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兔子(7)(两个诅咒)
胖瘦两个保安拿着四枚金币满足地离开, 顺手把死者拖走。
岑今问:“你们准备把尸体带去哪里?”
胖保安:“放到酒店负一层的保安室,等到天亮,尸体就会自动消失。”
岑今:“以前的尸体有被送到警局尸检吗?”
胖保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的确有, 天亮后还是会消失。看在两位女士慷慨大方的份上, 我再赠送你们一个免费的小礼物, 神父驱魔无效后曾经找到公开表示酒店被诅咒的女巫, 他们出现在门口大概八米、九米远的位置就停下来。
女巫不愿意进来,她说兔头人和女巫关系匪浅, 不想伤害兔头人,更重要的是她无法解开这个诅咒, 她说这是来自上帝的诅咒。”
岑今:“上帝也会诅咒?”
胖保安:“所以梵蒂冈震怒,从此以后和女巫划清界限。”
岑今眨了下眼睛:“多谢赠送。”
胖保安:“以后还有这种生意请务必继续找我们。”
岑今送他们离开, 踱步到丁燳青跟前,假装不经意地问:“金币是你的陪葬物吗?”
丁燳青:“不是。”
岑今:“哪来的?”
丁燳青:“从别人的墓穴那里捡来的。”
岑今:“盗墓犯法望你知。”
“没有盗墓。”丁燳青笑说:“我砸了人家的坟墓、撬开他的棺材盖,捣碎骸骨,顺手捡了一堆没人要的金币。说起来, 那还是一堆受到诅咒的金币, 具体是什么诅咒, 我刚好想知道。”
岑今抽了抽嘴角:“诅咒金币留着不好吗?随手撒给普通人是故意谋害, 你知法犯法。”
丁燳青瞥着岑今:“那是针对人类的律法。”
岑今朝门口奔去:“你现在是人类老师的身份,就得遵守人类社会的律法。”一把打开房门就想开口,结果走廊空无一人。
走得这么快吗?
他飞快跑向电梯,三架电梯分别停在24楼、-1楼、1楼,瞥了眼旁边锁住的防盗门, 而且这里是21楼,很明显不可能走楼梯。
岑今按住电梯准备追上胖瘦两名保安拿回诅咒金币, 心里有点焦灼和烦躁,埋怨丁燳青怎么突然这么不靠谱,虽然知道他是神明不在乎人类性命,但是随便把诅咒金币给普通人还是让人不爽。
……电梯到了,岑今一脚跨进电梯,忽然停顿,发现不对的地方。
他和丁燳青对话时间不超过一分钟就立刻追出来,而长廊起码有百米,如果慢跑或快跑肯定能在一分钟内抵达电梯口,但是胖瘦两名保安为什么要跑?
假设他们快跑到电梯口仅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还需要等待电梯到来。
电梯速度一般是1.5-1.75米每秒,两名保安带着尸体去酒店负一楼,至少得耗费50秒左右,何况他们出来不一定能遇到刚好停在21楼的电梯。
如此一来,时间肯定不够,保安的速度快得离谱。
电光火石之间,岑今立刻收回脚,却见电梯猛然下坠,擦出剧烈火花和刺耳的声音,如果没能及时收回脚,估计他半身都会被电梯厢刮下来。
岑今抹掉额头渗出来的冷汗,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思维在变慢,身体的反应能力变迟钝,连情绪都变得易燥易怒,换作平时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地质疑丁燳青并莫名其妙迁怒于他。
那两个保安的身份不太对。
岑今转身,看到走廊尽头站定在房间门口的丁燳青,他面色淡漠,似乎对一切了若指掌,黄毛不由感到头疼,忍不住怀疑丁燳青是不是耍他。
他实在不愿意一直对丁燳青保持警惕,感觉又累又烦躁,之前对丁燳青最戒备的时间段里,也有轻松相处的时候,自从故事会到解决帝释天之后,黄毛就总是不自觉地防备丁燳青。
“有必要吗?”
