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众星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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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抬头一看六人携同而来,忙离席招呼道:“哈哈,诸位迟到了,当罚酒三杯呐!”说完扭头对看见来人均已起身的众人说道:“来来来,有初次相见的,我来给诸位好好介绍一番。”
曹操当先介绍一位:“此乃孔融,孔文举,孔子先贤的二十世孙,当世大儒,现任侍御史,原来可也是何大将军的掾属呐。”孔融连忙上前与众人见礼。
吴有用仔细观瞧,这孔融长得身材高大,儒雅淡然,一举一动均符合礼节,不愧是儒家先贤的后代。哦,对了,他家二女儿可是截了贞姬的胡了,听说羊衜最终还是娶了孔家二小姐,真胳膊拧不过大腿呐。
曹操继续介绍道:“这位是钟繇,钟元常,现任尚书郎,他的书法那可是一绝呐,自成一体,元常啊,有空给我写个字呗?”
钟繇连忙客气,答应有时间给曹操写副字,同时上前与众人见礼。
这钟繇倒是一身儒雅书卷气,一脸和煦的笑容。吴有用知道这就是未来钟会的老爹,真正的书法大家,内政也是一把好手,在曹操手下被其视做萧何。
这时曹操对其后两人道:“这二位,一为荀彧,荀文若,一为荀攸,荀公达。哈哈,别看公达岁数还大点,可还得喊文若一声堂叔,可对?听说此次入京是为游学,何大将军府上可曾拜会过?”
岁数小点的荀彧也就二十多岁,看起来沉稳沉静,儒雅随和,先是与众人见礼,随后说道:“我还是需要多游历以长见闻,暂无出仕打算,不过公达可能会在将军府做事,到时望诸位多多提携。”别看荀彧岁数小,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毛躁,难怪后来有王佐之才的称呼。
荀攸比堂叔荀彧大几岁,看起来也就三十,听到此话,笑着说道:“堂叔比我学问更高,他都需要充实自己,何况不如他的我呢?我入将军府也是为了去学习的,不过,将来也有可能随堂叔继续游学充实自己。”
曹操笑道:“就你这计谋百变,算无遗策的样子,还要学习,别人该如何活?哈哈。”
当看到吴双好奇的看着荀攸残破的一只耳朵的时候,微微一笑:“妞妞妹子,这小子小时候双亲走的早,寄宿叔父家,打小他就懂事的让人心疼。这耳朵是他叔父酒后不慎打伤的,结果之后他就躲着叔父走,说是怕叔父看了心里内疚自责,结果他叔父一感动把家里的好东西全留给他了。怎么样?是不是打小就聪明?哈哈”
荀攸听到此话也就笑笑,未做任何表示,只是冲好奇看着他的吴双友善的点了点头。
曹操一拍脑袋,说道:“光顾着寒暄了,这还有两位重要朋友呢。来,我给大家介绍,这位是刘表,字景升,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鲁恭王之后,现任北军中候,深得何大将军器重呐”
吴有用看着这个行礼的刘表,瞳孔一缩,这就是将来的荆州之主?自己的所有家当可都在荆州呢,不由得仔细打量刘表起来。
此时的刘表已四十五岁,身高近一米九几,长相温厚,虽然高但一点都不瘦弱,看起来颇为雄伟强壮,整个人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
曹操又介绍最后一人道:“这最后一位,乃是傅巽,傅公悌,义阳候后人,见闻博达,善于识人,识人辨人可是一绝。现和钟元常一样为三公征辟了吧?”
这傅巽身高有一米八八左右,长相粗犷,身材和刘表不遑多让,和刘表站一起,真像的篮球队里的双子星。此时他先与众人见礼,谦虚道:“哪里哪里,元常才学我是望其项背的,我也就是做些简单的工作,可不敢自称才学出众,辨识过人。”
其后,曹操又负责将先到的众人给后来者介绍一遍,经过一番介绍后,众人见礼后各自落座。曹操指挥着侍者继续上席宴,吴双则回去淡定的风卷残云去了。
为了打破大家关注吴双的尴尬,曹操频频举杯,相互敬酒。待酒过三巡后,众人放开,继续高谈阔论起来。
此时袁绍的话引起众人的注意,只见他说道:“现阉党横行,我多次进言何大将军诛除此等国之蠹虫。奈何大将军刚有所决定,其母舞阳君,其弟何苗均多进谗言,加以阻拦,真真可恨之极!”
其余众人听到这话均不再谈笑,停箸沉思。
袁术此时不屑的说道:“说那些有的没的做甚?要我说,直接将那十常侍干掉就完了,我这一剑下去,什么阉党都得完蛋!”
张邈皱眉道:“说得轻巧,先不说你这擅杀宦官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你去诛除此等阉党怎么杀?带兵入宫?此与谋反何异。”
袁术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你说怎么办?”
孔融此时激动道:“此乃义举,本初当再次进言何大将军,此等国贼必当诛之!”
