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噩耗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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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妇谢陛下隆恩!”
田芝英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再拜,却被顾瑾给拦了下来:“嫂嫂有了身孕,就别太拘礼了,陛下是不在意这些虚礼的。”
没有外人在时,顾瑾在这些小事上俨然是能做得了皇帝的主,田芝英被她扶了起身,下意识的看向皇帝,见他面上没有被冒犯的不悦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陛下今日怎么回的这样早?”
皇帝捏了捏额心,并不掩饰自己的疲惫:“中午没曾用膳,有些饿了。”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勤政殿的大臣就没断过,便是连一口热茶也没能喝上,好不容易安排妥当了,还有那拎不清的,见缝插针的启奏撤回废后的旨意。
皇帝不耐理会,索性直接来了玉清宫躲清闲。
顾瑾连忙吩咐人让小厨房备膳,田芝英见此情况,也识趣的再度告退:“臣妇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娘了,臣妇告退。”
顾瑾也没再远送,只站在殿门前看着田芝英走远,便与皇帝相携进了内殿。
“小厨房备膳还有一会儿才能好,陛下先吃着糕点,垫垫肚子。”
顾瑾拉着皇帝坐在了桌前,上面摆着的都是些她自己爱吃的糕点,酒酿米糕,芙蓉酥和栗子糕,全都是甜腻腻的口味,平日里皇帝是不爱动的。
许是今日真的饿了,又许是顾瑾都亲手送到他嘴边了,皇帝还是咬了一口那栗子糕,抓着顾瑾的手腕轻轻一拉,轻而易举的将人拉坐在了怀里。
顾瑾被吓了一跳,刚想起身,皇帝就埋首在她颈肩,声音有些低迷:“朕有些累,让朕抱一会儿。”
素来威仪赫赫的帝王,这般脆弱疲惫的样子,大抵也就只有顾瑾能见到了。
顾瑾安安静静的由皇帝抱着,她低头看去,只能瞧见皇帝的眉梢,往日里都是带着几分凌然的微微上扬,此时却沉了下去,少了些摄人的威仪。
皇帝最近因着废后所受的压力,顾瑾都看在眼里,虽然每次都表现的若无其事,但心中总是不是滋味的,她抬手轻抚着皇帝的耳廓,思索了良久,还是说道:“废后的事情……不如先放一放吧,臣妾只要能陪在陛下身边,知道您心中有我也就足够了。”
“就像现在这样,皇后虽然是后宫之主,但不是也欺负不到我么?”
说到这里,顾瑾不免轻声笑道:“有您和母后时时刻刻护着,宫人也都会看眼色,皇后莫说欺负我了,反倒是要对我退避三舍呢,这么长时间了,就是连给她见礼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就算那魅惑君王的妖妃,过得大抵也不如我舒坦自在吧?”
皇帝握在她腰身处的手明显一紧,随即抬起头,看着她笑盈盈的面颊,双眸中似有一团暗影在翻滚,那目光叫顾瑾有点不知所措。
“陛,陛下……”
皇帝带着些许无奈,捏了捏她面颊上的软肉,道:“朕百般为你谋算,旁人阻拦也就算了,你也来拆朕的台?”
顾瑾被他掐得有些疼,不免哀怨道:“臣妾分明是为了陛下着想,您不领情就算了,还掐我……”
她气闷的背过身去,不理人了。
若能做他名正言顺的妻,顾瑾又怎会不愿呢?
但自废后风波掀起,皇帝日益繁忙的身影她是看在眼里的,坊间的一些流言蜚语,她也不是不知道,勤政殿外跪着的恒王,承天门外的大臣,顾瑾装了半个多月的傻,却还是在看见满身疲惫的皇帝时,忍不住了。
他是一国之君,有处理不完的朝政,操不完的心,不该为了这儿女私情而烦忧,占去他大半的时间。
更不该为了自己,凭白被世人栽上个色令智昏的名头。
顾瑾是真心实意的想退一步,就这样相守也很好。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哄了几句也没见转过身来,只能将人拢到了怀里,鼻息间的热气漫在她耳旁:“傻姑娘,朕想要你做朕的皇后。”
“因为只有皇后,才能与朕生同衾,死同穴。”
“朕不求长生,又年长你太多,就算再擅养生之道,也难与你相携白首。至于讲来世,寄望于转世轮回,那更是虚无缥缈……唯一的念想,也就只剩死后同穴了。”
“到时候朕先你一步而去,在陵寝中等着你,待你白发苍苍后再来寻朕,同墓同穴,便也算是另一种共白首了。,不是么?”
