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范金有有了主意：“老马，先用你的渠道进坛酒。”

  赵雅丽赶紧拉了拉范金有的袖子，要知道，马连生以前进的酒，可都是掺水的酒，被徐慧真要求退回去过。

  范金有挣开袖子说：“你有办法？”

  马连生高兴的说：“得，还得靠我，那我去了啊。”

  等马连生离开，孔玉琴说：“范主任，我看还是把徐慧真请回来吧。”

  看范金有没有动作，何玉梅说：“范主任，我可提醒你，如果小酒馆关门，丢官的可是你。”

  “闭嘴。”

  听了她的话，范金有心里很不舒服。

  何玉梅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赵雅丽说：“别撑着了，还是我去请吧。”

  说完，就要到酒馆后院找徐慧真。

  “不用去了，人回娘家了，今天上午抱着孩子走的，她婆婆也回自己家了。”

  “她当家的呢？”

  “那不知道，反正现在不在家。”

  赵雅丽说：“嘿，这资本家就是资本家，真黑。”

  范金有不屑说：“她，还资本家？她充其量就是个私营小业主。”

  徐慧真自然不是回了娘家，而是去了婆家。

  晚上，因为有了马连生进的酒，小酒馆正常营业。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只有三张桌子有人。

  自徐慧真整顿酒馆以后，牛爷又开始光顾了，和往常一样要了二两酒，从酒壶里倒了一杯酒，端起送到嘴边喝下。

  “扑。”

  刚喝到嘴里，他就吐了出来，厉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酒？”

  店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牛爷生气的说：“这掺水的酒，卖我一毛一两，还有良心吗你们？”

  片儿爷说：“我这七分一两的就更没法喝了。我就瞅着这里是公私合营，没好意思说出来。”

  牛爷说：“徐慧真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可是，店里营业员没人理他。

  牛爷顿时就明白了，他对徐慧真和秦家人的印象可是极佳，这说明徐慧真又出问题了。

  徐老师说：“牛爷，这小酒馆自徐慧真整顿后，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都是二锅头，嘿，没想到就给了几天甜头，完了又回到解放前了。”

  可是，店里营业员还是没人理他们。

  这种态度，无疑让牛爷更加生气。

  “范干部，你说话。”

  范金有抬起头说：“我说什么呀？私方经理就让这么干的。我只是来值班了，我管不着。”

  赵雅丽说：“牛爷，您今天先凑合着吧。”

  “喝酒是凑合的事儿吗？”

  接着又说：“范干部，你说私方经理让这么干的，我根本就不信，肯定是你让这么干的。你说，是不是？”

  范金有没接茬，转移话题说：“牛爷，给您支个招。您要是不想喝，您就倒了吧，反正您也不给钱。”

  他的话一落，酒馆内认识牛爷的人立刻都恼怒得看着他。

  “什么？牛爷我不给钱，我是赊酒赊惯了，可牛爷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们一分钱？不欢迎牛爷是吧？要是不欢迎，牛爷我还就不来了。还有啊，你小子就不是个男人，自己的责任还推到别人身上，什么东西。”

  说完，气哼哼的摔杯离开。

  徐和生拿起酒壶，缓缓倒在地上说：“这酒啊，不欺人，是人欺人。”

  然后，将酒壶摔碎在桌子上，也起身离开。

  片儿爷拿起酒壶，凑着壶嘴一饮而尽，将酒壶放到桌子上，站起来后，咂吧了两下嘴，没有说话也走了出去。

  另外的客人看到这一幕，也是不舒服：“嗨，这小酒馆这两天是真没有什么气氛了。”

  “咱们来这儿喝酒，是为了长见识的，可不是来受气的。得，咱们喝了这杯，也颠了吧。”

  两人喝完，也离开了酒馆，这下，店内可是一个客人都没有了。

  赵雅丽叹道：“得喽，还是关门吧。”

  范金有倒不急，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小酒馆，而是在酒馆后面的院子里。

  一直等到晚上9点，他也没听到秦铭回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秦家今天没人。

  是的，秦铭今天也没回家，而是去了父母家。

  “强子，今天想请你帮个忙，咱们到徐慧真家里拿些酒。”

  “范干部，这不行吧？那咱们不就是偷酒吗？”

  “怎么能是偷呢，那都是小酒馆进的酒，先放在徐慧真家里，可是，她这几天不在家，小酒馆不能不开张呀？这样吧，今天你帮了我，完了我请你喝半斤酒。”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行，我现在正好手头上比较紧，正好没钱喝酒。”

  两人商量好，范金有踩着强子的肩膀翻上了墙头，然后就跳进了院内。

  第二天，秦铭上班之前，专门到家里看了看，不出意外，放在小酒馆后面的四坛酒，被拿走了三坛，一坛则是摔破在地上，小院里面酒气熏天。

  其他的酒，都被他放在地窖里，外面上了锁，他相信范金有不敢砸锁。

  秦铭没有犹豫，关起门后就到警局报了警。

  不一会儿，留在派出所值班的副所长郑天放，带着两名警员到了秦家，刚走到院子门口，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现场勘察后，郑副所长说：“秦铭，院里现场留有一个人的脚印，如果按你说的，小院的大门还锁着，那很有可能外面还有一个接应的人，估计小偷有两个。”

  郑天放和秦铭本就认识，当郑所长听到秦家只丢了三坛酒，心里已经有了数。

  很快，沿着淡淡的脚印，众人找到了前面的小酒馆，谁让范金有偷酒的时候，一脚踩在被酒浸湿的地上呢。

  本来，按照徐慧真的要求，便民食堂是在凌晨4点就要上班，可是，因为没有粮食，食堂并没有开。

  这时，时间也快到了8点钟，赵雅丽正常上班，看到有警察站在小酒馆门口，吃了一惊，以为小酒馆出了事，赶紧跑了过来。

  “秦铭，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

  秦铭说：“昨天晚上，我家里失窃了，被人偷了3坛酒，还打碎了一坛。”

  郑副所长接着问道：“你是小酒馆的员工是吧？”

  “是的。”

  “那请你打开小酒馆，我们怀疑，丢失的酒被转移到了这里，我们要查找失物。”

  赵雅丽不敢怠慢：“哦，我这就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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