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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花开人已散


明日香和黄哲田下了船后又坐上一辆的士,辗转过后坐上了高铁。

  搞了两个半小时,晚上七点才来到一个小县城

  黄哲田看着眼前低调平凡的小城市,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明日香把头上的女士草帽拿了下来,有些好奇的问:“这就是你的故乡?”

  黄哲田沉默许久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曾经是,现在也是。陌生的熟悉……”

  “好矛盾啊……你说话有病句”明日香嘟着嘴矫正他的句子

  “是啊,挺矛盾的。走吧,今晚上有夜市,带你去逛逛。”黄哲田苦笑摇了摇头,拉起明日香的手走向熟悉的小巷

  此处场景和以前一模一样,楼房还是90年代风格。上一世也是这种,都到21世纪了还是这种风格没有改变

  街坊邻居,都是一样。四周都有些破败不堪,灾难过后,这里依旧还有人住着

  还是没有改变

  希望自己回到家里,也能跟以前一样,没有改变吧……

  黄哲田拉住明日香的手,漫步走进两世的回家之路

  门口三棵树砍了两棵,另一边种上一棵不知名的树。

  树上的花苞还没有开

  每一家的门顶上都有一盏照明灯,昏黄的光照在水泥地,却没有以前一样那么热闹。

  大爷们的下棋,抽烟筒

  小孩子们的嬉戏打闹

  大妈们坐在一起拉拉家常,聊着八卦

  男人则是在一旁站着或者蹲着聊国家大事

  眼前的幻象逐渐消散,变成虚无

  “唉,虽然第二次冲击没有波及到。可是这个家一个人都没了……”黄哲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碰到,上一世的家人也不在了

  虽然其他楼房依旧还是有人住

  但是这里完全变成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

  街道上只是看见一些三三两两的人,跟以前相差天地之别。或许是自己来晚了,也或许自己来早了

  这里的人应该都出去工作了吧?

  不过黄哲田眼前的家只有门口一盏照明灯亮着,里面却没有灯光

  明日香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来到这里,便问道:“笨蛋,怎么回事?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也没什么好看的呀。难道这里是你以前的家?”

  “是啊……可惜现在不是了。走吧,咱们去逛夜市。给你品尝一下中国的美食小吃!”黄哲田摇了摇头,转眼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带着明日香走出了小巷口

  黄哲田停在小巷子口,还是有些不舍得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记住脑海够,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哲田两人走后,家门口仅有一棵树的花苞开了,可惜

  花开人已散

  再无家归路

  走在大街上,人渐渐变得热闹起来。荧光灯和那些装饰灯闪烁着,街道上车水龙马。这比日本的人间烟火气好多了

  从人们的脸上看到都是乐观,开心以及希望

  丝毫没有看出负面情绪

  摆摊的吆喝,店门口的喇叭叫卖

  “手抓饼,手抓饼!一个四块钱!外加东西另算!”

  “海鲜干货!鱿鱼干!海带干!”

  “猪红,猪红。放上葱花,贼好吃了!(是猪的血液放上葱花和各种材料来煮熬,再加上一点辣椒很好吃)”

  明日香挣脱黄哲田的手,两眼放光东张西望。一会走到这个摆摊,一会儿又要一串冰糖葫芦

  再一会儿又要了一碗猪红,吃得明日香汗流满面,脸色通红

  总之明日香觉得这里比日本好太多了,这里到处充满了热闹

  黄哲田在她后面叫喊道:“走慢点,等等我!”

  “笨蛋,快追上来!快啊!略略略略!”明日香做着鬼脸吐小舌头,在挑衅黄哲田

  黄哲田摇了摇头笑了,走到一个卖凉茶的店门口,要一杯清热解毒放药粉的

  不理会在远处明日香气鼓鼓瞪着他

  不过明日香还是回来挽住黄哲田的手臂,而他只是温柔摸了摸明日香的头

  片刻后,在凉茶店老板励志的目光下,黄哲田有些尴尬拿着装有凉茶的矿泉水,漫步跟上又开始撒野的明日香。

  凉茶虽然有点苦,但是味道还是那熟悉的味道。没有丝毫改变,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家人……却不在了

  “这是什么?给我喝一点。哇!好苦啊,还给你!”明日香看着他手里拿着矿泉水,以为是什么饮料,还没等黄哲田说完就抢过来喝了……

  结果不出意料……

  在明日香幽幽的眼神下,黄哲田无奈苦笑的解释:“这是凉茶,是好几种中药材放在一起熬炼成的。属性是凉的,是为了人们清热解毒。算得上是一种饮料吧,就好比你们西方的咖啡。”

  “这样子的吗?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明日香一副受教的样子

  明日香对这里的一切都是好奇的,在她自己记忆里,世界的每个地区都应该是人流比较稀少

  可唯独这个国家,每个地方都充满了人的欢声笑语。似乎灾难并没有发生,眼前一切都发生在灾难的昨天

  明日香似乎逛累了,点了一杯奶茶回到黄哲田身边。

  毕竟黄哲田全程都拿着三个行李箱,一个背着,另一手推着行李箱上面还放了一个。

  “这里也太好玩了,哲田!我以后还想来,如果允许的话,我想以后在这里住了。”明日香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些联想到未来

  黄哲田把购买好的东西放进了系统储存空间,微微一笑:“可以,我们驾驶员的工资还挺高的。以后不愁吃穿一辈子,如果……算了,我们走吧。去看一下海边,那边地方我们来的时候似乎还没被感染?”

  黄哲田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是转移话题。现在只想度过以后都说不定还有没有的旅游,再谈Eva的话,还是影响了些心情

  “听说海边有烧烤哦~”

  “你想吃吗?我去买一个烧烤网。以及一些工具”

  “不要烧烤炉吗?”

