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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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南三郡事了,吴有用带领三千近卫回番禺,让吴双带领剩下近一个师的兵力回零陵郡。
共济军再如何勇猛,山地作战死伤在所难免,吴双的一个师六千人,回去的不到四千。三千近卫还好些,三千损伤了五百。
一路回去,开始还不甚好走,待到了郁林郡治布山后,就踏上了水泥路,归途变坦途。
看着骑马随行的士徽,吴有用笑道:“怎么样?此路是不是甚为好走?以后如此坦途将遍布交州,有了这种水泥路,不光交通便利,调兵和运输也会方便太多。”
士徽打了个哆嗦,说实话,以前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的自己就怕吴将军。主要是太吓人了,砍了那么多人的脑袋,腰斩了那么多人,现在和没事人一样。
一路上安静的像个鹌鹑的士徽,没想到吴有用会和他主动说话,听到吴有用的闲聊,忙不甚惶恐的回道:“将,将军,你多得对,这路就是天上才应该有的,只有您这样的,天上下凡的人物,才能弄得出来!”
吴有用听了,笑笑没说话。
一旁跟着的士燮气得张口骂道:“看你那个怂样子,能不能好好说话?这都是吴将军体恤百姓才弄出来的惠民政策,这是将军的聪明才智,是将军的仁厚爱民,丰功伟绩。和天上的神仙有什么关系?就是天上神仙下来了也得看将军的脸色行事!”
士燮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马屁拍的山响。
吴有用淡淡笑着,没有谦虚说什么:没有,没有,过奖过奖之类的,他什么都没说。
一旁蔡琰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士老和士公子不必如此,会首人很好的,也很好相处。接触久了你们就知道,会首对自己人可好可好了。”
士燮人老成精,早看出了点门道,心想:那是对你好吧,要是别人能和你一个待遇么?
可他嘴上却说:“对,蔡大秘您说得太对了,会首就是平易近人,爱民如子,体恤百姓。你们看,”他伸手一指。
只见他们水泥路旁的一个村子一处像是学堂的围墙上,用白石灰刷的几个大字:“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孩子多种树!”还有旁边一句:“大家加油干!你修的不是路,是你人生的坦途!”如此种种,都是些宣传的口号。
士燮一脸兴奋道:“看到了么?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最平实朴素的语言,却说出了人生的真谛,真正的大道至简呐!会首大人平日就对人和蔼可亲,我们从他对蔡大秘您的关心呵护就可以看出,大人就是个关心下属,为国为民的好首领,好长官呐!”
蔡琰越听越不对,到最后她小脸都红了,这是羞赧的,忙开口说道:“不是的,大人对每个人都……”
还不等他说完,吴有用哈哈大笑解围道:“威彦先生言重了,我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将军,没有比别人高多少,不过背负了这个责任,所以我得为自己的子民负责而已,没你说得那么伟大。还有,我们共济会喜欢实干家,不搞朝廷溜须拍马那套,不用太夸赞了,容易影响我的判断。”
士燮心知肚明,忙道:“会首想多了,我这不是拍马屁,只是有感而发,吾白读了那么多年儒学,却没想到最朴实的话表达了最深刻的感情的道理。以后我会时刻谨记会首的话,做一个心中装着百姓,装着天下的实干家的。对吧,儿子?”
士燮说完问了声一旁的士徽。
此时士徽早看得目瞪口呆了,我还是我那个严肃认真,不苟言笑,在我眼里就是古板代名词的父亲么?我的天,这么露骨的拍马屁被他说的如此婉转,让人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还受用无比。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呐!