经过丁燳青时,岑今听到他轻飘飘的询问。
“?”
丁燳青垂眼,睨着岑今:“我说有必要这么防备我?”
岑今尴尬地笑一笑,没有否定或感到抱歉。
丁燳青:“在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之前,我会竭力保证你活着。”他伸手,手指抚摸着岑今的脖子,轻声细语地说道:“这是我最大的诚意,岑今,活着的你才是我跟你做这场交易的最大报酬。”
岑今沉默片刻:“抱歉,是我太敏感。”
丁燳青:“不用道歉,你可以尽情地利用我、压榨我,不必感到愧疚,不用有所负担,只需要付出一点点诚意回应我。”
岑今:“你要我做什么?”
“信任。”丁燳青凑过来,看着岑今的眼睛,叹息般说道:“相信我吧,岑今,给我一点信任就行。”
岑今眨了下眼睛,微微歪着头回视丁燳青,心想他好像从很早以前就不止一次地控诉他的不相信,原来这对丁燳青来说很重要吗?
“我不喜欢当提线木偶。”
丁燳青沉默。
岑今问他:“你的剧本还在写吗?”
“写不出来。”丁燳青:“我说过,我不是算无遗策。那些所谓剧本排演成功是建立在我能够洞察对手的基础上,而我并不熟悉欧洲战场。这边的对手很强劲,连我也感到棘手。”
和丁燳青旗鼓相当?
那确实厉害。
岑今:“那是什么样的对手?有多厉害?”
丁燳青:“这么说吧,当初就是他找到我的弱点牵制我……那是个愉悦犯、战争狂,很会煽动人心,性格极其恶劣,挖掘出人类的负面情绪再加以审判。”
听着丁燳青的形容词,黄毛感觉怪怪的,再细细一想,这不就是丁燳青本人?
虽然丁燳青不至于被称为战争狂,可他性格恶劣没毛病,乐子人跟愉悦犯有区别吗?放黄毛身上,反正他觉得没区别。
“你就是去挖这货的坟?”
丁燳青纠正:“我是去参加这场迟到的葬礼,因为故人秉性太差,出于担心和对事实真相的追求,所以我简单查看了棺木里的情况。”
这一番修饰下来是觉得他会忘记刚才说的挖人祖坟、挫骨扬灰等事迹吗?
“刚才那两个保安是什么?”岑今转移话题的速度很快。
“是酒店里的东西。”顿了顿,丁燳青解释:“我总不能什么都告诉你答案,那样查下来没意思。”
“你是之前才说过入住酒店是被算计,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诅咒,所以其实不是不能告诉我答案,是你也不知道。”
岑今只要意识到问题,情绪不受影响,他就能回到此前的智商。
“丁燳青,你是不是受到限制?”
丁燳青向后退,靠在门框上,手指还若有似无地摸着岑今的脖子,指腹停在他的下巴:“我不熟悉诅咒。”
黄毛哼哼两声,不太相信,脑子不停歇地思考,按照丁燳青描述的对手特性,应该是个智商很高的愉悦犯神明,提前几千年占据欧洲战场,必然想到有朝一日丁燳青会从封印中出来寻仇,肯定早就在欧洲战场设置好防范措施。
肯定是因此,丁燳青有所限制。
他暂时将这猜测抛到一边,回到酒店本身的诡异事件。
两个保安的身份可疑,信息不一定全对,或许掺了点假信息,或者缺漏一些重要信息,总之先抽丝剥茧做一个初步总结。
首先酒店里有邪灵,他们跟诡异的兔子画像有某种关系,或许是老虎和伥鬼的关系。
其次,诡异的兔子画像附带一个特殊诅咒,没有杀人规律,也没有固定的杀人倾向,保安口中的兔头人故事应该有可用信息,只不过现在还找不出来。
旧约中,兔子代表不洁净的淫.欲。
触犯淫.欲者将死于火刑,可是死者死于斩首。
两个人同时犯淫.欲,只有一个死亡。
雷安娜和舌钉男这两人虽然可以看出平时私生活很乱,至少当时在房间里独处,为什么也会被盯上?
