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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wait for me


李辉挂掉电话,站起身来,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仿佛要将这些天的紧张和疲惫都释放出去。他的嘴角带着一抹苦笑,自言自语:“真遗憾啊~”

  只是在旁人看来,他并没有表现出很难过的样子,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是卸下了很重的包袱,轻松了不少。

  小安子站在一旁,他真的在李辉的脸上看出一丝有遗憾的神情。

  “真没看出来你哪里难过。”

  小安子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辉转过身,对着小安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遗憾,未必要伤心的啊!”

  言语表现的格外坦然,要是只看他的脸,就信了。

  但他内心深处,却有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我去和营长通报一下。”

  李辉说完转身离开了值班室,往营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小安子望着他的背影还是一脸不解地挠着头,心里暗想:“李辉不会考傻了吧……”

  黄英叹了口气,放下电话。正准备给各个营部发电报,眼睛一瞥,看到录取的三人里面,有一个人的名字很陌生。

  这个人。。。。。。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黄英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名字,集训大名单,全旅一共就四十多个人,自己天天都见面的,按理来说不会不记得啊。

  但是眼前突兀的这个名字,黄英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是谁。

  陆之浩?

  到底是谁?

  李辉穿过营地的走廊,跳下台阶,哼着歌往前走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有心情哼歌。确实,刚知道考试结果的那一刻,他是有些遗憾的,但那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是考上还是没考上,他都有了自己的打算。如果考上了,他会回去见凌忆,向她的父母表明心意,然后等两人都毕业就结婚。如果没考上,他也不会后悔,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这样的释怀让他感到轻松。

  他想起了上个月班长不远千里来看他,那一刻的放下和释怀,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

  遗憾,总是贯穿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但并不是所有的遗憾都需要让人难过。

  就像苏轼说的。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李辉抬起头。

  阳光映入眼帘,远处的群山,近处的树木!

  还有心底过去的执念。。。。。

  终于可以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葛琰。。。。。

  我也终于放过了自己!

  凌忆。。。。。

  等着我回来!

  蔡虹虹看着凌忆一脸开心的样子,也是故意逗她。

  小忆~~

  李辉联系你了啊?

  凌忆抿了一口果汁,笑了一下。

  还没有呢~~

  我没把号码告诉他。。。。

  不过~~

  凌忆轻轻的打开包,拿出那把钥匙。在蔡虹虹眼前晃了晃。

  我已经想好了!

  我会一直等他回来。如果他今年不回来的话,我就去部队找他。

  蔡虹虹惊讶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其他人也瞬间都呆住了。没想到凌忆忽然这么坚定。

  凌忆看着大家惊诧的神情,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么啦~~

  过去确实是我太任性嘛。。。。

  放心吧,我也长大了!

  凌忆低下头。用手咬着吸管,晃着杯里的冰块。冰块被晃得哗哗作响。

  她想起上周,葛琰主动约自己出来,和自己见了一面。

  就在南大街。

  凌忆那天和葛琰坐在咖啡馆,从下午聊到了黄昏。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李辉的前女友坐下来,像个老朋友一样喝咖啡叙旧。

  所以他都没主动去亲过你?

  凌忆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葛琰。她都无法相信,李辉居然能这样的克制着自己。

  葛琰笑着摇摇头,笑容里面带了些许伤感。

  葛琰讲了他们三次分班都在一起,从那次更俗剧院的演出自己喜欢上李辉,到后来的寒假,李辉送自己回家,见过自己的家人。也是那时候,自己主动的示爱,被李辉拒绝了!

  葛琰有些难以抑制的红了眼眶,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不舍,也很遗憾那段过去。

  如果不是自己成绩下降,如果不是班主任找过他,如果不是母亲的阻拦。。。。。

  可惜等高考结束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葛琰有些泪眼的看着凌忆,笑了~~

  因为他遇到了你。。。。。

  而我却选择了遗忘。

  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凌忆内心被狠狠的触动了,她默默看着杯中的焦糖玛奇朵,奶花被自己用勺子已经搅出了白色的泡沫,瞬间绽放,消失不见。

  那天,葛琰走后,自己仍然一个人在那里坐了很久,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

  凌忆默默的看着窗外的濠河,夜色下闪着波光粼粼的波纹。

  脑海里浮现起过往的一幕又一幕。

  同学。。。。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李辉在电影院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

  那~~今天我们就算认识了吧!

