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掌声后，高凡感觉不到丝毫的热烈。他感觉到的是敷衍了事和漫不经心。

  似乎，小毛没有察觉别人的敷衍，他还满脸带笑的说：“这就对了嘛。以后，你们也要用热烈的心态去拥抱你们身边的人，拥抱未来，拥抱明天的太阳。”

  “高，你叫搞什么？”小毛问。

  高凡此刻觉得，小毛不只是长得丑，脑袋怕是也不好用，刚对他说了名字，转眼就忘了。就这个忘记的速度，实在是让高凡惊讶。

  “高凡。”

  “啊，对，高凡。你住进这个宿舍，以后你们都是一家人了。在接下来的培训过程中，你有不懂得的地方，随时向他们询问。好了，你先收拾床铺吧。一会我带你下去领粮票。”

  小毛走后，高凡关上房门。

  “请问，哪个是我的床铺？”高凡问。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回答高凡的话。他们身子往床上一躺，开始了挺尸。

  高凡笑了笑，缓解了内心的尴尬。

  房间八个床铺，住了六个人，还剩下两个上铺。高凡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整理好床铺，高凡拿出烟，矮个让烟，六个人有两个人抽烟。

  男人，出门在外，烟是拉锯彼此间距离的最好物品。一颗烟，两个不熟悉的人立刻便熟悉了。

  “两位，你们来多久了？”高凡问。

  “我一个月。小康两个月了。”黑子深深的吸了口烟，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

  “这家公司怎么样？”高凡问，“我刚来，对这里不熟悉，只是看他们招工  介绍，公司规模还不错，并且公司远景很是光明。可是，我来公司着一两个小说，感觉公司所有的条件都很一般啊。你们去过公司的办公室吗？是不是也一般呢？”

  小康摇摇头，说：“不知道。”

  “怎么会呢，你不是来这里两个月了嘛。”

  “我是来两个月了。可我这两个月都在这里培训呢。”小康说，“主管说，公司的企业文化很浓厚，想要在公司谋发展，首先的学习公司企业文化，然后考试。考试过关，便可以正式上班了。考试不过，便要继续学习。什么事情过关了，什么时候上班。”

  “要是一直不能过关不是要一直在这里学习吗？”

  “当然，我认识一个人，他在这里呆了半年了。”

  “半年时间没过，难道就没想过离开吗？”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这里的领导讲的都是人生哲理，发财之道。我还想在这里能长长远远的听下去呢。”

  “听他们讲课，不去工作有工资吗？”

  “现在不是要工资的时候。等你的能力达到了，你不要工资，工资都会追着你跑。”黑子说，“我们现在是充电的时候，充满电了，工作起来才不会觉得疲惫。”

  正谈着话，门开了，小毛出现在门口。黑子和小康立马站起来，齐声说：“毛经理英明神武。”

  高凡本是不想站，可两人都站起来了，他坐着似乎有点突兀。

  “小高，跟我去二楼。”小毛说。

  高凡在小毛后面，来到了二楼办公室。

  “你们有事吗？”

  “我来领粮票。”高凡说。

  “粮票，？什么粮票。”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去三楼，找到宿舍后就下来领粮票吗？”

  “让你来领粮票的人是我不是她。”高凡看到张莉莉端着水杯从外面进来，瞬间，高凡明白了，房间里的人是张玲玲，刚进来的人是张莉莉。两个人长得一样，穿的衣服也一样。不要说高凡分辨不出来了，估计她们的丈夫也分辨不出来。

  张莉莉从抽屉里拿出六张粮票，递给高凡说：“一餐一票，先给你六张，三天的口粮。三天后，你再来找我。”

  “一餐一票，三天不应该是九张粮票吗？”

  “我们公司一天吃两餐。中午十点吃一顿饭，下午四点吃一顿饭。”张莉莉看了看手表说，“快到开饭的时间，小毛，你带着小高吃饭去吧。吃完饭要上课了。”

  餐厅在办公室隔壁，高凡来到餐厅时，餐厅里已经排了好长的打饭队伍。约莫十多分钟，轮到高凡了，一个土豆片，一勺子米饭。高凡想过他们这里的伙食或许会很简陋，但他却没有想到饭菜会如此的简陋。

  “走吧，咱们去那边。”小毛领着高凡，坐在餐厅后面。

  第一次吃这么简陋的饭菜，高凡是实在难以下咽。要不是有任务在身，高凡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倒是小毛，吃的津津有味。

  “这里谁是老大？”高凡问。

  “童主任。”小毛说。

  “他现在在餐厅吗？”

  “童主任不在这里住。他只是讲课的时候来，讲完课就离开了。”

  “还有比童主任更大的领导吗？”

  “听说最大的领导是王老板。只是，我们都没有见过王老板。”

  “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快一年了。”小毛掰着指头，算了算，说，“差十天就一年了。”

  “你现在工资多少钱一天？”

  “我没有工资。”

  对于小毛的回答，高凡吃了一惊。小康和黑子没有工资，有情可原。但是，小毛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依然没有工资，高凡没想到。更让高凡想不到是没有工资小毛孩如此的高兴。

  “不给工资你为什么在这里干？”

  “为了梦想。”小毛摸着下巴说，“以前，我眼里也有钱，只要能挣钱，让我干啥都行。现在，我想通啦。不，不是想通了，是在这里听了这么多讲课，我明白一个道理。人一定要有梦想，有追求。一个人有一个梦想，是很渺小。但是，一群人如果有一个共同的梦想，力量是非常的强大。”

  “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他们和我一样有着共同的理想。为了理想，现在吃一点苦没有关系。现在吃的苦是为了将来积累的财富。没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的理想是什么？”高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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