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看，余步知道，是看这形势，听，应该是耳听八方，可是这问…？

是问楼中的姑娘们，还是楼中的花客们？

姑娘们自然是知无不言，花客们一个个醉生梦死，事后怕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倒也可以一问，可是，这些楼中姑娘可以帮他做到，说到底，并不会为那所谓的八成消息，起到什么作用。

还能问谁？

“问敌人！”

姬如梦回应的言简意赅，余步也是豁然开朗。

是啊，路人不好问，毕竟你不知道路人到底有没有可能是敌人的人，自然不好采取极端的手段，而敌人则可以肆无忌惮，而且，一开始你就会拿出防备敌人的心态，就算什么也问不出，至少不会暴露己方。

问敌人，别说是补全那剩余的两成，怕是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重复的部分，可以增加消息的准确度，重复越多，准确度越高。

不过，余步知道，想要如此，并不会轻松，敌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告诉你，再说了，最关键的是，你得知道敌人在哪，能不能抓住，抓住有没有机会“问”！

“所以，首先还是听和看！”如此，余步很快找到问题的症结，只有确定了敌人，才有可能有下一步。

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反而对于己方是优势了，当然，前提是不要暴露自己，还要沉得住气，等待敌人浮出水面。

眼下，这花满楼便是最好的场所，敌人进来便是要中招，圣殿使者们进出也有掩护，一般人还不能将师姐怎么样。

实力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花满楼的隐秘性，可以说，至今没有人知道花满楼的背后手段，就以为是一处春意盎然的花楼。

也所以，余步不用师姐介绍，也知道，师姐们和众位花楼的姑娘们，绝不参与任何行动，只负责信息情报的中转。

这便是师姐的厉害之处了，在如此形势之下，却从未暴露，定然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师姐为之付出的，怕也不少。

当然，这背后定然还有着强大的推手，那促成圣殿建立的天子，定然使了不一般的手段，否则，花满楼想在这皇城之中立足，怕也是痴人说梦。

此外，整个圣殿应该是花满楼的坚强后盾，而且，所有的一切任务，也基本依靠他们去完成。

这时，十一师姐给余步作了要求，更像是一种命令，说道，“接下来至少一年的时间，你不得离开花满楼一步。”

“嗯？一年？”

余步眉头深深蹙起，一年不得出去，岂不是一事无成？

“你以为，这一年时间只是让你混吃混喝吗？有的事情要你去做！”似是猜到余步心中的想法，姬如梦声音微微提高，很显然是要给余步一些警示。

余步发现，这十一师姐居然比师尊还要严厉，偏偏眼下的局势，他还发自心底的接受和佩服，想来，在这风口浪尖之上，也容不得师姐有丝毫的懈怠。

“不知，师姐要小师弟做些什么？”看和听自然没的说，但是师姐的意思，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修行！”

姬如梦回应的言简意赅，余步却是摸不着头脑，在这花满楼之中修行？怎么修行？

余步不禁疑惑道，“师姐，最好的修行不应该是实战吗？”

过去的几年之中，余步深刻的领会到，只有生死搏斗，才最有利于实力的提升，眼下要他禁足这花满楼之中如何实战，那些花客们一进来就都是软脚虾，显然成为不了实战的对象，剩下的则是姑娘们，显然也不合适。

“幻境！我可以为你提供幻境修炼，不但可以制造实战的环境，还可以为你提供几年来，天师阁比较典型的战斗，好让你进一步了解他们的手段和能力！”这个时候，姬如梦自然不能再惜字如金了，尽量详细的解释道。

是了，余步已经领教过师姐的手段，这所谓的幻境，的确是很好的修行方式，除了实战之外，还能更多的了解天师阁，倒是一举两得。

“还有，你的星阵学习，也不能落下了，将来或许会有大用处！”姬如梦再次提醒，余步在这一年之中，可没有任何偷闲的时间。

……

余步在幻境之中的第一课，就是在不能使用任何辅助手段的情况下，独自面对一位货真价实的天尊境巫妖魔。

要是让他使用星阵剑狱天牢，亦或者使用星辰域，再不济，开启几种状态，甚至只是使用扬州鼎，余步也有很大的把握，强势镇压天尊境的巫妖魔。

可惜…可惜，得到的只是师姐的讽刺，“没有那些依仗，你还不如一位普通的天尊！”