  “不用,用石头或者砖头堆成一个长方形,放上烧烤网就行了”

  “还是不吃烧烤了,我想吃一些解热的东西。不想去海边了,就这样和你逛逛吧。”

  “给你喝凉茶?要不?”

  “不要!我怀疑你刚刚在报复我!刚尝过了,太苦了。你怎么喝得下去的?”

  “行吧,既然不想吃苦,那给你带你去吃一点甜的吧”

  “还有甜品吃吗?”

  “去喝糖水~”

  一路上,明日香全程抱着黄哲田的胳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两人已经好像变成了夫妻

  黄哲田这一晚没有找到前世的家人,心里的遗憾和痛楚稍微被明日香的举动所感动

  内心的负面情绪还是得到缓解

  两人来到一个凉棚前,里面全是胶凳子和折叠木桌

  虽然它们整齐摆放着,但还是看得出来里面有点乱的

  里面来往的人也是很多,生意也是很好

  老板是位女的,已到中年。身穿围裙,双手戴有塑料手套。正在帮客人装糖水

  “老板娘,来两碗糖水。绿豆汤和西米露”黄哲田把胶凳拉开,可是折叠在一起,硬是拉不开。

  网络上曾经说过:如果是上帝往地上插一把剑,或许还有人能拔起来。但是胶凳子折叠在一起,那可不一定了……

  黄哲田也不想拔了,直接坐上去了。明日香拿出两个一次性勺子

  递给黄哲田:“在这里我体验到在日本和德国不同的感觉。这里给我的感觉是一种放松和自由,以及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客,他们都是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想法接待客人。以礼相待”黄哲田看着桌子上被老板娘送来的两碗糖水,把西米露推给明日香。讲解道

  要是那些不怀好意的,还想倒打一把的白眼狼……那就用法律来招待了

  老板娘也是好心,多给一碟的鹌鹑蛋。大概有十几个

  明日香叫住老板娘用中文说:“阿姨,我们没点到这个啊。”

  老板娘很是惊讶,想不到一个外国小女孩竟然会中文,而且还是说的这么流利

  微笑回应:“姑娘,这一碟鹌鹑蛋是我送给你们两人的。不要钱,这小伙子和你在一起真是般配呀。你们先吃吧,阿姨我去忙了。”

  明日香看着老板娘离去的身影,表情呆了下,后来变成了微笑

  黄哲田剥开鹌鹑蛋壳,喂给明日香说道:“收下吧,等一下多给点钱就行。实在不行的话,等一下多买点东西帮衬一下她就行了。啊~张嘴”

  “嗯……这种蛋很好吃。没想到你们的资源这么丰富……那个阿姨太好了。”明日香依旧是用中文跟黄哲田说话

  明日香的中文不像前世一样,那些中文配音。

  明日香说中文说出的话语声是清冷中带着点软糯感觉,还夹着一股老外的味道……

  黄哲田也开始说中文便提议道:“我们在这里的时间里就用中文交流行了,顺便看一下你的中文是否说的还那么流利。说日语有点饶舌……”

  “可以呀,在德国,只有一个老师教我中文。可惜他说得也不是那么流利,我只能从录音带,书本上以及影视学习你们中国人说的话。”明日香立即同意,也剥开了一个鹌鹑蛋喂给黄哲田

  老板娘招待客人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黄哲田,心里不禁想到:跟妹妹的儿子真像,可惜妹妹一家都被灾难……唉

  大概有30分钟,两人都吃完糖水。顺便买了一些零嘴食品帮衬老板娘

  付钱过后,黄哲田挥手告别,在老板娘复杂的目光下离开了凉篷

  明日香和黄哲田今晚要在酒店过夜,别问为什么未成年人能在里面过夜

  他们两个可是有NERV的CD身份卡

  在去酒店路上,明日香问黄哲田:“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笨蛋”

  “记得,可惜他们不在了。准确来说很早之前就忘记他们了。很可悲啊,拥有着却失去了。”黄哲田这一世的家人他记不清楚

  毕竟是灵魂穿过来的,里面相关原主人的家人也是没有。

  当时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是在福利院的,12岁时已经被NERV带回去训练

  那他是怎么进入的NERV呢?自然是系统干预安排的

  明日香急忙安慰:“你还不是有我吗?我可以做你的家人啊,还有真嗣和美里,他们也可以当你的家人。不要伤心和沮丧……”

  黄哲田内心忧伤被她的话平复了一下,深呼一口气,认真对明日香说:“是啊,我还有你。在这个世界,我并不孤独。至少我还有你……不是吗?我应该感到知足,谢谢你。明日香,今后的日子,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明日香捂着嘴巴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呜呜流泪

  “可是我也没有家人了,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我妈妈……”

  “在我面前死去了!”明日香酝酿好久才说出,抬起头委屈得看向黄哲田

  黄哲田心里为明日香感到疼痛,这就是你一下心痛的感觉吗?明日香

  恐惧,害怕,愤怒,不解,无力……

  “今后再没有人离开你了,至少现在我还在。我们一起创造属于自己美好的未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哭一下,发泄一下情绪吧。憋在心里很不好受,我体验过这种感觉,很闷,很痛苦。”黄哲田抱住明日香,两人慢慢地走,慢慢的走。

  城市街道灯红酒绿,赛博朋克风格,人间的烟火气息

  在这两人的地方却是平静和空灵,花开又谢,来年又开。命运轮回,生生不息。

  每个坚强活着的人,不单单只是为了活着,还要为别人而活着

  黄哲田以前的家门口,那棵树上的花

  落下一朵花瓣

  掉下水坑,波纹散开又回来……

  那是生命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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