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海兰珠惊慌失措的摇头，目光恳切的看向皇太极，“大汗，请您不要强人所难，海兰珠的心里，只有卓林一个人。”

  若是皇太极没有听到方才海兰珠和乌雅的那番话，此刻他一定会愤然离去，可他如今知道了，知道海兰珠的心中是有自己的。

  这个傻姑娘，一心一意的为自己考虑，才编织出来这许多的谎言。

  皇太极心疼的无以复加，他走到海兰珠的面前，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兰儿，你方才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海兰珠脸色一白，勉强笑道，“那都是我跟乌雅在开玩笑。”

  “是不是玩笑，我自然能分得清，既然我们的心里都有彼此，为什么要错过呢？本汗不惧流言蜚语，更不觉得你是灾星，兰儿，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福星，是我大金的福星。”皇太极说的情真意切，他真诚的看着海兰珠，目光里面全是爱意。

  海兰珠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她凝视着皇太极，那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皇太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擦拭着海兰珠脸颊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怎么把你惹哭了，兰儿，嫁给我好不好，我会待你好一辈子，爱你一辈子。”

  海兰珠咬着嘴唇似乎是纠结了许久，然后她看着皇太极，轻声说道，“海兰珠想为卓林守够两年孝期。”

  这便是同意的意思了，皇太极顿时大喜，一把把海兰珠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儿，“好，好，我都听兰儿的，都听兰儿的。”

  如今再有半年就够这孝期的两年了，他等得起，也不怕等。

  ————————————

  自从两人表明心迹以后，皇太极便不再遮遮掩掩，一时间宫内宫外几乎人尽皆知——皇太极欲迎娶海兰珠为福晋。

  哲哲听闻此消息后勃然大怒，气得将桌上的茶杯尽数扫落在地，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

  她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没能防住啊，海兰珠固然生得倾国倾城，但她之前差点就嫁给了卓林不说，现今更是对卓林一往情深、死心塌地，难道大汗对此竟毫不介意？

  "来人，快去传玉儿过来。"哲哲转头向身旁的婢女下令道。

  没过多久，大玉儿便满脸哀愁、忧心忡忡地赶来了。

  “姑姑，这下如何是好啊，大汗如此兴师动众地要娶姐姐过门，那……那我该何去何从呢？”大玉儿心急如焚地质问着，言语间满是焦虑与不安。

  大汗心中只有姐姐海兰珠的身影，压根儿容不下她半分。

  哲哲的眼神中忽地掠过一抹凶狠的光芒：“玉儿莫急，姑姑自会有法子应对，海兰珠不过区区一个寡妇罢了，我们大可散播一些有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至少能引得那些臣子们心生不满……”

  大玉儿面露难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和矛盾，轻声说道：“可是……海兰珠毕竟是我的姐姐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哲哲见状，不禁冷哼一声，紧紧地握住了大玉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把她当作亲姐姐，可她有没有把你当成妹妹呢？玉儿啊，你实在是太天真、太善良了！难道你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吗？说不定她从前与你亲近，只是为了能够更容易地接近大汗罢了！”

  大玉儿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时翻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波涛般汹涌澎湃，类似这样的话语，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上次回到科尔沁的时候，她的母亲赛琦雅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她绝对不能再对海兰珠心慈手软。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护着海兰珠吗？

  如果不是她给大汗传信让他来救海兰珠，会不会现在海兰珠已经随卓林去了，好不好皇太极现在要娶的人，是自己。

  大玉儿眉头紧蹙，内心十分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哲哲开口道：“可是咱们这样做，如果让大汗知晓了该怎么办啊？”

  哲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不必担忧，只需行事谨慎周密些，便无人能够察觉，即便真被发现了又何妨？大不了将责任推卸到旁人身上就是……”

  大玉儿听后心中依旧惴惴不安，但还是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随后，她与哲哲一同在清宁宫内密谋商讨了整整一下午。

  数日过去，宫廷内外的风言风语愈发猖獗，传闻铺天盖地而来，有人指责海兰珠身为寡妇却改嫁他人，有失贞洁；更有人断言她乃不祥之人，必将克夫克子、不得善终。

  面对如此汹涌的流言，满族人或许还稍显淡定，但那些向来注重礼法的汉族臣子们，率先按捺不住情绪了。

  在他们眼中，寡妇改嫁简直就是离经叛道之事！自古以来，妇人应当从一而终，岂能轻易改嫁？

  一时间，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有的汉臣慷慨陈词，痛斥海兰珠的“不检点”，有的则义愤填膺，要求皇上严惩此女以正风气。

  更是有不少大臣纷纷联名上书，要求皇太极不许娶海兰珠为福晋。

  不过皇太极又岂是任人摆布的君主，他雷厉风行的对上书的大臣们训斥一通，然后就开始着手抓流言起自哪里。

  哲哲到底掌管后宫多年，皇太极查来查去，虽然杖毙了不少以讹传讹的奴才，但都没有查到哲哲的头上。

  皇太极傍晚时分来了关雎宫，见海兰珠闷闷不乐的坐在鱼缸前，便知道外头传疯了一般的流言一定也被她知道了。

  “兰儿。”皇太极走上前来，握住了海兰珠的手。

  海兰珠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大汗来了？”

  皇太极点了点头，说道，“兰儿不必为那些流言生气，本汗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海兰珠笑了笑，颇有几分凄然，“无妨，反正我从小就不受人待见，父亲只喜欢玉儿不喜欢我，姑姑也只喜欢玉儿不喜欢我，如今大汗要娶我，玉儿也不同我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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