皇帝最遗憾的,就是两人年龄的差距,他娶妻纳妾之时,顾瑾还是个不通世事的小娃娃,可当自己到了迟暮之年,顾瑾又是最鲜妍的年纪,他们中间,隔的是十几年的时光。
任他坐拥天下也无法弥补的沟壑。
顾瑾耳朵动了动,早在听见皇帝那句相携白首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软了气性,只是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回头,正当她犯着别扭的时候,皇帝又问了一句:“答应入宫陪朕,娇娇可有后悔过?”
若自己没动妄念,不曾迫她入宫,而是精心给她挑个才学家世都好的夫婿,小姑娘也能活的更自在吧?
顾瑾再也忍不住了,一脸不悦地瞪着他,眼圈有些微微泛红,下巴微扬,哼声道:“陛下这是后悔纳我为妃了?宸儿都五岁了,您还……您还这样问我!”
皇帝惯爱看她闹脾气的样子,此时倒也不急着哄,反而是浮现出了几分笑意,这一整日积攒下来的疲惫都跟着消散了许多。
“若朕后悔了,娇娇又该当如何?”
顾瑾明知皇帝是在逗自己,却还是止不住的心头酸软,不想叫皇帝瞧见自己的眼泪,索性便一头埋在皇帝的胸膛间,声音有些发闷:“您后悔也是晚了,我会生生世世缠着您,任是如何都甩不掉。”
不止要缠着皇帝,她更不容许皇帝再移情它人,当初进宫时所言的不会与新宠争风吃醋,若皇帝喜欢上别人,愿意主动退让,避居行宫……早就全然不作数了!
她根本做不到贤淑大度。
皇帝对她的反应心满意足,感受到胸口处有几分湿热,又有些失措,忙拍抚着她的背脊安抚道:“怎么这么不禁逗?你是朕的女人,哪怕深知耽误了你,朕也从没想过放手,哪里会后悔呢?”
强要了这小姑娘入宫,是皇帝这辈子最不会后悔的事。
“好了,莫要再哭了,朕还饿着,娇娇是想罚朕饿上一整日么?”
自然是不能饿了他的,顾瑾索性用皇帝的衣襟蹭干了眼泪,这才抬起头来,也不去看皇帝,起身就要去外殿催一催。
皇帝自然不会让她走,牢牢的将人箍在怀里,含笑哄道:“贵妃娘娘消消气,朕亲自给娘娘捏肩捶腿?”
皇帝说到做到,趁人不备直接将人抱起放在一旁的软榻上,不顾人的反抗,脱下了顾瑾脚上的鞋袜,一手握着她的脚心,一手轻轻揉捏着那嫩白的小腿:“上一次给娇娇揉腿捏脚,还是在你怀着宸儿的时候,朕这伺候人的手艺,可有生疏?”
顾瑾窘迫的缩脚,却被他牢牢按住,不由羞愤道:“您怎么这么,这么……”
没个正形!
孕期揉腿,那是因为自己夜里常常会腿抽筋,双足更是浮肿,自然是要皇帝这枕边人伸手帮忙的,跟现在如何能比?
实在是顾瑾不会骂人,不然她多多少少是要骂上两句的。
然而皇帝此时却格外认真,他目光专注,动作也温柔,像是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光,与往日里的模样截然不同。
顾瑾看得一怔,因着近来的琐事而压下的念头再度浮起,她思索了片刻,问了出来:“陛下想再要一个孩儿么?”
皇帝手中动作立时顿住,轻轻搔了搔她的脚心,语气毋庸置疑:“朕说过,咱们有宸儿一个就够了。”
顾瑾还是不太甘心,有时候女人想不想孕育子嗣,或许真的取决于男子,是皇帝待自己足够的细心体贴,对怀宸也疼爱有加,这才叫她忘记了生育的种种不适,盼着再有个孩儿。
这心思并非凭空而来,多半是被皇帝给娇惯出来的。
“您难道不想要个小公主么?”