然后是诅咒,应该有两个诅咒。
丁燳青,女巫和那两个保安都说‘酒店诅咒’,除此外还有诡异的画像,保安提供信息的时候下意识将‘酒店诅咒’和‘诡异的画像’区分开,这说明杀人的诡异不止一个诡异画像。
***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红发男背着雷安娜飞快冲向酒店旋转门,跑出四五米突然顿住,愕然地看着熟悉的酒店大厅。
脏辫黑人男就站在他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告诉他:“你在旋转门里绕了一圈又跑回来了。”
红发男不敢置信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来不及多想,他背着雷安娜继续冲向旋转门,连续四次都冲回酒店大厅,最终忍不住发出暴躁的咒骂。
脏辫黑人男按住红发男的肩膀说:“也许是那幅画阻挡我们离开。”
红发男:“难道你真的相信酒店幽灵的存在?”
脏辫黑人男:“不可否认,女巫收取报酬的时间到了。”
红发男似乎想到什么,脸色悻悻,目光阴沉:“我们两个没被盯上,你尝试出去,看看会不会被拦下来。”
脏辫黑人男犹豫一会儿,拿出随身携带的黑布娃娃朝旋转门走去,红发男观看全程,从脏辫男进入旋转门跟着走动到他再走回来,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怎么会出不去?”红发男表情凶狠,四下查看,抓起一把椅子就朝旋转门走,被脏辫男眼疾手快地拦下来。
“我们所有人都走不出去,试图反抗很可能会遭到难以承受的后果。”脏辫黑人男摊开掌心,那只黑布娃娃竟拦腰截断。“这是巫毒娃娃,可以帮助我们当下一个劫难。刚才我试图冲出去,似乎惹怒酒店里的东西,如果没有巫毒娃娃帮我挡下劫难,我可能受伤严重或者死了。”
红发男不解:“为什么我背着撞见邪灵的雷安娜没被警告,而你却被警告了?”
脏辫黑人男:“或许因为雷安娜被标记了。”
什么意思?红发男想不通,刚想继续追问,却见旁边有个女人步伐匆匆地走向旋转门,不知为何,他心中感觉不安,便下意识张口喊住女人。
女人着急离开,埋头不离,顺利穿过旋转门。
红发男惊愕:“她怎么能离开?”
但听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微不可察地响起,大厅中央空调呼呼刮着冷风,打瞌睡的前台忍不住裹紧衣服,而旋转门门框上的空调滴滴答答掉水,光可照人的地面很快汇聚出一小滩水渍。
女人举步向前迈出一步,突然‘啊’地一声叫起,原来头发被夹在旋转门的固定框架夹缝里,赶紧退回来小心扯开头发,便听咯吱声响,身后一扇曲壁玻璃摇摇欲坠,哗啦一声猛地摔下。
女人顾不得心疼,迅速扯断头发飞快退回酒店里,险之又险地避开倒下的大块玻璃,惹来大厅内一些人的惊呼。
她脸色不好看,转身就想对大堂经理发火,此时三翼旋转门转了一圈缓缓停下,突然摔裂的一扇曲壁玻璃还剩一米来高,边缘锋利不亚于刚磨好的铡刀。
与此同时,女人大跨步,高跟鞋踩进空调水坑里,不慎一滑,失去重心咚地摔下去,脖子正好卡在曲壁玻璃,尸首分家,尖叫戛然而止,大量鲜红色的血液流出来,形成一大滩水坑。
脏辫黑人男:“看来今晚所有人都不能离开酒店。”
红发男腿软,直接摔倒在地。
***
红专和扫罗找到酒店管理的房间,身后是一条很长的走廊,地面、墙壁和天花板刻满对称花纹,灯光惨白,房间门紧闭,而当他们敲着酒店管理房间时,听到里面传出椅子拉动的声响,头顶的灯光忽然闪烁。
红专猛地回头,灯光恢复正常,长廊死寂般的安静,可他却仿佛听到无数的、重叠的呼吸声,眼前仿佛产生错觉,每一扇紧闭的房门轻微地浮动,好像房子在喘息。
拇指大小的门眼倏地翻动,像人的眼珠子转动,齐刷刷盯着他们。
红专额头渗出冷汗,面对扫罗疑惑的目光,摇头说没事,他跺了跺脚,回音打破长廊的死寂却没有驱散恐惧,反而让他产生一种邪灵逼近的错觉。
这时房门打开,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女人打量着他们:“我是酒店管理赛琳娜,你们是?”
