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八章 谁惹王子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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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分作两组进行比赛,三局两胜,每局按先进三球的一方为胜。王子冠华、公子佳、公子毅、夏侯玄还有云陆王朝相爷之孙祝景明五人分作一组,另外一组则由其他五位官家子孙分作一组。
一声铜锣响,鼓声大作。王子冠华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以球棍击中圆球,向对方的球门攻去。对方不知是因为技不如人,还是顾忌着他的身份,似乎根本就拦他不住亦追之不及,虽然不住催马赶上,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长驱直入一球进洞。
人声哄然,一瞬之间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叫好声。厉王更是忘形地站了起来,大声呼喊着“好”字,为自己的儿子鼓劲儿。茹蓁公主亦是蹦起老高,用力地拍着手掌,满脸堆满了欢欣的笑容。
凤南静静地坐着,场子里虽然是人声沸腾马鸣阵阵,可她的一双眼眸中似乎只有夏侯玄和踏雪的存在。那声声震耳的呐喊助威,像是根本就传不进她的耳里。
夏侯玄转过身,轻轻拉动缰绳,往凤南看去。只见那一身珠灰色衣衫的女孩子唇角一动,无声地向他说出了“小心”两个字。心里蓦地一阵暖流窜过,夏侯玄眼轻眨头微点,向她摆出了“放心”的口型。
第二球自不会如第一球这般好打,对方采用了人盯人的缠字决,即便是抢不到球,也要阻着你前进的步伐。小小的球儿在两方场地迂回几次,才由夏侯玄一击进洞。然而这一球不是胜在球技也不是胜在马术上,只是胜在踏雪灵活过其他马儿的身姿和速度上。
球进之后的第一时间,夏侯玄举起球杆朝凤南看去。冷面公子,第一次在如此多人的情况下,展露出了罕见的温煦笑容。
坐在看场上的凤南,亦是毫不吝啬的咧开唇角报以灿烂的笑容,竖起大拇指赞许地朝他晃晃手。
第三球由朝都王孙公子队打入。比赛进行地火热激烈,人声一浪高过一浪,欢呼呐喊此起彼伏。就连往日里那些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宫女宫监和侍女小厮们,都毫无顾忌地为自己的主人呐喊助威。
坐在场周观看比赛的众人里,只有两人是一直安静着的——便是那有着七分相似面容的锦绣夫人和凤南。
锦绣夫人还时不时地同厉王和茹蓁公主说上几句话,凤南可真是一个字也不曾说过。她的一双眼一直紧盯着场内奋力比赛的几人——夏侯玄、公子毅、公子佳。
她生怕公子佳和公子毅趁着这样混乱的场面里暗下毒手,事后再用个人多杂乱一时错手、无心为之的说辞来推脱个一干二净。如此谁也奈何不了他们,毕竟在这样的马球比赛之中,若真是有些个跌打损伤,也是常有之事不足为奇的。
场上最奋力比赛的人便要数王子冠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马球上。进攻、防守,断球、传球,似乎任何一个动作都要一丝不苟地做到最好。这样的拼劲儿,让对方本就顾忌他身份的人更加地不敢有任何过激的动作,只能如此亦步亦趋,却又不能太过明显地任由他纵横赛场。
如此,在众人的雀跃欢呼、声可震天的呐喊中,轻而易举地由王子冠华一方夺下了这第一局比赛。
趁着稍作休息的机会,夏侯玄溜到了凤南的身边,就那么面带浅笑眼望前方也不吭声地坐着,隔了片刻方开口道:“是不是甚感无趣?”
凤南肘枕膝盖、单手托颊,微一摇头:“倒也不是,以前只听说过击鞠,可从来不曾见过这种游戏。今日这么一看,还觉得甚是有趣。只是……”
“只是你担心我?”夏侯玄忽然转过脸凑到她耳边悄声笑问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问,凤南俏脸微红,匆匆地下了头眨眼看着自己的膝盖。虽然两人已交心,可不想在如此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会毫无顾忌如此亲昵地凑到自己耳边这么一问,思索了片刻方声如蚊蝇地“嗯”了一声点点头。
夏侯玄的心中一阵温暖欣喜,眼看着凤南小巧的耳朵,呼吸着她身上自然的馨香气息,一时间似是忘记了身处何处,一声深情低喃:“凤南!”
“茹蓁,你要做什么?”王子冠华有些气急败坏却又无奈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由远及近而来。
两人一惊,慌忙抬起头,就见茹蓁公主凛着一张小脸,拉着王子冠华的衣袖快步走来。而王子冠华眉头微皱,一脸的无奈,眼眸中似乎有着些许隐忍地怒意。
走到二人跟前,陆茹蓁方停下脚步,背负双手两眼望空,眸子里是一贯地不屑。
见她如此模样,夏侯玄与凤南才反应过来,匆匆起身行礼却被陆冠华拦住。这天朝储君露出一贯的温煦笑容开口道:“今日还未曾得空与你二人说上句话,既然茹蓁拉着来了,正好闲聊上几句。如何?如此的场合可还惯吗?”
听了这句话,抬眼对上了陆冠华的一双笑眸,凤南才晓得问的是自己,忙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了他的话,可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茹蓁公主怎么会无端端地扯着王子冠华来寻她和夏侯玄呢?
这同样的疑问,也在夏侯玄的脑中闪现,可还未及思索,就听见王子冠华的声音响起。
“游戏而已,不同争战。重在取乐,无须太过拼搏。若因此而有所损伤,未免有些不值。”
听这几句叮嘱,夏侯玄忙抱拳欠身:“谢王子关心,夏侯玄明白。”
“嗯!如此便是了。”陆冠华点点头,低头向硬将自己拉扯过来却又一声不吭的陆茹蓁问道,“茹蓁,你……究竟所谓何事?”
听到兄长的问话,陆茹蓁方收回那望空一切的眼眸,回头看了陆冠华一眼,转而一眨不眨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凤南。
见她忽然用这样的眼神紧盯着自己,凤南心中虽然疑惑无限,却很肯定一点——陆茹蓁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亦是一眨不眨用她一贯清冷的眼神回望着她。
看她二人如此,夏侯玄和陆冠华都莫名所以,夏侯玄不好开口询问,陆冠华却是理所当然地问了出声:“茹蓁,你究竟要做什么?”
听见兄长的询问,陆茹蓁不曾回答他的话,隔了片刻方一字一顿地朝凤南开了口:“我要你陪我玩击鞠,不知你可有胆奉陪?”
心中一怔,看着陆茹蓁饱含愤怒、嘲讽以及不屑的眼眸,凤南的脑中却忽然闪过一张绝色的容颜。而远处的人群里,似乎真的有一双美丽如水的双眸用一道专注的目光朝自己凝视。
凤南轻轻牵扯唇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用那犹如初春时刻乍暖还寒般的声音答道:“既然公主如此有雅兴,那凤南自当是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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