  那天蔡虹虹请吃饭,李辉憨憨着握着自己的手,还不住的傻笑。

  你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十一生气崴脚,李辉一脸紧张的抱着自己一路跑到医院。都没把自己放下来~~

  凌忆轻轻的摸了摸桌上的杯子,看着窗外愣愣的出神。

  恍惚中,仿佛看见窗外,李辉骑着单车带着自己,两个人去超市,自己一路兴奋的晃着腿,开心的挠着李辉的腰,李辉忍不住哈哈笑。两个人差点摔倒在旁边的稻田里面。

  凌忆低下头。她终于明白,李辉有多爱她。。。。。

  凌忆拿出手机,按下按键。。。。

  这次只等待了一会,电话通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你好,请问找谁。

  凌忆听出来,这是李辉的班长的声音。

  梅班长吗?

  梅班长此时正在宿舍,看了一眼周围,刚刚放他们去自由活动了。都没有回来。

  我是梅班长。你要找哪位,他们刚刚出去了,一会他们回来我让他回电话给你!

  梅班长。。。。

  我是李辉女朋友!

  凌忆捂着听筒,眼泪又掉了下来。

  李辉正在宿舍收拾着行李,准备明天一早跟着后勤部去海阳,今年海训地点在海阳。

  今天白天见过营长了~~

  自己敲开营长办公室。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巧周恬恬也在。

  营长笑着站起身,让李辉坐下,李辉也赶忙低头谢过营长,回头看了周恬恬一眼,周恬恬对自己笑了一下,李辉也不好意思的朝她点点头。

  刚刚我和周恬恬才聊完,正想喊你过来!

  营长端着茶杯,吹了一口,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拿起刚刚旅部发的传真,又看了一遍。

  李辉啊~~

  有点可惜了。。。。。

  营长放下茶杯。双手拿着传真又确认了一遍,确定没看错。

  就差一分啊。。。。

  李辉看到营长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自己也不由得自责的低下头。

  对不起营长!

  让你失望了!

  李辉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立即大声喊道。

  营长摆摆手,放下传真。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又挥手示意李辉坐下。

  不用道歉~~

  考试这个东西,没有谁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的,尽力了就好了。

  这个东西,刚刚我也和周恬恬说过了,没什么好难过的,今年没考上,留队等明年,还有机会再考一次!

  明年考上就行!

  李辉张嘴欲说些什么,但是忽然鬼使神差的看了周恬恬一眼,又把话咽了下去。

  他想说的是:自己不打算留队了。

  但是,目前看起来好像还不能说,还是等时机成熟吧,到时候在开口!

  李辉把话咽了下去。看着营长,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营长这才笑了,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就对了嘛,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军人没有过不去的坎。

  李辉不停的点着头,余光看了一眼周恬恬,周恬恬却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内心想法一样。李辉只得赶紧又转回来,不敢再去看周恬恬。

  对了,你们无线连现在海训应该还有半个月结束了,要不你就在营地休息一段时间,等外训再过去和他们汇合吧!

  李辉看着营长,有些迟疑,但还是鼓起勇气,又站起身。

  营长,我想明天就跟后勤部他们一起过去!

  这半个月。。。。。

  我已经歇够了,再不训练,我都要生锈了!

  营长放下茶杯,有些惊讶的看着李辉。

  毕竟。

  谁都想多休息一会,要知道海训是非常苦的,可是这个小子。。。。

  营长哈哈笑了出来。

  梅班长果然不带孬兵!

  你小子!

  难怪梅班长非要留住你!

  营长停住笑,站起身,给后勤部打去电话。李辉也赶忙站起身,静静等待指示。

  嗯~~

  好的好的~~

  行!

  麻烦了!

  营长挂断电话。回过头,看到李辉已经立正站好在自己面前。

  明天上午八点半,后勤部的车会来无线连门口,准时出发!

  说罢,营长走过来拍拍李辉肩膀。

  加油干!

  部队就需要你这样不怕困难的年轻人!

  收到营长!

  李辉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李辉和周恬恬走出办公室,两个人沿着走廊,往外面走。

  你刚刚~~

  应该是想说你会退伍不留队吧!

  周恬恬看着李辉的背影,直接开口。

  李辉也顿时僵住,步子也不敢迈了。心想这个女孩是真的厉害,什么都被她看穿了啊!

  只能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转过身对着周恬恬尬笑。

  嘿嘿嘿。。。。

  也不是啊,主要还没想好,这不刚考完,没考上,心态还没调整过来嘛。。。。

  怎料周恬恬直接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很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啊~~

  还是那么不会说谎啊!