袁绍有些犹豫不决,曹操看着几人的谈论,他不想掺和,毕竟严格论起来,自己也算宦官之后了,虽说自己父亲是过继过去的。蔡瑁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蒯越和荀攸,荀彧都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神情自若,未发表任何言论。刘表是若有所思,傅巽看向曹操,观察他是什么表情。而张仲景和妞妞,许褚一样,不掺和政治,淡定的吃着菜。
许攸和逢纪则是看着袁绍,见到他皱眉犹豫,两人对视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奇怪的是何顒,他没看别人,只是盯着吴有用看,把狗蛋看得心里发毛,心想,你们神仙打架,老何你盯着我干啥?
感觉这何伯求老是盯着自己,吴有用不自觉咳嗽了一声,就是这一声,让所有人,包括还在吃菜的张仲景都望了过来。
坏了,完犊子了,怎么自己一下成了焦点了?吴有用心思百转,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刚才想到以前一件挺好玩的事,不自觉发出点声音,见谅哈,嘿嘿。”
众人神色各异,我们这说如此重大的国家大事,你在这想好玩的事,话说,你礼貌么?
见众人不语,偏偏何顒笑问道:“哦?三靖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说出来大家听听解解闷。”
还解解闷?其余几人无语的看着何顒,尤其是袁术白眼都翻上天了,包括蒯越几个智谋之士也是微微皱眉,心想这何伯求今天是怎么了?揪着这个十来岁的小伙子不放,不像他的风格呐,只有傅巽看了一眼何顒,转而也盯着吴有用看。
吴有用见大家还望着自己,这是不听到故事不罢休呐,只得心中一叹,说道:“没多好玩,就是以前在老家时,一日天刚亮,隔壁的大公鸡就喔喔叫个不停,那时候岁数小,想多睡会,就懒得搭理它,谁知道它叫起来没完没了。现在想来,那公鸡可能认为自己是尽忠职守,想把睡着的都叫起床,可它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烦它。按我们老家的话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没醒过来不是因为你叫不醒,而是他真是不愿意醒。”
一番话说完,众人神色精彩纷呈。袁绍想发作不过想想终是没有吭声。袁术嗤之以鼻,什么破故事。蔡瑁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公鸡打鸣的?说得啥?曹操,刘表都诧异的看着吴有用。而几个谋士包括傅巽,何顒都眼中神光闪烁的看着吴有用,不知道在想什么。张邈和孔融皱眉看着吴有用,不过没说什么。张仲景也是挺箸看着吴有用,心中感慨,以前那个瘦弱的毛头小子长大了啊。
半晌,曹操哈哈大笑道:“这个故事不错,当真生动有趣,充满哲理呐,贤弟当真深藏不露啊。”说着又给后来的六个人把横渠四句宣扬了一遍。听得孔融,傅巽和钟繇是满面通红,激动不已,而荀氏叔侄则是对视一眼,这又是哪来的妖孽?这话是这个岁数能说出来的?刘表则是重新打量吴有用,眼中精光一闪,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一个小插曲后,酒宴继续,许久后,袁绍好像从犹豫中走出来了,红光满面的一拍案桌,喊道:“有了!这个办法准行!”遂将他想出的自认完美的解决办法说与众人。大概意思就是既然说不动大将军,就让附近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手下进京勤王!这下声势浩大,谁来都不好使,定能诛杀众阉党!
此方法听完,曹操是紧皱眉头,欲言又止,而其余众人也是沉吟不语。袁术撇撇嘴嘟囔道:“干就完了,哪来这么多麻烦事,不愧是婢生子,想得都是什么破方法。”一边的曹操听到后,案桌下踢了袁术一脚,才止住他的话头。
“噗……”正在喝酒的吴有用一口酒就喷了出去,然后就是一阵咳嗽。
好嘛,这引狼入室,董卓进京,原来是这么来的,我说何进那个杀猪的怎么会有那么骚的操作,把周围的豺狼虎豹都给引过来了,原来是浓眉大眼的你小子把鬼子给引进来的?到时候你是不是还来句皇军让我给您带个话?想到这,吴有用不禁笑出了声。
狗蛋刚笑完就意识到要坏菜了,果然,袁绍那张帅脸上一脸怒气,瞪着吴有用,意思是你今天要说不出个123来,老子跟你拼了,毕竟这么老噎他,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众人都是无语的看着吴有用,不是,你至于么?好好说话不行么?看把袁帅哥气的。而袁术在那疯狂憋笑,心想,这个堂哥天天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臭屁的很,这下好了,有人治他了,这位小同学我给你点个赞,不行了,快憋不住笑了。
曹操无奈的看着狗蛋,不得不缓解一下的说道:“贤弟呐,你这是又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了?说出来大家都欢乐欢乐。”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吴有用,狗蛋表示,这么多名人盯着,压力很大呐!
许攸淡淡的道:“刚才就是所谓好笑之事,现在又是?不知阁下这次有何高见?”
