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哥和红衣男子拉着手，走出了酒吧。

  高凡松了口气，肩上的担子放了下来。忽然，他眼前一黑，昏倒了。

  旁边一个打扮妖艳的男子看到高凡倒地，以为高凡死了，大喊大叫起来。顿时，酒吧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一个胆子比较大，走上前，把手指放在高凡的鼻孔处，试探到高凡还有呼吸。

  酒吧的老板拨打了120，很快，急救车就来了。当急救车把高凡带到医院时，高凡已经恢复知觉了。高凡不想住院，但救护车的护士不同意。用护士的话说，既然来医院了，好歹做一遍检查吧。

  高凡不想住院的原因是不想看到刘大夫。只是，世上的事情就是奇怪，高凡越害怕见到刘大夫，他越是绕不开刘大夫。

  “小伙子，咱们又见面了。”刘大夫说。

  “说心里话，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高凡说。

  “人这辈子最不想见的是两个人，一个是阎王，一个是医生。见了阎王，说明你死了。见了医生，说明你病了。”刘大夫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事实，你无法逃避。”

  “大夫，他没事吧？”

  “你是谁？”刘大夫问。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酒吧老板忙说，“他就在我酒吧喝酒，然后晕倒了。大夫，他要是没啥事，我就回去了。我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老板，你回去吧。我没事。”高凡说。

  酒吧老板离开后，刘大夫要安排护士，给高凡做一个全身的检查。高凡不乐意了。

  “大夫，我刚是饿晕了。现在醒过来了，我身体很好，不用做检查了。”

  “我怀疑，你突然的昏迷和你脑袋上的那个小洞有关系。”刘大夫说，“我上次不是说了。虽然你脑袋上的那个小洞对你的身体暂时是没啥影响。但毕竟那个小洞是客观存在。我觉得，咱们总的找到根本的原因，把你身上所存在的疑问根除掉嘛。”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

  不等高凡把话说完，刘大夫忙说：“你放心，你只管放心的做检查，费用我来出。不让你花一毛钱。你觉得怎么样啊？”

  高凡还要拒绝，刘大夫不耐烦了。他招手叫来护士，吩咐说：“小张啊，你带着小伙子做检查去。检查完了，你再领他过来。”

  护士走到高凡跟前，高凡又是一愣。因为这个护士他也是认识。

  “护士姐姐，咱们又见面了。”高凡笑着说。

  张护士白了高凡一眼，用冷冰冰的语气说：“走吧，我带你去做检查。”

  检查楼在后面，距离接诊楼有一段的距离。一路上，高凡有一句没一句的同张护士说话。张护士只是冰冷着脸，一言不发。

  “你这是怎么了？我和你既无杀父之仇，也无夺妻之恨，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啊？”高凡问。

  “你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烦着呢。”张护士阴沉着脸说。

  “为什么心烦？”高凡猜测说，“医院里扣你的工资了？”

  张护士不搭理高凡。

  “你的钱包丢了。”高凡说。

  张护士依然不搭理高凡。

  “你男朋友出轨了？”高凡。

  高凡本来是坐在轮椅上，张护士在后面推着他走。当高凡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时，张护士站住不走了。高凡很是诧异，他抬起头，刚好，张护士的一滴眼泪滴在高凡的脸上。

  “我就是随便一问，你怎么还哭了？”高凡扶着轮椅的把手，艰难的站起身。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高凡的体力也恢复了十有二三了。

  高凡这么一说，张护士更是泪如雨下了。高凡一下子慌了。他是见过女人流泪。他的前女友吴倩其实就挺爱哭。只是，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吴倩哭时，高凡可以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可张护士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

  一个陌生的女人在高凡面前掉眼泪，高凡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姐，我求求你了。当着这么多人，你就别哭了。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高凡双手合十由于紧张，脸色都变白了。

  看着高凡无辜而又无助的样子，张护士“噗嗤”一声，又笑了。

  张护士笑了，高凡的心也就放下了。他重新坐在轮椅上，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说：“你们女人啊，真是比皇上都难伺候。”

  “你伺候过皇上吗？”张护士问。

  “我倒是想啊。”高凡说，“我的偶像可是韦小宝呢。”

  “你就胡言乱语吧。”张护士朝着轮转使劲踹了一脚，然后，她松开手。轮椅自个儿跑起来了。眼看着就要撞到一旁的水泥柱子了。高凡忙从轮椅上跳下来。张护士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看着高凡。

  “我说，你是疯了吧。”高凡有些生气了。漂亮的女人生气时的样子是很可爱。可爱可爱的女人，若是毫无节制的生气，便就不可爱了。

  “你们男人，一个个的都是大猪蹄子。”张护士怒道。

  “你这话过分了。”高凡说，“你又不认识我，你凭什么说我是大猪蹄子啊？我告诉你，我可是感情专一的人。只有我女朋友甩我，我是不会甩我女朋友呢。”

  “你被你女朋友甩了？”张护士问。

  “啊，嗯。”

  高凡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被人甩也不是什么见不到得人事情。他们两个又不认识，自己就算是告诉她了，今日之别，说不定他们这辈子就不会见面了。再者说了，很显然，张护士是被她男朋友给甩了，她正处于失恋阶段，自然是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如意。人在不如意的时候，只有看到另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出现，她才会觉得自己过得还不错。为了能让张护士开心，高凡决定牺牲自己了。

  “我是被我女朋友甩了，又能怎么样啊？她离开我是她的损失，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以后，她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你是我第一次见被别人甩了还这么自恋的人。”张护士叹了口气说，“咱们两个，可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你也被人甩了？”

  张护士默不作声，显然，她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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