  李大诗人~~

  李辉有点愣住,周恬恬已经走过来,到自己身边停住。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别忘了我们打的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留下李辉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和周恬恬打的赌。

  完蛋!!!

  自己居然忘了这茬!

  哎。。。。。

  李辉闭上眼睛,一下子倒在床上,脚边行李刚理好。拉链还没拉上。

  算了~~

  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黄英翻遍了集训花名册,也没找到陆之浩的名字,这下她也懵圈了。

  那就说明这个人压根都没有来参加集训,却凭空出现在了军考名单里面,而且考上了!

  黄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突然站立起来。

  她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直觉告诉自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是自己区区一个医疗兵,小的不能在小的角色,面对的是怎样庞大的一只手掌,自己根本不敢往下想。

  但是这个人只比李辉高了一分,黄英看着分数愣了一下,她猛地站起身拿起来又看了一眼,这个人分数和李辉是一样的!

  黄英愣住了,难道刚刚自己看错了?

  她急忙把录取三个人的分数都看了一遍,没错!

  第二名是460,这个陆之浩是第三名459,他跟李辉的分数一模一样!

  我的天!

  黄英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件事太让人意外了!

  这里先说一下,军考的分数是不公布的,只会把每个人的成绩报给所属的营队,换言之,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分数,是不知道别人的分数的!

  换言之……

  这个陆之浩,根本就没有所属连队和营队,后面信息栏一片空白!

  莫非?

  黄英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虽然她不敢肯定,但是之前她曾经听说过,有些军官会让子女在部队挂个虚名,人还在地方上学,然后等到军考的时候直接过来参加考试!

  以为只是传闻,没想到……

  黄英越想越不对劲,要是换了一般人,也就难受一下就算了。

  但是自己不知为何,就是替李辉不甘。

  不行!

  我得弄明白他到底是谁!

  犹豫了一下,黄英拿起电话按下号码。

  电话很快就通了。

  你好,沈阳军区作战部师长办公室!

  你好。。。。。

  黄英顿了顿,似乎有些紧张,她在犹豫,但是转眼看到桌上的分数单,内心又多了一分坚定!

  李辉挠了挠头,被周恬恬这么一提醒,自己一下子就迟疑了起来。

  其实自己内心刚刚也有一个问题在不停的问着。

  留队,明年还能再考一次,今年只差一分,明年那岂不是有很大的机会!

  会不会冥冥之中。。。。。

  但是另外一个自己忽然也跳了出来,明年再考,那就是要再呆一年,凌忆怎么办?

  前途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可是明年你就一定能考上吗,你今年回去凌忆和你不就能在一起了!

  李辉内心的两个小人疯狂打着架,谁也不服谁,瞬间又把自己弄的心烦意乱。

  哎!

  算了算了!

  先不想这个了。明天还得早起去海阳去见梅班长他们呢,走一步算一步吧,留队的事情反正要等到十一月,还是先顾好眼前的海训吧!

  这群人都不知道在海边有没有偷懒,都快想死他们了!

  南通汽车站。

  你好,一张去上海的车票。

  45!

  蒋迪递过钱,车站今天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候车厅座椅上大叔大口的吃着泡面,周围好安静。

  还有一个小时才发车,拿着车票蒋迪走到外面,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这两天自己不停的奔波在路上,只是最后好像还是没有找到他。

  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仿佛被掏空了一块。

  昨天去了平潮,接着去了启秀,最后又在傍晚到了南通大学,当时满心欢喜的走进去却被告知,船舶设计与工程系解散,不复存在了!

  回想起昨晚,在南通大学学生会的教室。

  蒋迪看着眼前的两人,内心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男孩听闻自己是来找李辉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一旁的女孩则用一种防备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

  看着他俩的反应,蒋迪只觉得内心咯噔一下。

  眼前的两个人,正是朱玉和姚瑶。

  朱玉刚欲开口,姚瑶却故意打断了他,看向面前的女孩。

  你是谁,找他什么事?

  朱玉愣了一下看向姚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姚瑶的脾气,估计姚瑶错把眼前的女孩认作李辉女朋友了。

  但自己知道她不是,毕竟自己在手机里见过李辉女友的照片,和她完全不一样。

  蒋迪看着姚瑶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顿时无名之火陡然而生,要知道自己都辛辛苦苦跑了一天,从早跑到了晚,在这还得看这个女孩的脸色。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也是倔脾气,立马就和姚瑶杠上了。

  我有事才来找他,你又是他什么人?

