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踢一脚，高凡顿时有了新的发现。他脱下鞋子，拿到光线比较充足的地方，鞋底有污渍，很显然，鞋底的污渍是他踢那人时留下的  。这就是证据了，可是，送饭人已经走了，现在就算知道了证据，又有何用呢？

  想着想着，高凡觉得饿了。他看了看送来的饭，有米饭，还有红烧肉，伙食还算不错。离老远，高凡就闻到红烧肉的香味了。

  高凡弯腰，正准备拿起地上的餐盘时，一只毛茸茸的手，替他把餐盘给拿走了。高凡回头，看到像猩猩一样的人端着餐盘大口的吃红烧肉呢。

  “喂，你是人是鬼？”高凡问。

  怪物顿了顿，又继续吃饭。很快，盘子里的饭被怪物吃完。怪物把盘子丢在地上。蜷缩在墙角，不动了。

  高凡虽然不知道怪物为何方妖怪。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怪物似乎没有要攻击高凡的意思。高凡对怪物也就没有那么强的防备之心。

  他看着怪物，怪物蜷缩在墙角，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高凡听到了开门声。他知道，送饭人来了。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角落里的怪物不见了。

  高凡知道，就算自己说破了嘴皮，送饭人也不会相信有怪物。所以，当送饭人问他是否又看到怪物时，高凡笑了笑，说：“没看到。”

  “我就说了，我在这里呆了十多年了。从没见到什么怪物。当然，怪人我倒是见过几个，比如像你这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疯疯癫癫的，我早就见多不怪了。”

  “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已经疯了？”高凡问。

  “当你问了这句话，就证明你没有疯。”送饭人说，“你们这些吸毒者，在毒瘾发作时，会产生不好的幻觉，让你们自以为看到了怪物。我看了你的简历，你是个大学生吧。”

  “海宁大学毕业，本科生。”

  “哎，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堂堂大学生，出了校门不说好好的找份工作，你吸毒干嘛？你父母供养你上大学有多不容易。他们图什么？还不是图你毕业后能有个好的发展。你这一时冲动，不仅毁了自己，还毁了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想吸毒，是有人要害我。”高凡说。

  “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送饭人摇摇头，说，“要不说毒品害人啊。咱们国家才花  大力气禁毒。不管怎么说，你来到这里了，就好好的配合。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保证你很快就能出去。

  “我也想早点出去啊。这里太吓人了，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对了。你刚才说到怪物。这我可就要说你两句了。”送饭人用教导的口气说，“你也是大学生，上学时老师不是告诉你了，这个世界是有物质构成。人也一样，人就像树，草。树草死亡后，慢慢的掉落，最后一无所有。人死了后，慢慢也就一无所有了。你看到的那些鬼啊妖啊的电影，都是别人编排出来吓唬人的。”

  送饭人走出房间，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又转过身说：“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边说话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丸，递给高凡说：“这个药丸可以减轻你毒瘾发作时给你带来的痛苦。你吃了吧。”

  高凡从送饭人手中接过药丸，送饭人关上房门，走了。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高凡正盯着手中的药丸呢，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由于声音太突然了，吓了高凡一跳。高凡回过神，看到怪物又出现在墙角。

  “是你说话吗？”高凡小声的问。

  “把你的饭拿过来。”怪物用命令的语气说。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以为你不会说话呢。你既然会说话，那么说明你就是人了。”高凡说，“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我是人吗？我不是人。我是人，我不是人。”怪物喃喃的说，后来，怪物站起身来，在房间不停的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用手砸自己的脑袋。好一会，怪物才冷静下来，他又蹲在墙角。

  等了好久，也不见怪物活动。高凡以为怪物睡着了，他慢慢走过去，想摸摸怪物的毛发。怪物忽然抬起头，一对闪着蓝光的眼睛盯着高凡。高凡被怪物吓了一跳，忙把手缩回去。

  “我不是人，对，我不是人。”怪物似乎想通了，兴奋的手舞足蹈。高凡怔怔的看着怪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动，还是不应该动。

  “你，你是鬼吗？”既然怪物说他不是人，高凡便想到了鬼。从怪物之前来无影去无踪的表现，  似乎也更像是鬼。

  “我不是鬼。”怪物说。他的声音很特殊，像是来自地下，若非高凡知道怪物能发声，他定然认为眼前的怪物不会说话呢。

  “你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你是什么？”

  “我是灵。”

  “灵？”高凡可是第一次听到过灵，至于灵是什么东西，高凡就不知道了。

  “你叫什么名字？”高凡问。

  “我叫怪戾。”

  听到怪戾两个字，高凡脑袋立刻大了。因为他玩传奇之路时，他游戏中的名字就是怪戾。眼前这个怪物的名字和他游戏中人物的名字一样，难道只是巧合吗？高凡不相信这样的巧合。

  再者，听到怪物的名字后，高凡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在爷爷家找到《破书》时，后面写了很多怪姓的名字。高凡一度怀疑，他们家祖上并不姓高而姓怪，高姓只是从他爷爷这辈改的。他爷爷为什么要改姓，其中的原因，高凡不得而知。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高凡问。

  “我也不知道。”怪戾说，“我们中了忠王的圈套。我的弟兄都战死了，我被他关在这里。”

  怪戾的话让高凡大吃一惊。对于历史，高凡比较熟悉，尤其中国的近代历史。怪戾提到了忠王，高凡便想起了太平天国的忠王李秀成。莫非，怪戾被关在这里一百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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