何顒则笑着说道:“之前的故事直指问题关键所在,让人醍醐灌顶,怎么就不能有新的想法了?三靖呐,大胆把想法说出来,是否真材实料,大家有目共睹。”
你们就把我架火上烤吧!吴有用暗自腹诽,擦了把酒渍,整理了下思绪,缓缓开口道:“倒不是笑话,而是我以前所在乡里的一则小故事,说出来仅供大家一听而已。”
接着他咳嗽了下,说道:“俺们乡里有个商业街叫铜锣湾的,嗯,就是那种商贾聚集的街道。其中有两派混混头……呃游侠首领,其中一个大哥叫高进的,赌术高超,聚拢一批游侠,一派则叫斧头帮的,修炼一种叫什么葵花宝典的神功,要入帮得先以斧剁掉小吉吉,呃就是下面那个,相当的凶残,阴狠无比。”
说完吴有用停顿一下,让众人稍做消化,接着说道:“两派斗得是死去活来,一日,高进想彻底铲除斧头帮,其实以他的绝对优势,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不是难事,可每次都有内鬼通风报信,让斧头帮逃过一劫。后来他急了,听了属下的话,打算将在外打拼的两个小弟,一个叫陈浩南的,另一个叫丁力的招回来。”
众人这时候有点琢磨出味了,看了一眼脸上阴晴不定的袁绍。吴有用不管其他,继续说道:“还没等陈浩南和丁力带着大批的小弟赶到,消息就泄露了,斧头帮怕了,把高进堵在一个小巷里乱斧砍死,而斧头帮也被赶来的众游侠彻底铲除了。”
这时候连曹操的脸色都变了,狗蛋继续道:“这时候乡里就剩陈浩南和丁力了,结果丁力的小弟山鸡叛变,砍了丁力投奔了陈浩南。不过陈浩南这时候飘了,他认为乡里他说的算了,不仅看乡长不顺眼换了乡长,买个西瓜问人家保熟不?回答不好一刀就被他捅死了,当真是太残暴了。再后来小弟山鸡被官府买通,干掉了陈浩南,一众游侠是一哄而散,把铜锣湾祸害的是一片焦土,现在估计没人住了。这不我和妹妹就投奔我月英妹妹来了。”
黄月英听到提起她了,似笑非笑的看了吴有用一眼,吴双则是天真的说:哥哥,我们那有个铜锣湾么?我咋不知道?被狗蛋瞪了一眼,撅个嘴赌气吃菜去了。
宴会上是落针可闻,袁绍脸色和开了染坊一样五彩缤纷的,最后憋得俊脸通红。曹操和刘表都是满脸严肃的看着吴有用。袁术和蔡瑁还有点不明所以,云山雾绕的,孔融和张邈则对吴有用怒目而视,一句国骂估计就要出口了。而其余几人,尤其是智谋超绝那几个均是满脸惊异的看着吴有用,随即就是各自沉思,毕竟其故事透漏出来的信息太惊人了。
吴有用说完后,就很镇定自若的吃喝起来,也不管他人反应,反正事情给你们说了,怎么做就和自己没关系了。我就一混子,又不是啥救世主,什么事都要自己出面解释解决么?
最后宴会在各人心事重重下结束了,吴有用带着四人和蔡瑁准备回蔡府别院。
临行前,曹操目光炯炯的看着吴有用说道:“贤弟的故事讲得真好,以后多多亲近呐”
而其他众人和吴有用他们亲热的打着招呼,一一道别。
荀家叔侄说以后有机会游学到荆州的话,一定拜访。何顒,傅巽甚至钟繇都上前和他亲热的交换了联络方式,表示将来定会去荆州拜访吴有用。
许攸和袁术是一脸高傲的敷衍一下就独自离去。逢纪则是满面笑容的和吴有用道别,就是笑容有点假。
袁绍则是强颜欢笑的和吴有用告别,也不提什么都是朋友,喊大哥就行之类的话了。孔融和张邈则是表面工作都不要了,口说身体不适,拂袖而去。
最奇怪的是刘表,和吴有用相当亲热的道别,可话语间未见多少坦诚,反而有些许的疏离和忌惮?
吴有用和众人往回返的时候,黄月英这个在宴席上不多说一句话的小机灵鬼,歪着小脑袋,抿着嘴笑道:“靖哥哥,今日风云际会,你这一番言论不知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呢。怎么样,万众瞩目的感觉如何?”
吴有用苦笑的摇摇头,万众瞩目么?今天是多嘴泄露天机了,不知道会不会有蝴蝶效应出现。随即又微笑着对黄月英说:“万众瞩目有何稀罕的,我只要婉贞妹妹一人瞩目就够了,记得要瞩目一辈子哦。”
眼见黄月英小脸迅速蹿红,连那小麦色的肤色都遮不住了,古时候的人哪受得了这个?就在黄月英跺脚撒娇不依下,吴有用畅快的哈哈大笑。去他娘的蝴蝶效应,干我屁事,有这么个可爱的未来小媳妇,管你什么何进高进的,都一边去!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次聚会的人,在何进身死,董卓进京,到后来的换皇帝,迁长安,吕布背叛,董卓被斩弃市后,每每想起此次聚会,都感觉如在梦里,因为吴有用的每一句话都应验了,就如他亲眼所见一般!
自此,吴有用得到一个称号:吴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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