想到这,士徽忙小鸡啄米式点头,做好一个捧哏该做的职责。
蔡琰的话被堵了回来,小嘴一撅扭头不搭理了。吴有用则是摇头苦笑。而一旁不发一言的贾诩笑看着这一切,心里想着:我的会首大人呐,随着你的权势越来越大,比这个更无底线的马屁会越来越多,现在这个只能算是小阵仗了。期盼您后来能自己分辨清楚吧,这就是作为一个领袖的必经之路。
一行人即使马不停蹄,也用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再次回到了番禺。
交州州牧府内,久别重逢的吴有用和黄月英自是小别胜新婚。
吴有用专门下令,七日内没有天大的事不用来禀告他,文有黄承彦和贾诩两个副会长,武有黄忠这个司令,再加上郭嘉,庞统这些个谋士,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七天,吴有用终于体会到了混吃等死的快乐,就跟过年七天乐一般,除了吃,就是玩。
至于玩什么?想错的自己面壁去,就是和黄月英白天出门游玩或者玩游戏,晚上,咳咳,行吧,懂得都懂,不用解释,不管你们信不信吴有用什么都没干,反正我信了。
第七日,吴有用还在睡懒觉,没办法,现代人的通病,七天假期最后一天一定要睡个饱。
黄月英将蔡琰和红儿叫来聊天。
在她自己的会客花厅里,小桃子在给小姐煮茶,周围都是南方特色的花。
在南方就这点好,气候适宜,什么时候都有花可看。
蔡琰习惯性的分茶,红儿乖巧着坐着,也不敢多说话。按说平日里这些都是该她做的,今天主母发话了,不用她忙,好好聊天就行,这让她心里有些忐忑。
分好茶后,一人端了一杯,黄月英让小桃子先下去后,先看看秀气喝茶的蔡琰,再看看端着茶发呆的红儿,不由莞尔一笑:“这是怎么了?一个是我表姐,一个算是我的贴身侍女,怎么感觉咱们疏远了呐。”
蔡琰先开口道:“婉贞,咱们的关系还需要刻意做什么,说什么?反正呐,这辈子被你那夫君拐上了贼船,就安心做一个小秘书吧,等我老了,就去当女先生去,教那些小丫头如何当秘书呗。”
黄月英打趣道:“这个大个机要秘书要是小秘书,那不把会里那些人气死?那他们都说什么?小跟班,小伙计?哈哈”
蔡琰妩媚的白了她一眼,夫君不是个好东西,就会调戏自己,这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是机要秘书,但是还不是被你夫君撩拨的欲仙欲死?你还说这话,这夫妻俩真是一对。
黄月英扭头对发呆的红儿说,“红儿”
红儿忙放下茶杯,起身行礼,“奴婢在。”
黄月英淡淡笑道:“不要紧张,你也不是什么奴婢。你在暗处的地位,包括为共济会所做的一切,靖哥哥都告诉我了。由于你身份已算半公开,保密级别没有那么高了,靖哥哥才能告诉我。
红儿,或者说貂蝉,你辛苦了,让你在那个群狼环伺的情况下,还得为国锄奸,真难为你了。”
红儿眼泪当时就下来了,眼睛红红的说道:“主母可别这么说,这都是红儿应该做的。再说,主要任务都是天巧那丫头做的,为了迷惑吕布,我不得不保持完璧之身,真是难为天巧了。”
然后,红儿将她们的连环计原原本本诉说给两女。
听完红儿的讲述,两人都是唏嘘不已。整个过程是跌宕起伏,其中可谓是步步惊心,一步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黄月英听完也是宽慰了红儿几句,让她给贾部长说,一定要确保天巧的安全,必要时无论如何也得把她召回,不能太冒险了。
而且,黄月英也安慰红儿,让她安心留下照顾吴有用,毕竟有很多暗处的工作,还得需要她去沟通布置,毕竟真心值得托付的人不多。
三人又聊了一会,状态都放松了不少。看黄月英时不时揉揉腰,两人对视一眼,蔡琰笑问道:“妹妹,怎么了?腰疼?”
红儿马上很有眼色的上前,让黄月英侧卧,用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帮她揉腰。
黄月英开始还过意不去,可经不住两女劝也就随她了。此时听闻蔡琰的话,不觉俏脸一红。不过现在已为人妇,这些话题已经不如以前羞于启齿了。
于是她抱怨道:“也不知怎么回事,三靖哥哥回来这次精力太充沛了,这整宿整宿的折腾,铁打的腰都受不了。哎呀,也怪我不争气,这都快一年了,我这肚子还没动静。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几个姐妹分担下呢?哪个英雄人物不是红粉知己多多,靖哥哥就我一个,不行,我都替我靖哥哥亏的慌。”
说完她还笑眯眯的看了看蔡琰和红儿两人。蔡琰当时就弄了个大红脸,嘴上还倔犟道:“有你一个宝贝还不够?他哪里看得上别人。”
红儿手上动作一顿,不过马上又恢复如初,继续轻重不一的按着。嘴上也道:“是呢,主人对主母的感情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其他人也有自知之明,不会有非分之想的。对了,主母,我听说张神医近日要来交州建设济世堂分院,您不如让他瞧瞧?”