余步可是货真价实的至尊啊，尽管在这黑袍的压制之下，只能发挥地尊境的实力，可是他的尊术依然还是至尊尊术，他的眼界依然是至尊的眼界，就是对于法则和星力的感悟，也依然还是至尊境的感悟。

说他不如一位天尊，真的有些偏颇了，毕竟一如皇城的第一战，就充分证明了余步的实力，纵使是巫、妖、魔一体的天尊境天师，也不过是在其手中撑了短短几十个呼吸的时间。

在普通尊者眼中，这样的天尊境巫妖魔，可是相当于真正的至尊的。

然而，姬如梦说的没错，没有了辅助，余步别说是巫、妖、魔一体的天尊境天师了，眼下这仅仅只是有着巫妖魔气的天尊境天师都打不赢，而且还是幻境化成的没有任何意识的天尊境天师，说白了，根本就是没有肉身的能量傀儡。

这一刻，余步就感觉自己只是刚刚迈入地尊境的小白，是位尊者就可以虐他。

“怎么，要我换成地尊境的巫妖魔吗？”姬如梦声音平静，可是落在余步耳中，布满了讽刺，这天尊境的巫妖魔已经够讽刺，要是再换成地尊境的巫妖魔，简直就是侮辱了。

余步紧了紧嘴唇，二话没说，以实际行动回应师姐的讽刺，我就不信，早已被自己看成蝼蚁般的天尊境巫妖魔，还能让我自信崩塌不成。

不管怎样，我的肉身依然还是至尊境的肉身，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我这星力尽管只能使用地尊境的法则力量，但终究还是一如至尊境之时的庞大，而且还是足够凝练的文武双属性。

除此之外，正如师姐所说，我这尊术依然还是至尊境的尊术，就算是法则，以如今的感悟，发挥出来，那也不可同地尊境之时相比，不说强大百倍，怎么也要有十数倍之强。

这重重叠加，难道还不够拉平两者之间的境界差距吗？况且，我这不用刻意施展的血气，本就压制巫妖魔气，有何理由不能取胜？

抱着这样的心态，余步出手之间，不再畏首畏尾，大开大合之间，再现战场上那压倒一切敌人的自信光芒。

尽管，仍旧有些吃力，但是一往无前，俨然有了以命搏命的架势。

过程中，余步甚至没有依靠血气的力量，甚至法则也只是用来抵御对方的法则压制，并未用来辅助战斗，余步凭借的就只是肉身和星力的力量，哪怕是至尊境的尊术，也未曾使用。

以致，余步一次又一次落败，直到精疲力竭，师姐却再没有发出一句讽刺。

姬如梦似乎猜到了余步的心中所想，余步也应该是猜到，这天尊境巫妖魔，定然不是最终目标，往后，应该还会有半步至尊，甚至至尊境的巫妖魔。

同时，这些巫妖魔的手段，也定会层出不穷，余步相信，自己拥有着诸多手段的同时，那些个能够成长到至尊境的天师们，也应该有着这样那样的手段傍身。

届时，余步说不得就要依赖这样那样的手段，依赖的越多，也就意味着，将来遇到更多可能的敌人之后，就会不断的降低胜算。

毕竟，未来的敌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手段，谁也无法预判，只有不依赖任何手段，或者尽可能少的依赖其他手段，在真正遇到棘手的敌人之时，还有着足够的底气。

当然，不依赖，不代表不用准备，在如此一次次的练习之余，余步还要研习星阵，将之能力提升，自然便更增强安身立命的本钱。

而在此期间，余步也终于见识到花满楼的强大，包括与之完美配合的圣殿使者们，余步也终于意识到，一个强大的团队，要远胜于单打独斗的独狼。

对应的，余步也终于知道，天师阁原来真的犹如师尊所说那般强大，仅仅数日时间，余步便是通过冰山一角，判断出天师阁的恐怖。

如今，再回想师姐的呵斥，也终于知道师姐的良苦用心，如今这皇城之中，已经不能仅凭一腔热血了，孤军奋战，也必将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尽管他可以号召整个圣殿，但他也不能超脱众人之外，所有一切行动都要在统一的规划之内。

所谓的且看且听且问，就是要让他慢慢学习，直到有一天，真的能够指挥整个圣殿，不但不轻易损兵折将，还要有力的消挫敌人。

“现在看来，这一年时间倒是有些不够了呀…”想明白这些，余步终于惆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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