扫罗三言两语简单描述来意,赛琳娜的视线穿过两人看向他们身后的长廊,突然脸色一变说道:“快进来。”
红专背脊一阵毛骨悚然窸窣蹿过,立刻闪进房间里,扫罗有些迷茫不解,开口就问原因,而此时红专瞥见长廊尽头的灯光闪烁了一下,黑暗过后再亮起,凭空出现两道并排站着的身影。
成年人的躯体,穿着黑色西装,头部是黑色的兔子头,手里举着染血的斧头冷冷地看着他们。
红专几乎窒息,下一秒便见两个兔头人以扭曲的姿势跳上走廊顶朝这边飞速爬过来,眨眼就到眼前,他来不及多思,拽住扫罗将其拉进来,反手砰地关上门。
嘭!
吼!
撞门和怪物怒吼同时响起,震得房间内三人动弹不得,没看到兔头人袭击的扫罗茫然惊慌:“怎么回事?什么东西?红专,你看见什么?”
赛琳娜眼睛圆睁,恐慌地大喘气,待房间外面的兔头人离开才渐渐恢复冷静,第一件事就是质问:“你们两个人,究竟谁被标记?”
红专脑中警铃拉响:“我房间里有一幅诡异的兔头画像,之后被房间里的邪灵袭击,这些兔头人是什么东西?”
赛琳娜:“它们是酒店里游荡的邪灵,在满月的夜晚挑选猎物进行追杀。”
满月?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果然见到一轮圆月高挂。
全世界的文化里对满月有着旖旎的情思,同时还有一份不约而同的恐惧,东方是鬼怪妖魅拜月而出,西方则是狼人吸血鬼,而他们恐惧的根源不外乎是平常普通的事物突然异化成危险致命之物。
“你被标记了,它们会一直追杀你,直到你跑不动之际,才将你的头颅砍下来。”赛琳娜说道。
红专当即说道:“我要离开酒店!”
“你走掉了也还会再回来。”赛琳娜从桌子底下翻出大量报纸,一一指给他们看:“这些都是近两年来死去的人,他们有些人出国、有些人躲进寺庙、教堂,最后全部回来,惨死在房间里,无一例外、无一生还。”
红专握着骨链喃喃自语:“我去找女巫,找我奶奶,我们吉普赛人擅长诅咒,一定能找到解咒的办法。”
赛琳娜摇头叹气:“如果不信,你们就从这里离开吧。”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询问道:“你是否触犯淫.欲一罪?”
“没有。”红专眼睛一亮,翻开报纸查看终于找到共同点:“死者超过大半是来酒店开房,是不是死者都触犯淫.欲罪?”
“不是。”赛琳娜残忍地打破他的幻想:“触犯淫.欲罪孽会遭到火.刑,然而两年来只有一个死者被火烧死,其他死者死于斩首。另外,我们并非没有请过女巫来解除诅咒,然而她对此也毫无办法。”
就在红专沮丧时,扫罗收到一则邮件通知,点开看,表情相当难看。
他把邮件通知递给红专看,后者忍不住咒骂:“她让我们解决这里的诅咒才肯继续帮助我们?这女人神经病!她故意想害死我们!”
