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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众人初上瓦岗山,袭人辣手夺命来


话说孔京遣人给瓦岗山上的新大王送信,开出三个价码,一个比一个大,不由得他不动心。他也去过山,从门楼上远远望着对面的琴师。虽然隔了几十米,看不清女子尊容,但那飘飘欲仙的身姿,切切实实地映入他的心中,悠扬悦耳的琴声更是令他久久难忘。

  他不禁浮想联翩,要是收了此女,天天在议事堂里弹琴,该是多大的好事呀!不对,此曲只应天上有,怎么能同寨里的手下同享?当然要关上门,只弹给自己听咯!不对,光自己听也不好,最好是在床上弹,脱了弹。

  他又开始想象琴师不着寸褛弹琴的模样,一股邪火在心中越燃越旺,忍不住拍案而起道,“来人!”

  然后,几位手下代表他,去了山门外孔京的驻地,与孔京等人商讨。半日后,手下回寨,带回孔京的意思。新大王摇头,隔日,代表又下山。这么一来二去,讨价还价了,双方好不容易达成协议。

  第一,孔京可以上山,但不能带男丁,只能带女眷,且二日内离去。第二,上山的人不能带兵刃,过山门时要搜身。第三,孔京许诺的二十万两白银,在山门口清点。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三个条件,处处藏着对方的提防,分明就是鸿门宴!然而,孔京一口答应,声称自己真是来还翟让遗命的。这话,周围有人信,有人不信。信的人想,孔京这人还真讲义气,大老远的给人家送银子来了。不信的人想,呵呵,不给你带男丁和兵刃上山,难道你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隔日,山门开了条缝,孔京就带着紫妍、公主、盈盈和袭人上山了。当然,公主是附带的。如果没有生死结的约束,孔京还真不想带着这个麻烦人士到处跑。不过这次,公主也算有点用,尽管她不知道。

  仕信虽然是女的,看着太可疑,也不能带去。盈盈是非要自己跟去,别人以为她是来保护孔京的,其实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姑奶奶我上去大发神威,夺了这里,立点功,也让我哥刮目相看!

  在门口,他的手下撂下装银两的箱子,掉头回去。山门的守卫们清点一番,确认二十万两无误,又对行人一番搜身,确认没有带兵刃后,才放他们通过。

  上山后,行人在引路人的带领下,兜兜转转。一路上,孔京眼望参天古木,耳边百鸟争鸣,脚下流水潺潺,诗兴大发,忍不住吟道:

  登山感闻

  山间万木郁遮天,林中群鸟竟欢鸣

  百涌清泉出山来,一轮红日空中临

  紫妍是个大老粗,不懂夫君吟的什么意思,只能支吾道,“嗯,夫君开心就好”。盈盈和公主哼一声,心想,对方就没安好心!你还有心情作诗,真好雅兴。袭人朱唇微启,赞道,“好诗!红日空中临,真是应景。”

  孔京望着她,两人交换个眼神,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袭人心知,这句不光写景,还暗藏杀机。红日,不就指孔京自己么?空中临,又是干嘛?

  袭人以前在春香楼弹琴时,见过不少文人墨客,为她即兴写过诗词。由于她天资聪慧,尽管没念过书,耳濡目染之下,诗词的优劣,她还是有点数的。

  众人绕了半天,大约花了半日时间,才到山顶的瓦岗寨。众人心知肚明,这是防他们记住上山的路呢。孔京倒不在意对方这些小伎俩。既然来了,这里早晚是他的。他有野心,也有肚量吞下这里。上山的路很绕,就当熟悉环境吧!也亏这番折腾,他把瓦岗山的地理大致了解了。

  这里,比他之前的巫王山大多了。江湖传闻,这里驻有十万兵马,恐怕八九不离十。而且,这里地形险峻,易守难攻。谁占据了这里,谁就有了天下争霸的本钱。

  想到这,孔京暗暗摇头,心想,翟让啊翟让,你空有这么个好地方,却不争天下,真是浪费资源!不对,或许他有争天下的心,但没这个命和能耐,而自己有。所以,他的好地方,成了自己的嫁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瓦岗山门外,孔京驻地里,程咬金正在烦躁地走来走去。孔京把盈盈带走了,没人同他吵嘴,他反倒更不安了,嚷嚷道,“弟弟都去了半日了,怎么还没有音信?怕是出了事。爷爷我这就杀上山去,救弟弟回来。”

  罗成望着他,鼻里哼一声,心想,傻子,表哥要是怕出事,就不会上山。用得着你这傻子急么?