  姚瑶毕竟是企划部部长,平时发号施令惯了,突然遇见一个硬茬也懵了。

  朱玉一看情况不对,空气里满是火药味,这俩女人都来势汹汹,明显谁都不让谁,这样下去说不准都会互撕起来,急忙满脸堆笑上去做和事佬。

  都别这么大火气嘛。。。。。。

  我有嘛!我今天跑了一天到处找他的下落,好不容易问到李辉就在这个学校,却被告知李辉所在的系没有了,晚上好不容易找到你们学生会这边。。。。。

  蒋迪越说越委屈,都感觉随时会哭出来。朱玉  一看蒋迪这样慌了神。也顾不上姚瑶了,急忙上前安慰。

  别哭啊。。。。

  哎呀!

  朱玉急的六神无主,看着姚瑶一副泰然自若不动声色的样子,跺了跺脚。

  不是我们不告诉你,主要是我们也不知道啊。。。。

  哎!

  李辉入伍了,不在这里了!

  这个消息仿佛一个晴天霹雳,震得蒋迪没反应过来,久久的站在那里。

  姚瑶一直盯着蒋迪,看她的反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自己跟李辉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看到眼前女孩这般失魂落魄,不知为何内心一股妒忌竟油然而生。

  刚刚是我语气太重了,不好意思~~~

  朱玉瞪大了双眼看向姚瑶,他不敢相信这么心高气傲的她居然低头认错。。。。。

  他12月份才退伍,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你告诉我,等他回学校,我帮你转告他!

  姚瑶笑眯眯的伸出手,和刚刚不可一世的态度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蒋迪苦笑着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姚瑶和朱玉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蒋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握住姚瑶的手,低下头轻声的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出去。

  李辉把行李整理好,看着柜子里的军考复习资料,内心五味杂陈,走过去关上柜门。

  还是输了啊!

  哈哈哈哈哈。。。。。。

  李辉站在空无一人的宿舍,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眶红了。

  他突然蹲下身,狠狠的一拳砸在地面,撕心裂肺的疼痛,眼泪掉了下来。

  是手疼才会哭的,一定是的。

  李辉苦笑着安慰自己,原来运气也有用完的那一天,中考,高考如有神助的自己,终于在军考原形毕露了。

  认了吧!

  只是~~

  梅班长这边,直接愣住了。

  他没想到是李辉女朋友打电话过来了。

  因为他印象里还是葛琰,那个不远千里来见李辉的那个女孩。或许是葛琰给自己的印象太好了,在心里的重量现在明显高过了凌忆,梅班长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倾向了葛琰这边。

  但是他马上也反应过来,这事也不能和李辉女朋友说。

  李辉现在不在这,还在营队!

  估计要等外训的时候,才会过来和我们汇合,实在是抱歉~~~

  梅班长把情况告诉了凌忆。

  电话那头,凌忆沉默了一会。

  没事的,梅班长。。。。

  那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梅班长握着话筒,看着窗外,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万里无云,现在阴沉沉的,似乎快下雨了。

  你说~~

  梅班长点点头,他听得出女孩的心情恳切。

  凌忆端坐起身,放下手中的勺子,对着话筒。很坚定的开口道。

  等你见到李辉的时候,麻烦你告诉他,就说,凌忆在等他,不管他还有多久回来,凌忆都会一直等着他。。。。。

  凌忆忽然哽咽。

  梅班长也有点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会一直等他回来娶我,带我回家!

  谢谢你,梅班长!

  蒋迪坐在大巴上,缓缓闭上眼睛。

  刚刚给刘少通打了电话,好消息是终于找到他的下落,坏消息却是明明知道,也无法联系,而且他也无法在暑假赶回来和大家一起去吊唁了。

  大起大落,以为终于柳暗花明,却没想到只是更大的一个深渊。

  多么讽刺啊。。。。。。。

  那就十一吧,十一大家都空的时候,一起去吊唁。

  李辉的话。。。。。

  刘少通犹豫了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吧!

  军区医院,黄英坐在办公桌前,她还在等着电话,刚刚打过去不在,要等到一会才给自己回过来。

  希望不要有什么变数。。。。。。

  突然电话响了,黄英连忙接起电话。

  喂,您好!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黄英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好久没有这么熟悉的感觉了。

  最近在部队过得怎么样啊,小英~~~

  低沉的声音从话筒传来,黄英瞬间一秒变成了泪人。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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