嘭!!
陡然一声巨响从隔壁房间传出,震得房间里三个人大气不敢出,他们互相对望,心惊胆战,死寂般的安静如狂潮淹没过来。
赛琳娜几乎是用气声说道:“隔壁,没有人住。”
两人心中一紧,红专瞪着墙壁向前走,把耳朵贴到墙壁偷听隔壁房间里的动静。
起初没有动静,十来秒过后,他听到了呼吸声,仿佛贴在耳边的呼吸声,一层覆盖一层,就好像隔壁房间里站满人,紧紧贴着墙壁发出剧烈的呼吸,他脑海里不由闪过昏暗的病房,戴着氧气罩的濒死的病人。
那样剧烈的呼吸就像一个又一个重病患者发出来的,垂死的气息。
红专骨寒毛竖,鸡皮疙瘩从手臂一路冒到脖子,猛然瞳孔紧缩,感觉一股气吹到脖子,一把退开,瞪着墙壁瑟瑟发抖。
“墙在呼吸。”
“红专,你说什么?”
扫罗也走了过来,下一瞬也听到那宛如重病患者的喘息,清晰的感受到呼吸的气息,同红专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跑!”
同一时间里,墙壁爆发出响亮的吼声和砰砰巨响,扫罗和红专架着赛琳娜冲向房间门,刚出走廊,身后的墙壁轰然倒塌,四个兔头人持着斧头追杀过来。
两人不敢停留,拔腿狂奔,拼命按电梯关门键,那群兔头人奔过来的,还有蹿到墙壁像壁虎一样爬行,至电梯关上门的瞬间突然跳下来,轰然重响,电梯哐当晃荡,缓缓向大厅降落。
一出大厅,两人和雷安娜三人迎面撞上,都能看见彼此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们撞鬼了?”|“你们怎么还没走?”
双双愣住,同时开口:“撞见兔头人追杀我们。”|“出不去酒店。”
扫罗的视线落在混乱的大厅和门口那具无头女尸身上,咒骂一句,紧接着就看到门口忽然出现一个兔头人将无头女尸拖走。
很快通风管道传出一阵令人齿冷的咀嚼声。
叮铃铃……酒店广播骤然传出轻快的音乐,然后是惊恐的男声神经质地重复:“快,快跑,跑吧,它们已经杀红了眼!快,快跑,跑吧……快,快跑,小兔子快跑!跑啊哈哈哈嘻嘻嘻……”
红专:“那句话不一样?”
他们朝前台方向退,左右一边是电梯、一边是大门,中间还有吃尸体的通风管道,要素齐全。
通风管道入口喀嚓喀嚓地挪动,不锈钢盖子嘣一下踹落地,一双满是尸斑的灰手自黑暗中伸出,黑色的指甲刮在天花板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灯光闪烁,一个接一个的熄灭,只剩下前台不同电路的一盏较为昏暗的照明灯。
一具黑影肢体扭曲地爬出通风管道,牢牢攀附在天花板朝这边爬过来,时不时发出不知名野兽的吼声,大厅里人不多但也有十几个,直面恐怖无法保持镇静,惊慌失措之下尖叫着奔跑。
更有一个男人快速冲向电梯,跑过兔头人下方,吸引其注意。
兔头人俯冲而下,龇开嘴巴露出锋利丑陋的牙齿,被定为目标的男人面露绝望。与此同时电梯门打开,倾泻出一道光亮,却见刀光一闪而过,‘嚓’一下便将兔头人瞬间砍成两半。
刀法快狠准,竟无鲜血溅出。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黄毛女人反手挽着剑花,身姿笔挺地侧立,像一个活跃在中古世纪的剑客。
扫罗等人认出这是那支华夏乐队成员之一的黄毛女,当即激动,尤其红专(舌钉男)更有一种情窦初开的激情涌现于心。
“碧奇……”
黄毛回头:“你还没死。”
红专:“……”道理都懂,为什么声音不再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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