  尤俊达望着程咬金,心想,你只会蛮干。人家比你能耐多了,轮不到你担心。这个鸿门宴,就算自己年轻二十岁,也未必敢赴。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呀!

  单雄信正在挂念他妹妹,原本他是反对的,可盈盈说什么也要跟着孔京上山。唉,果然女大不中留!他是不懂,妹妹同孔京到底是什么关系。既不是妻妾,又不是兄弟。只是,他有种直觉,孔京办事稳妥,他放心。

  徐茂公望着众人,轻摇蒲扇道,“无量天尊!我等稍安勿躁,静候佳音便是。”这里所有人中,只有他最了解孔京,清楚孔京想干什么。简单来说,孔京在下一盘棋。只有他能看懂,孔京下的每一着,精妙所在。

  别人或许以为,孔京去了暗藏杀机的“鸿门宴”。只有他知道,孔京唱的是“空城计”,而且是有恃无恐,稳操胜券。

  他不知道,孔京在哪悟出这些妙着。他只知道,这个后生是他毕生认识的人中,最有才的家伙。也许,这就是天才吧?

  镜头一转,回到瓦岗山顶的大王寨。议事堂正中摆了一桌酒席,上座里,孔京正在同新大王举杯言欢。新大王爽快,在孔京一番连珠马匹的吹捧下,很快就晕了头,找不到北,真以为孔京是给他雪中送炭来了。开心之余,他大开尊口,对周围手下道,“孔兄弟以后就是咱们的二大王,你等要听他的话。”

  众手下齐声应和,二大王好!恭迎二大王!孔京也装模作样地附和几句,心知肚明,这是做戏。他才没兴趣做什么二大王,只是他的目的,还不是时候显露。

  旁边,众女安坐席间,冷眼望着把酒言欢的两人。

  紫妍心想,夫君又喝多了。每次喝多了,他就会耍酒疯,在床上胡来。一想到夫君胡来的情景,紫妍俏脸一热,一抹霞红飞上脸颊。哎哟,今晚看来有的折腾了。她倒不是怕夫君胡来,因为论力气,夫君远不及她。她倒是有点期待,夫君胡来。胡来也有胡来的滋味,只要是夫君,怎样来,她都喜欢。

  盈盈心想,哼,这些臭汉子,就会装腔作势!明明各怀鬼胎,还演得跟多年好友似的,我呸!她忽然想起,哥哥也常常陪酒,还说男人的事,她女儿家别插手。否则,她现在真想开口,把对面那个山大王骂一通。

  公主自从上山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一路上,没人对她嘘寒问暖,孔京也对她不理不睬。金吾卫没跟来,她感觉好不安全。要是又遇到上次大树模样的妖怪,怎么办?那时,只有靠孔京了。不知为何,她现在很依赖孔京。

  她自己也不明白,也许心底,早把自己当成是“孔京的女人”。唉,眼前这酒席难吃得紧,还有好多荤菜。明知本宫在此,居然还上荤菜!要不是看孔京的面子,她早开口骂人了。

  这时,席间响起悠扬的琴声,众人纷纷侧目,只见袭人端庄正坐,抚着她随身的古琴。云鬓闪耀,粉面含春,长袖飘飘,乐音绕梁,如同天仙下凡,看得男人们都痴了。

  一曲弹毕,新大王带头鼓掌,喝彩道,“好!”他并不懂琴,只是前几日隔着山门,他也看不清琴师什么模样。如今近在咫尺,总算给他看清了,不禁感叹,今生见过的女子里,论姿色,当数此女第一。

  哦不,对面的公主也是不遑多让的美人。可惜他胆子不大,不敢打公主的主意。不然皇上龙颜大怒,派兵来同他死磕,可不是好玩的。

  孔京挥手笑道,“这位张姑娘,是在下新聘的琴师。大王若是喜欢,送与大王便是。”新大王一番推让,装作勉为其难收下了。

  公主看着两人假惺惺地推来让去,心里不爽。哼,说什么新聘的琴师,明明是自己招的侍女,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转念一想,孔京那句“我的女人”又浮上心间,公主不禁露出微笑。哼,你的不就是本宫的。本宫宽宏大量,就不同你计较!

