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们现在可能需要等下位置，人满了已经……”

  “我预定了包厢的。”

  “哦，好的好的……我帮您查看一下……

  这边给您订的是六六大顺包厢……来，这边请……”

  “财哥还是搞得客气勒……”

  “对啊对啊……”

  “我是看大家最近加班也累着了，犒劳下大家……”

  “谢谢财哥！”

  “感恩有财哥！”

  “哈哈哈哈，走吧走吧……”

  财政正准备把菜单递给梦冉……

  自由打来电话了。

  梦冉知道这个电话比较重要一点，便示意大家先点菜，她得接个电话。

  “喂，宝宝……”

  梦冉一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就传来自由的抽泣声……

  “宝宝……”

  “我爸……他没了……”

  梦冉虽然之前有点不好的预感，但总还是想往好的方面想……

  自由……

  本命年……

  走了外婆，又走了爸爸……

  哎。

  别说自由了，

  连梦冉这几年也是经历着爷爷奶奶的相继离世……

  也许也是到了要学会离别的年纪了。

  只是……

  还是太突然了……

  昨天白天还聊了天的人……

  怎么今天说没就没了……

  “我这就过来……”

  “你别过来，我这边能处理……我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我一进来就看到我爸他在沙发上，已经发硬了……呜呜呜呜……”

  梦冉知道，

  自由是不想让自己也跟他一样面对这些过于直面的离别。

  梦冉没有在电话里多问什么，

  “我过来陪下你。”

  “好。”

  挂了电话。

  梦冉跟财哥小声说明了原委，立马打车去往自由那里。

  梦冉坐在车后座。

  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建筑、车辆、行人……

  也控制不住得流了眼泪。

  从前只觉得这是大人们才要面对的事，从前，即便需要面对这些事，也有大人们操心……

  如今，都是自己面对了。

  梦冉想起当年刚结婚的时候，

  就感觉到自由和他爸爸的关系，应该很一般。

  偶尔也会听自由抱怨几句，

  因为那个时候爸爸一意孤行要炒股，反正家里还欠了不少钱……

  后来又乱投资做生意，又血本无归。

  整得小自由和妈妈，从小就有点居无定所。

  后来，自由也没有再过问家里欠债的事。

  自由结婚的时候，家里都没能拿出一分钱出来给自由买婚房或者办酒席……

  所以他也一直觉得亏欠着梦冉。

  今年年初的时候，自由与刘震平相认了……

  倒是一下子跃了好几个阶级一样。

  本来日子看着看着也要慢慢好起来了……

  当初刘震平给的200万，应该填补以前家里的债务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妈妈这么多年没有机会出去旅游的，

  今年也可以轻轻松松去外面玩一玩了……

  哎。

  刚好起来。

  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你好，到了……”

  “哦哦，好的，辛苦您了……”

  梦冉下了车，以前每次过来都是自由开车一起过来的……

  公公家住在老小区，道路比较狭窄……

  弯弯绕绕也比较多。

  下车的位置距离15栋还有一定距离样的……

  感觉周围的每一栋建筑都很像，但又都不太像……

  再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梦冉看到了一辆停着的救护车。

  楼下有三个工作人员，

  梦冉径直得往楼梯口走去……

  两步并做一步得跨着楼梯，上了六楼……

  应该是听到了梦冉的脚步，

  自由在五楼就把梦冉给拦住了……

  “别上去了……你会害怕的……”

  梦冉心疼得抱了抱自由。

  “我妈也在……”

  “回来了？”

  “嗯，她一早实在不放心，坐得最早的高铁回来的……”

  “所以……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我猜测，应该是晚上躺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又没有开空调，又这么热……可能心肺功能也薄弱了点……

  估计是，一口气没上得来，或者是一口痰给憋着了……

  哎……刚刚120的那个工作人员，态度是真他妈的差劲，我差点都要打人了……”

  “啊？怎么了……”

  梦冉一边摸了摸自由的背……

  一边问道。

  “他带着一个护士一起来的，得找他们开死亡证明……

  护士大致检查了一下，排除他杀，都已经要把死亡证明开给我了，那个男的手一拦着，

  不让她给我，说这个还得报警，得让110来一趟……

  然后说话也是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具体死亡原因不好说，谁知道怎么走的，得让警方介入……

  你既然是第一个发现的，那你本来也有嫌疑人的可能性……报警吧……

  我本来心情就已经够不好的了……他还在这里七里八里……

  但是我也没经历过这种局面，他让我打110，我就赶紧打了咯……”

  自由正说着，来了个电话。

  “喂？嗯……是的，15栋得往里面走……我出来接下你们吧……”

  自由挂了电话，说110的人来了。

  “等下你就不要跟着进房间了……这个天气太热了……我打开房门的时候，都已经有点味道了……”

  “好。”

  梦冉应着。

  然后跟着自由下了楼。

  其实接下来到底还要做什么，自由也是懵的。

  好在妈妈经常会提醒自由，

  “得打电话通知沂阳那边的人了……”

  “得联系殡仪馆了……”

  “得想好安葬在哪里了……”

  妈妈会一边抛出问题，一边把联系人的电话也给到自由。

  像是在教自由半独立得来处理这些事。

  “沂阳那边的人应该晚上就会到了……这帮人……可不好对付，今年你三姑也走了，大伯也走了，你爸这个他们最小的弟弟也走了……

  而且……哎……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沉住气就是了，千万别起冲突……”

  自由当然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沂阳那边的那些亲戚，小伯伯和小伯妈是最厉害的……

  小时候，爸爸就是轻信了他们两，跟他们做烟花生意，结果自己赔个精光，还因为过多的吸入了烟花的粉尘，

  落下了肺部的一些毛病……

  小伯伯和小伯妈两个人倒是全身而退，还把所有客户资源都拿走了，最后自由爸爸退出生意以后，

  他两就开始大赚特赚，买了房买了车……

  这些也就不说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平常总归也没什么好来往的。

  前几个月的时候，

  自由还接到小伯伯的电话，

  大概意思就是让自由把他爸爸的身份证给拿出来，他需要去做个证明之类的，说得很含糊……

  但是自由又不是傻子，

  凭什么偷自己爸爸的身份证给你哦？

  有毛病吧？

  一看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自由猜测估计是沂阳老家那边的房子是不是要拆迁的缘故……

  因为毕竟是爷爷奶奶留下的遗产，

  那栋房子目前是他们三兄弟的……

  几个月前大伯走了，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啊？反正没有好事……

  梦冉陪着自由在灵堂忙了一下午。

  也许是因为心情过于沉重低落，没有吃中饭，也没有觉得饿，也没有什么胃口一样……

  陆陆续续有一些亲朋友好得到消息，

  过来祭拜了。

  “等下去天桥美食宫吃饭……”

  自由一个一个的跟到来的不太认识的叔叔伯伯阿姨们说道。

  “好。”

  “嗯嗯。”

  “节哀节哀。”

  梦冉问了问自由接下来的行程。

  “晚上得守在这里，等吃了饭，我送你回去吧……你今晚好好睡一下，明晚可能需要你一起守下夜……后天清早就上山。”

  “好，我听你安排……反正明天的假我也请好了……明天都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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