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同你说的。你的做法是普度众生。可是，有些人不让你普度呢，你是强行的普度他吗？我觉得，如果是用强硬的手段，你这不是普度，你是超度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用强硬的手段了？”童主任反驳说，“我们要用道理说服他们。当然，对于一个陌生人，我们要说服他们的代价是比较大，有时候，我们要花很长的时间。所以呢，我给你们一个建议，你们最好先从自己身边的人开始。如果有必要，你们也可以从身边的亲人开始。他们更能相信你们的话，对于你们讲述的道理，他们也更能接受。”

  “也就是说，你是让我们……”

  不等高凡把话说完，童主任鲁莽的打断说：“我不想听你讲话了。总之，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同事们，你们已经在这里学习很长时间了，至于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或许是怕高凡继续追问，童主任说完话，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培训室。

  “我该怎么办？”童主任离开后，巧梅找到高凡，问。

  “你有啥想法？”高凡问。

  “我觉得，童主任的话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巧梅的话让高凡很是惊讶，他没想到，巧梅这种大学生，竟然也被童主任忽悠住了。“不会吧，他的话就是胡言乱语，怎么就有一点道理了。”

  “你想想，现在社会上的人是很现实的。一个人在社会上打拼是很难成功。但是，一群人就不一样了。人多力量大嘛。现在，公司就为我们这些势单力薄的人提供了一个平台。童主任说的介绍人加入公司，是为了让公司发展强大，当公司大到一种程度时，公司就可以上市了。我们这种普通人就成为公司的股东了。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让我们出人头地的明路吗？”

  “我觉得，你的关注点错了。”高凡说，“一家公司，不要说是不是成功的公司，就是一家普通的公司，它的首要目的是盈利。那么，它靠什么盈利？自然是产品了。像这家公司，它又什么产品？一家没有产品的公司，又怎么可能上市呢？”

  “我在晚报上看到这家公司的招聘介绍，说是一家高科技公司。主导互联网络的发展和生活应用。我学的是电脑科技，觉得来这家公司，可以发挥我的特长。哪知道，我来公司后，我就没有见过一台电脑。”高凡压低了声音说,“这家公司，就是妥妥的传销公司。他们是靠拉拢人头，来赚取下家的钱。等赚取的钱够了，上头就会解散公司，受欺骗的就是在场的这些人了。”

  “不会吧，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因为你来这里时间太长了，又有一个想挣大钱，先入为主的念头，所以才会被他们忽悠。”高凡说，“其实，要拆穿他们的阴谋很简单。说一千道一万，他们忽悠咱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只要是坚定决心，不给他们钱，他们一定会气急败坏，到时候就会露出马脚了。”

  “真的能行吗？”

  “听我的话。准没错。”

  “我信你。不过，咱们可得说话了。万一他们找我的麻烦，你可得保护我。”巧梅把手搭在高凡的肩膀说，“我在这里，可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高凡拍了拍巧梅的手背。

  “高凡，你过来一下。”小毛在门口喊。

  “你回宿舍吧，我去去就回。”高凡说。

  “我跟你一块去。”巧梅说，“你刚让童主任难堪了，他们一定会报复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累。”

  “放心吧，他们不敢。”高凡安慰巧梅，说，“就算他们敢，我也不怕。我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久，啥阵仗没见过？我会害怕他们？不能够。”

  高凡挺着胸脯，走出了培训室。小毛比高凡矮了将近一头，从气势上，高凡就压过小毛。

  “你小子厉害啊，刚来两天就把这里闹得鸡犬不宁了。”小毛抬头，看着高凡说。

  “这才哪到哪啊。”高凡拍着小毛的肩膀说，“在社会上，他们都叫我混世魔王呢。以后，你跟着我混，比这精彩的场面还有呢。”

  “你就吹吧，一会到了办公室，有你哭的。”

  “他们几个，我不怕。”

  “不止是他们几个。老大也来了。”小毛说，“不瞒你说，我来这里快一年了，也没见过老大，你来这里才一个月，就惊动了老大。”

  小毛冲高凡竖起了大拇哥，说：“佩服，佩服。”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小毛敲了敲门，得到应承后，小毛推开门，站在门外，小声说：“我们高凡带来了。”

  “让他进来。”

  “进去吧。”小毛推了高凡一把，把高凡推进了办公室。高凡站稳脚，看到办公室有四个人，一个人坐着，三个人站着。站着的三个人高凡都认识，张玲玲，张莉莉，还有童主任。坐着的人，高凡不认识。四十左右，脚上穿着大头皮鞋，扎着外腰，穿着貂皮的衣服，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指上戴着扳指，手腕上戴着金手表。可以说，全身上下，凡是能带的地方，全都戴上了。

  “老大，就是他。我讲课时，他给我捣蛋。”童主任指着高凡，愤愤的说，“你要是不惩罚他，我就辞职不干了。”

  “你是威胁我吗？”老大抽可口雪茄，缓缓的吐出烟圈，说。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童主任结结巴巴的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大说，“惩罚他是我的事情，怎么惩罚他，也是我的事情。我要不要惩罚他和你干不干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让他来这里，不是因为你说了，而是我想让他来这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童主任点点头。

  “我这个人，最烦别人威胁我了。这样吧，你这个主任不用干了。明天，我给你安排新的工作，你下去吧。”

  “老大，我说错话了，你饶了我吧。”童主任跪在地上，砰砰  的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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