黄月英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这两个口不对心的丫头,也不点破。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美人慕英雄的道理,只不过碍于自己不好明说罢了。
算了,顺其自然吧,到时候得催催靖哥哥,不能让他把这些个好女孩的青春都耽误了。
就和他说过的那样,生活又不是什么狗血的虐恋爱情剧,这些不成,那也得不到的。在咱们这个世道,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不就完了,又不是不让纳妾。
心里想着,嘴上黄月英却说:“嗯,说得是呢,过后我让人请张神医来看看。”
几人聊了不少时间,等吴有用睡饱了,揉着惺忪睡眼找过来才作罢。
看着一个给他泡茶醒盹,一个忙着给他打湿毛巾擦脸,黄月英哭笑不得。这还真是家里的大老爷呐!这么想着,她就忙着给吴有用张罗吃的去了。
七天乐过完了,又该上班了。
吴有用第一天没有召集太多人,黄承彦和贾诩两个副会长,黄忠这个南方军区司令,吏部许劭,参谋长郭嘉,军情处庞统,军机处沮授,刑部田丰,这几个核心谋臣武将。
“笃笃笃”,吴有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案桌,突然开口道:“别的先放一边,今天是私下商议,不用太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大家畅所欲言。老贾,你先把暗处汇总的北方形势给大家说一下,大家都给参详参详,心里也好有个数。”
虽说是私下商议,但贾诩还是恭敬的先给吴有用行礼再开口,看得吴有用心里直赞叹:真不愧是老狐狸呐,这什么时候都不张扬,谨小慎微的。
“会首,诸位,据暗处得来的消息:最北方袁绍与公孙瓒在界桥展开大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被袁绍击败,现在公孙瓒已经退守幽州了。”贾诩淡淡开口道。
吴有用好奇问道:“这袁绍没了麴义将军也能打赢界桥之战?这怎么赢的?”
田丰为人正直,说话也是个直脾气,接口道:“如何赢不了?别看公孙伯珪白马义从都是骑兵,可袁本初得冀州后兵精粮足,未尝没有一战之力。再者归附袁绍的都是冀州大族,能臣谋士很多,而公孙瓒听闻不喜有才能的名门子弟,对其极尽打压,任用的具是庸才。两厢对比,公孙瓒兵败无奇。”
贾诩也言道:“确实,情报来看,公孙瓒和幽州牧刘虞必有一战,他们内部不和,对袁绍也是好消息。现如今公孙瓒和袁绍还在混战,按我估计,还得再打个几年。”
吴有用手指轻轻敲着案桌,凝眉问道:“曹操有何进展?”
贾诩闻言答道:“曹孟德自领兖州牧后,先是剿灭了青州的黄巾余孽。不得不说会首的决策很正确,如果当时不带队南下的话,这青州黄巾就能给曹操补充近百万人口。不过我们带走几十万人后,他明显得到的补充少了很多,不过就算如此,曹操的兵力补充的也很可观了。
近日,失去孙坚的袁术将朝廷派来兖州刺史金尚迎到他那里去了,又以曹操得到兖州是众世家推举,没有接受朝廷任命为由,联合南匈奴合击曹操。
他们先是攻封丘,后占领匡亭。后来被曹操打败,一路南逃,最新得到的消息,现在曹操正在往南追着袁术打,目前已经快追到扬州九江郡了。
不过曹操应该快撤兵了,因为徐州的陶谦西攻曹操。估计现在两边应该打起来了。”
吴有用想了想又问:“那知道其他诸侯情况么?”
贾诩想了想回道:“陶谦因眼看曹操在兖州逐渐势大,遂趁着曹操和袁术大战的时候,自东向西进攻。双方估计还有得打,曹操兵精,陶谦的徐州占领地大,估计没个一两年双方是不会结束的。
您让盯的刘备已经受公孙瓒的命令,援救陶谦。
关中地区,长安城里面,李傕和郭汜还在互相较劲。
可以说,中原及北方到处都是战火,已经打成一锅粥了。”
吴有用笑道:“确实,这就是我让你之前带百姓南下的原因,这些个战事,那些百姓能不能逃过一劫还两说呢”
他对着在座的文臣武将说道:“现在大江北岸已经是冲天大火了。而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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