皇帝确实有一瞬间的意动,若能有个与顾瑾相像的公主,会软软糯糯的叫自己父皇,乖巧又漂亮,像个软团子似的,只消想想就会软了心肠。
他以前也确实打算着与小姑娘孕育一双儿女,不然也不会布置出两间配殿, 但怀着怀宸的时候是他亲力亲为照顾的,对妇人产育有了了解后,便直接熄了再叫顾瑾怀孕的心思。
肖似顾瑾的女儿自然会是他的心头宝,可再珍贵,也不值当用顾瑾的安危来换。
这一丝动摇很快就被皇帝压了下去,他语声坚定:“不想,养了你,朕不是就已经养了个公主么?”
皇帝不由得想起了当初闹的笑话:“是谁说的,视朕如族亲长辈一般,要给朕尽孝的?”
顾瑾:“……”
陈年旧账猝不及防的被翻了出来,顾瑾真真是从头红到了脚趾,若是能扭转时光,她定是要把说那话的自己给掐死。
羞恼了一阵后,顾瑾又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事儿也不是自己起的头,于是又梗着脖颈怼了回去:“还不是陛下先要当我叔父的?没您那句话,我也不会别扭这许久。”
两人初初相识的时候,顾瑾就因着皇帝的话语和态度给二人的辈分加了限制,因而在皇帝表明心迹之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有悖伦常,其次才是这人算是自己的姐夫。
皇帝:“……”
所以说旧账轻易翻不得,不然总有一刀会扎在自己身上。
两人笑闹了一番,顾瑾还是不死心,凑上前去抱住皇帝的脖颈,二人面容近在咫尺,顾瑾眨着眼道:“臣妾知道,陛下不肯要孩儿,是怕我生产之时会有个万一,可您看丁太医的医术如此高超,这宫里又有前呼后拥的宫人们伺候着,我自己的身子也足够康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妇人生产虽艰难,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险象环生啊,生怀宸时,也只是费力了些,要说多惊险却是没有。
顾瑾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没被吓着,皇帝却被吓着了。
皇帝将人稍稍推开,点了点她的额头,拒绝道:“不行就是不行,少动这心思,任你如何说,也是不行。”
“再者,就算朕允了你,你又如何能知下一个孩子就会是个小公主?若还是个臭小子,你还想继续生下去不成?”
“朕有你和宸儿就够了,这事不许再提。”
在这件事情上,顾瑾拗不过皇帝,任她如何说,最终也没能叫皇帝松口。
转眼间又过了近半个月,陆续到了盛京城的难民足有两万之众,益州自云奉赶到后也频频有奏报传来,只是情势却着实不容乐观。
连绵的大雨未曾停歇,河道全然被冲毁,益州多山脉,山洪急流倾泻而下,裹挟着沙石,淹没了好几个村庄,更甚还会出现山崩,这一场大灾里,死伤不计其数。
田芝英可谓是忧心忡忡,分明快要临产了,却隔三差五的往宫里跑,只因着顾瑾这边的消息比家里更灵通些。
顾瑾无奈,好一番劝说下,才叫她在最后一个月里安心在家待产。然而人刚劝住两日,益州就有丧报传来。
云奉意外殉职了。
莫说即将临盆的田芝英,就是顾瑾,刚听见这消息的时候也是惊得猛然起身,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娘娘!”秋彤连忙扶住她,担忧道:“您没事吧?”
顾瑾摆了摆手,沉声问道:“这消息……可属实?”
小黄门躬身道:“奴才不敢欺瞒娘娘。”
来传消息的内监是林常青一手调教出来的小徒弟,顾瑾要益州的情报,皇帝也从不曾隐瞒,无论喜忧都准下面的奴才往玉清宫传信。
但谁能想到这一回传来的,却是个噩耗。
顾瑾头脑一片空白,来不及打听云奉是出了什么意外才致丧命,而是下意识的问道:“这消息可有传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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