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又凑一块儿了？”

  牛爷看着两人这么早就联袂而来，就有些奇怪。

  话音一落，秦铮顿时笑容满面，得意非常，至于陈雪茹，脸上红润润的，还有羞赧之色，可脸上的幸福却根本掩藏不住。

  牛爷一拍额头，哈哈大笑道：“傻了我，哈哈，恭喜，恭喜，哈哈，好，好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秦铮说：“谢谢您老吉言。贺老板，给牛爷添二两，我请。我和雪茹每人二两，再来两个小菜。”

  “得嘞，我也恭喜你们二位。”

  坐下之后，秦铮说：“牛爷，贺老板，还请你们先替我们保密一段时间。”

  “好。”

  二人也不问缘由，立即答应。

  刚开喝，蔡全无和强子就走了进来，身上都是白乎乎的，明显是刚给粮店搬运完面粉。

  蔡全无照例叫了二两酒，一声不吭的蹲在墙角喝着，而强子则和店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坐到了桌子边上。

  强子喝下一杯酒问道：“牛爷，您家的面粉够吃吗？”

  牛爷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家呢？”

  “嗨，肯定不够呀！这大人每月定量30斤，很紧张。”

  牛爷说：“也是，就像你，干重体力活，这定量肯定不够。”

  两人现在谈的，就是目前京城人最关注的民生话题。

  今年，全国各地都出现了粮食大幅减产的事情，食为民首，粮安天下。

  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国家可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

  就在两个月前，国家正式成为粮食市场的唯一主体。

  一方面，整顿粮食市场，打击“粮老虎”，平息粮食风波，另一方面，接管物资供应，开办粮店，以较低的价格向市民出售粮食。

  为了保障粮食供应，京城开始对面粉实施计划供应，定量分配，每家每户凭“面粉购买证”定点买粮，接着，粮票应运而生。

  也就是从今年开始，每个粮本，不仅记录着各家各户柴米油盐的开销，也记载着个人和家庭的成长史。

  强子说的每月30斤的定量，是指成年人每月可以购买30斤面粉，而少年减半，婴儿是六斤半。

  当然，这个定量不是一刀切，而是按照不同年龄、不同职业，将京城市民每月口粮分成上百个等次，比如首钢炉前工，每月的定量就是60斤。

  但是，很明显，很多家庭的粮食都存在紧缺，毕竟都水不足，吃粮必然增多。

  “我家侄子，是个半大小子，吃得比我都多，还在长身体，又不能苛待他。”

  强子叹了口气说。

  “那是，咱们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没辙呀。”

  牛爷喝了一口酒，接着又说：“我家还行，粮食勉强够吃，就是油水不足。现在肉食的供应量严重不足，你就是有钱，但总量就那么多，也没地方买呀。”

  说到这里，他对秦铮说：“秦铮，你能弄来肉吗？给牛爷我弄点儿，价钱肯定不让你吃亏。”

  牛爷知道，秦铮有只海东青，家里肯定不缺肉食。

  秦铮向他一使眼色，然后说：“牛爷，我家里倒是不缺肉，不过，小刀也不可能抓太多。您不知道，上次，我们院里的人把我家的门给堵了。”

  对秦铮的眼神，牛爷秒懂，又问：“怎么回事儿？”

  店里的人都很好奇。

  “就是因为小刀时不时的给家里捉只兔子或野鸡，结果我们院的人眼红了，堵门要求我家答应，每个月给院里各家各户一只鸡和一只兔子，说是给老人和孩子补充营养。”

  牛爷一拍桌子说：“哦，还能这样的？太不要脸了吧。”

  “是呀。把我妈气得不轻。刚好被我遇到，我和他们说，小刀是国家的功臣，你们竟敢想剥削国家的功臣，真是胆大包天。谁敢再提，我就送谁上军事法庭。”

  “哈哈，是这个理儿。”牛爷大笑。

  陈雪茹是第一次听到这事儿，也气愤的说：“这些人就是见利忘义，脸大的玩意儿。”

  强子说：“秦铮，他们不知道你会武，敢堵你家的门，不怕你揍他们？”

  秦铮微微一笑说：“强子，不论什么时候，揍人都是下下之策。”

  牛爷说：“这话说得没错。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也知道，武是止戈的意思，修的是身，养的是性，练好武功，是为了保家卫国，可不是为了好强斗狠。”

  强子说：“那你就轻易放过他们了？”

  秦铮说：“雪茹刚才说的对。那就是一群见利忘义的人，无知无畏。被我点醒小刀的身份，吓得一圈人立刻点头哈腰的求饶，恨不得都要跪下来，其中一个，更是吓尿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我再抓着不放，那我的名声，在咱们这儿可就顶风臭十里了。不过，我也警告了，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这么个理儿。”牛爷点头认可。

  离开酒馆，牛爷说：“秦铮，你能弄来肉食，是吧？”

  秦铮说：“牛爷，我有几个朋友，他们可以弄来肉食，猪、羊、家禽，都有。他们偶尔还会打猎，能弄到野物，野猪、狍子、鹿，还有野鸡和兔子。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

  秦铮的意思很明显，自己可以当个中间人，毕竟，小刀只能捉小型的动物，像大型动物，无论是家猪还是野猪、狍子，小刀就没本事捕猎。

  “有猪肉可就太好了。我家里人比较多，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尽量帮我安排，多少都可以，咱们按黑市价交易。”

  牛爷的意思很明显，自己不差钱，不管你弄来多少，我都能吃下。

  陈雪茹曾经说过，牛爷家是个大家族，祖上是旗人，正白旗，上三旗之一，家底丰厚。

  不止如此，牛爷家周围，很多都是他家的亲戚故旧，情况和他家差不多。

  当然，家底丰厚不代表现金多，只能说值钱的东西多。

  “好，明天晚上，我用车运到你家。”

  和牛爷交易，不能像和轧钢厂交易那样，由何雨柱过一手，必须由秦铮亲自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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