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凡觉得，小毛的怒火不会莫名其妙的发作，更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定是有人在一旁看着小毛，甚至是授意小毛呢。

  再分析下去，高凡认定，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人一定是阿豪。至于阿豪为什么这么做，高凡暂时没有想到其中的云缘由。但既然阿豪出现了，高凡觉得，这是自己走出小黑屋的莫大机会了，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了。

  “你是想离开这里，还是想饿死在这里？”小毛晃了晃手中的钥匙，问。

  “我不是傻子，当然不想饿死在这里了。”高凡说，“说吧，放我离开这里的条件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有条件？”小毛惊问。

  “我从来不和傻子说话。但今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高凡说，“快点说吧，老大让我做什么？”

  “老大让你帮他降服一个人。”

  “老大的眼光也太短浅了吧。竟然只是为了一个人，我要是老大，我的眼光一定会放的很长远。现在全国改革开放，正是挣钱的大好时机，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高凡叹了口气，说，“我以为，老大是让我帮他赚钱呢。没想到只是让我降服一个人，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太容易。”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当然知道。”高凡说，“那个人虽然看着还不错。可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像她那样的人，一抓一大把，老大竟然会为了一个芝麻丢了西瓜。因小失大的事情老大都肯做，看来老大也不怎么聪明。”

  “你小子敢骂老大，不想活了吧。”

  “骂就骂了，没关系。”阿豪走到窗户前，对小毛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小毛转身刚要离开，阿豪叫住了小毛，说：“把门给我打开。”

  小毛恨高凡，因为高凡的出现，让他变得像个傻子。所以，他不想给高凡开门，但是，阿豪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只能忍着怒火，打开房门。

  “滚吧。”阿豪说。

  小毛悻悻是离开。

  阿豪站在门口，用手指挠了挠头皮，说：“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能帮我赚到钱，我想问你，你能帮我赚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钱？”高凡反问。

  “越多越好。”

  高凡想了想，说：“你把我放出去，三天时间，我先给你弄三十万，小试牛刀，怎么样？”

  “好，我相信你。”阿豪让开门口，说，“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在这里，没有人敢管你，我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你要是走不了，我弄死你。”

  高凡出现在巧梅面前时，巧梅激动的要晕厥了。

  “你干什么去了？吓死我了。”巧梅抱着高凡，又是哭，又是笑。

  “我没事。”高凡拍着巧梅的肩膀，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听了高凡的话，巧梅忽然大哭起来。像个受气的孩子遇到了亲人，心里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

  “阿豪欺负你了？”

  “阿豪？阿豪是谁？”

  “哦，就是这里的老大。”

  巧梅点点头，说：“三天前，老大忽然叫我去办公室，他让我陪他睡觉，我不同意，他就打我。他打我我也不同意。后来，他就把我放了，说是要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

  “今天刚好的第三天，老大说是下午就来，我想逃跑，可是逃不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了，我来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了。”高凡说，“这两天委屈你了。是我不好，对不起。”

  “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道歉。”

  高凡知道，这件事情和脱不了干系。一定是他惹怒老大后，有人举报，巧梅和高凡走的近，老大就想用巧梅打击报复他。后来，老大看到巧梅颇有姿色，就改变主意了。

  这些事情，高凡心里明白，但他没有告诉巧梅。现在他，已经学会了隐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隐瞒。

  高凡陪着巧梅回到宿舍后，他去门岗找老头。老头不在，高凡在上楼的时候遇到了童主任。不，现在他不是童主任，而是童安了。

  童安拎着一桶水，高凡让了一条道，童安拎着水桶，故意撞高凡，桶里的水洒了高凡一身。高凡正要发作，看到童安用挑衅的眼光看着他，他便忍住了发火。

  “你不要以为，你把我弄下去，你就有好日子过了。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他的猪狗。”童安恶狠狠的说。

  “我要说明两点，一，你现在的样子不是我造成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作对。”高凡说，“二，我现在什么身份我自己知道，不劳你操心。”

  “你知道，你知道屁。”童安说，“你看看那些年轻人吧，每天做着发财的梦。可是，你看看，他们眼神无光，四肢僵硬。在这里，他们就是行尸走肉，他们只是别人待宰羔羊，怎么可能发财呢。”

  “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有你的‘功劳’吧。”高凡说，“我以为，你眼瞎，心也瞎了呢。没想到你的眼睛没瞎，只是心瞎了。现在，你和他们一样，不，你现在的状况还不如他们呢。所以，你就同情他们了？我觉得你不是真的同情他们，你要是真的同情他们，你就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让他们重见天日。”

  “办不到，办不到。”童安摇头说。

  “什么办不到？”

  “我办不到，你也办不到。”童安说，“你别看老大威武神气，可他不是最来还的人物。这里还有一个最厉害的人物，不，他不是人，他是恶魔。只要他在这里一天，这里的人都逃不出这栋楼。”

  “你见过那个人？”

  “我没见过，但我知道他的存在。”童安说，“你难道不好奇吗？在城市中有这么一栋楼，圈养着一群人，而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甚至于连公安局的人都不来。他们为什么不来？是找不到门吗？多想想吧，你还年轻，等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不会这么冲动了。当然，或许你永远活不到我这个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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