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龙山。

  上官念三人一大早就来到了索龙山的脚下，方圆几里，没见到活人，甚至，头上那片云，都是乌云，照不到一点阳光。

  让人有种冷嗖嗖的感觉。

  “空空。”

  “嗯？”

  了空歪头看她，模样很是可爱。

  “你跟厉卿尘抱着，我们飞上去。”

  这密密麻麻的杂草，别说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厉卿尘从起床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为什么他还在这？

  不应该睡醒一觉就换回另一个他了吗？

  他昨晚还特意留了言……

  上官念说完就施展轻功，先走一步了。

  了空拉了拉厉卿尘的衣角：“哥哥，别发呆了，师姐都走了。”

  “走？”厉卿尘回过神：“走去哪？”

  了空抬头，指着那抺残影：“上山啊。”

  厉卿尘眼神变了变：“她怎么知道我会轻功？”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了空耸耸肩：“这个，你得问师姐。”

  厉卿尘没再说话，抱起了空，往上官念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座山处处透着古怪。

  得多加小心才行。

  三个小时后。

  仨人略显狼狈地站在山顶某一处。

  周围躺满了野兽。

  血溅得到处都是，还难闻。

  上官念：“要不明天再来。”

  厉卿尘：“我没有意见。”

  两人不等了空发表意见，一人抓着他一条胳膊，往山下飞去。

  “厉卿尘。”

  “嗯？”

  “你说，我直接把山给炸了，行不行？”

  “不太行，龙脉虽断但还在，你把山炸了，会招来不少麻烦的。”

  “如果是天灾，不是人为呢？”

  “哪来的天灾？”

  “今晚你就知道了，你们坐车，我赶时间回去洗澡，忍不了一点。”

  上官念挥挥手，再次施展轻功。

  几个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

  ————

  ————

  待厉卿尘俩人回到家时，上官念已经洗完澡，在书房画起了符。

  还画了不少。

  厉卿尘和了空也去洗澡，换了一身才来帮忙。

  俩人前后脚进的书房。

  因为上官念画好后，就随手一放，没有叠在一起，就有点凌乱……

  了空边收拾边问：“师姐，这是什么符啊？”

  他没有见过。

  很好奇为什么都画一样的。

  上官念专注画符，没有第一时间回话，是一旁的厉卿尘接的话。

  “是引雷符。”

  了空星星眼：“哥哥，你也会？”

  “会。”

  “那你教我。”

  厉卿尘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看向上官念：“可以教吗？”

  上官念没有抬头，笔也没停，语气轻松道：“他是你小师弟，有啥不能教的。”

  话音未落。

  了空就凑近她，疑惑道：“师姐，我是哥哥小师弟？我没听师父提起过啊。”

  “那是因为他的师父是你师伯。”

  “真的假的？”

  “谁告诉你的？”

  了空跟厉卿尘几乎同时出声。

  她抬头，浅笑道：“当然是我们亲爱的师父啊。”

  厉卿尘脸色微变，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那我的……”

  她抬手，打断了他嘴里的话。

  “我都知道，都别闲着了，帮忙画吧，还差很多呢。”

  把整座山炸开。

  又要把山上的东西炸死。

  又不能伤着龙脉。

  那只能让老天爷搭把手了。

  老人家知道分寸。

  男人听到答案，嘴角抽了抽，所以，这女人之前是故意逗他的……

  了空立马改口：“师兄，你快教我。”

  一副热爱学习的模样。

  但凡厉卿尘犹豫半分，都是对他的不尊重。

  “你先去准备朱砂跟黄纸。”

  “好！”

  了空屁颠屁颠地去搬东西。

  就是从书桌搬到茶几。

  既能不打扰上官念，又有宽敞的位置。

  “师姐，还有朱砂吗？”

  “在左边抽屉，自己拿。”

  “好的。”

  在了空忙着搬东西时，厉卿尘靠近上官念，假装帮她整理符纸，实际是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小声问：“我还在，是你干的？”

  她没有隐藏：“不然呢？”

  他的声音似乎夹着几分紧张：“把我换回去，赶紧的。”

  她抬头，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你在怕什么？”

  “你这样做，会影响我们的平衡。”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放下笔，看着他的眼睛，戳破他的担忧：“你是害怕他察觉后，会想办法让你消失。”

  “……”

  “怕什么？他如果想让你消失，还会让你活这么久吗？”

  “他那是没办法……”

  “既然他没办法，你干嘛害怕？”

  “……”

  “你比谁都清楚，你的出现，是因为什么事导致的，不如你跟我说说原因。”

  “……”

  厉卿尘心事重重地叠着符纸，没有回应。

  她眸光微动。

  看来，是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你知道凶手是谁。”

  他瞳孔微缩，手里的符纸在他不自觉下给捏破了。

  刚捏破，手背就被拍了一巴掌。

  声音非常清脆！

  她悠悠道：“再破一张，打的就是脸。”

  他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被打红的手背：“我喜欢温柔的……”

  “喔，我今晚就把厉老爷子给杀了。”

  “你……”

  厉卿尘震惊地看着她，她怎么……

  她伸手，把他的震惊脸挪开，不紧不慢道：“我想不出比这更离谱的可能。”

  分裂出第二人种。

  一般是受到接受不了的刺激。

  这份刺激基本不可能来自他的后母。

  “你别乱来……”

  “我像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

  他看着眼前一堆引雷符：“像。”

  她轻扯嘴角，掐了一下他的脸：“怎么说话的，一点都不可爱。”

  不痛不痒的。

  他也懒得推开她的手。

  “你这炸山的想法本身就不可行。”

  “厉卿尘，你再逼逼，信不信我咬你？”

  “……”

  “滚一边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

  厉卿尘欲言又止，被上官念捂住了嘴。

  “大哥，这眼见天都快黑了，我午饭都没吃就赶着画这些符，你说我图啥呢？图这人间一片安宁啊，这索龙山迟一天炸，这人间就多出几只恶鬼，我这是在替天行道，是做好事，没人会找我麻烦的。”

  他望向窗外，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没有反驳。

  因为……

  确实如她所说。

  索龙山是个危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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