  众人一番觥筹交错后,酒席渐渐接近尾声。孔京冲袭人使个眼色,袭人心领神会,起身冲着新大王行礼道,“奴家送大王回屋歇息。”

  新大王起身,对孔京点头道,“兄弟,今儿喝得痛快,咱们明日再叙,哥哥我要歇息了。”说着,他摇摇晃晃地向议事堂外走去,袭人连忙上前搀扶。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孔京心里冷笑,明日再叙?恐怕,你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这时,手臂传来熟悉的温软,他一转头,紫妍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眼神似乎在说,夫君,咱们也歇息吧。

  这时,一旁的公主嚷嚷起来,要孔京伺候她睡下。没侍卫在身边,她好不安心。孔京感觉头都大了,好烦!他再次体会到,身边女人多了,也是件挺麻烦的事。

  走廊上,新大王同袭人搀扶着,慢慢走到卧房。冷风吹来,他打个哆嗦,酒醒了大半,于是手头微微用力,抓住一个软绵的物事。此物十分柔软,体温透过衣衫传来,令他十分享受。他转过头,只见胳膊下的女子粉面通红,一声不吭,似乎同他一样,喝多了。

  两人进了屋,新大王把门一关,笑道,“美人,老子想你想得好苦!”借着酒劲,他就要来个饿虎扑食。眼前的可人儿令他馋了好几日了,饿得慌。袭人颦眉,举手推开他道,“且慢!”

  他不悦,既然孔京把这人送了给他,那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大不了,来个霸王硬上弓。他眯缝着眼,只见眼前的人儿文文弱弱的,似乎风吹都能倒。又是女流,自己堂堂大丈夫,还怕个女流么?!

  袭人轻声道,“奴家身子不干净,要沐浴,大王请稍等片刻。”新大王一听,心里打个哆嗦。他也不想浴血奋战,于是转身开门道,“来人!伺候美人沐浴。”

  这时,孔京在远处的客房里睡下了,同屋的还有公主和盈盈。加上他老婆,三女缠着他,令他又热又烦。唯一的好处,就是紫妍碍着旁人,没有要这要那,否则今晚真不用睡了。至于另外两女为什么跟他同屋,都说是怕,毕竟这里有好几万响马,还不听孔京号令。

  孔京只能安慰她们道,睡吧,过了今晚就好了。至于为什么过了今晚就好,他没说。三女心思单纯,也没问。其实,孔京心里也忐忑不安。自己手无寸铁,万一今晚有人杀进来,自己怕是自保都难。不,以他的推断,他和周围人都不会有事。只是,他下的是步险棋,绝非万无一失。

  紫妍抱着孔京的胳膊,心想,万一今晚有什么变故,哪怕拼上性命,也要保护夫君安全。虽然众人没带兵刃上山,可是她无需兵刃,拳头就是她最大的武器。

  另一边,大王的卧房里,新大王坐了好久,一边搓手一边对着帘子发问,“美人,好了么?”帘子对面是巨大的木盆,袭人正在盆中洗浴。

  新大王一连问了几次,对面才传来轻声道,“大王等不及,不如一同来洗。”新大王一听,跳了起来,三两步蹦到帘内,只见木盆中的人儿凝脂带雨,浮白胜雪,秀色可餐,娇羞无限。

  嘿嘿,美人还好鸳鸯浴这口。他狞笑着,正要宽衣,盆中的水忽然浮了起来,仿佛有生命似的,向他猛扑过来。“别闹~~”他喊出这句,马上有团水向他的口鼻扑来,堵了个严严实实。

  新大王一头摔倒,头撞在木盆上,发出咚的一声。门外的卫兵听见,笑得龌龊。大王正在快活呢!那么美的娘儿,换谁都忍不住吧?

  新大王想吸气,可吸入肺中的没有空气,只有水。奇怪,这些水缠住他,像是要将他溺死。人怎么会被水追着索命呢?他就这样,做了个冤死鬼。

  很快,地上的汉子不动弹了,盆里的人儿这才缓缓起身,满身水珠点缀着凹凸有致的身段,笑容竟是万般邪魅。

  也许,传说中的魅魔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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