。

  看完关胜的信，宋江一声长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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