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不等高凡把话说，女人忙接口说：“互为邻居，免不了磕磕碰碰的，咱们相互体谅体谅。”

  随即，女人转向大胖子说：“还不给我回屋？”

  女人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显然对胖子很有威慑力，胖子瞪了高凡一眼，乖乖的回到房间里。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女人说。

  “就知道说我，有本事你去说他们？气死我了。”大胖子在房间里说。

  “拐鹏，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随即，女人关上房门，高凡怔怔的站在门口，琢磨女人的话。

  女人的最后一句话高凡可是听的真真。

  拐鹏？

  好奇怪的姓。

  当然，引起高凡注意的不仅是姓的奇怪，而是他想到了万鸿泰给他讲的故事。故事中他奶奶也姓拐。

  难道，奶奶的拐和胖子的拐是同一个拐？

  在中国，同姓之人多的去了。但这个姓不同，太奇怪了。

  “你怎么来了？”张铭的话惊扰了高凡。

  高凡转身，看到张铭站在楼梯拐弯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找你。”高凡说。

  “我上网去了，随便买了点吃的。”张铭拎起手里的袋子说，“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认识这家人吗？”高凡用手指着大胖子的家门问张铭。

  “不认识。”张铭打开房门，见高凡还在门口愣着，忙说，“进来啊！”

  高凡进屋后，张铭随手关上房门。看到高凡心不在焉的样子，张铭问：“你问隔壁的事情干嘛？他们招惹你了？”

  “没有。随口一问。”高凡说。

  “你吃不吃？”

  张铭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鸡架，递给高凡。高凡没有接。“那块表呢？”

  张铭把鸡架放在袋子里，顺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手上的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表，放在桌上，问：“是这个吗？”

  高凡把手表放在手心里，当他看到表后面的划痕时，他确定的说：“是我的表。”

  “你的表有记号？”

  “这里有一个划痕。”感到说，“记得那是我十一岁时，我戴着表去山上放牛，不小心掉进了坑里，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表也被划了个痕。”

  “其实吧，对手表我没啥研究。我也不喜欢戴表，现在都有手机了，可以用手机看时间。为什么非得戴表呢。”

  “所以，我就很好奇  ，你既然不喜欢手表，为什么非得花好几百块钱买一块旧手表。”高凡问。

  “这个……说来话长了。”

  “不想说就算了。”高凡说。

  “你救过我的命，对你我没任何保留。”张铭说，“我这个人，好吃懒做。之前也在厂子里上过几天班，但感觉太累了，就辞职不干了。”

  “你现在做什么？”

  “做日工。干一天活给一天钱。挣一天钱，够花的就不干了。等没钱花了，再去干一天。”

  “也就是说干一天玩一天了。”

  “不一定。有时候干一天能玩好几天呢！至于啥时候干活，就看口袋里啥时候没钱了。”张铭说，“一般来说，不干活的时候，我就去网吧上网。那天，我玩着游戏呢，有人给我发了一个信息。让我去表行买一块手表，然后他高价收购。”

  “那人让你去买你就去了？你不怕他骗你？”

  “不可能，我们认识好长时间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这个人还不错。”

  “不对啊。你之前说你没有见过那人？现在又说你们认识很久了，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每一句都是真话。”张铭说，“我两个一块玩游戏，但我从没有见过他本人。我们只是通过玩游戏时，交流信息。”

  “你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个好人？”

  “玩游戏时，都是他带着我玩。打野时有好东西他都给我了。”

  “所以你就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高凡用质疑的语气问张铭。

  “你没玩过游戏，不明白咋回事。”

  “谁说我不玩游戏。”高凡反驳说，“我现在就玩着游戏呢。”

  “什么游戏？”

  “传奇之路。”

  “你也玩这款游戏？太好了，我正玩着这款游戏。有时间，咱们两个在游戏里切磋切磋。”

  “我偶尔玩一次，不经常玩。”高凡说，“先不谈游戏了。说正事吧。哪个人叫你买手表你就买手表？”

  “他在游戏里帮过我好多次。我也知道我这人，缺点很多。唯一的优点是不喜欢欠人情。比如你这次，若不是帮了我，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这半天的废话。”

  “还有一点我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不自己去？非得让你去买，他再从你这里买走。他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我问过他。他说他现在不在海宁。他怕等他赶过来，人家把表给卖了。”

  “还是说不通。你想啊，他没在海宁，那他怎么知道表在哪里？显然，他和表行的人有过联系。他既然知道表行买表人的联系方式，他应该直接给那人打电话，直接从表行卖表人手里拿走不更好吗？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铭想了想说：“你的话是有道理。当时我没想这么多，也就没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高凡说。

  “我没他的电话。”张铭说。

  “他怎么和你联系了。”

  “给我打电话。”

  “你当我傻子吗？”高凡板着脸说，“他给你打电话，你说你不知道他的电话。你糊弄鬼呢。”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电话。”张铭举起手，严肃的说。

  “看来不是我傻，是你傻了。”高凡说，“他给你打电话，你手机里不就显示他的手机号了。”

  “你看看我手机。”

  张铭拿出手机，递给高凡。高凡打开通话记录，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和几个接通的电话。和其他的手机号不同，接通的手机号没有来电显示。

  想来，是我错怪他了。高凡心里寻思。

  “我没有骗你吧。”张铭说。

  “他不让你知道电话号码？你就不怕他做什么违法的事情？”高凡问。

  “我又不违法。我管他违不违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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