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也被李杭一语点醒。

  确实啊！

  现在这个AI技术泛滥的时代。

  连明星的那种换脸小视频都能P出来。

  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只要自己不承认，那视频里的人就不是自己！

  就是这个逻辑！

  “谢谢李律！李律，我钱不多，我就给你送个气球吧。”

  气球也是斗牙平台的虚拟礼物之一。

  价值五百块，也不便宜了。

  “大家来咨询问题的不用刷礼物，我直播间没有这规定。”

  不过张师傅已经匆匆下麦了。

  “我还没说完呢，还是要奉劝大家！上网的时候也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不建议随随便便和陌生人果聊！”

  【主播别上价值】

  【感觉主播很有经验的样子】

  【以前我不敢跟人果聊就担心这个。学会主播这一招，我还怕什么】

  【楼上的，思路清奇】

  【你胆子大，我跟你混】

  “那我们再挑选下一个幸运观众。这次我应水友们要求，选个女性观众。”

  【应谁要求？你给我解释一下】

  【我可没说啊】

  【主播，算我求你，别立flag】

  【这直播间到底有女的吗，我跟你们一群男的拼了】

  【男的都给我自觉下麦！】

  李杭这次挑了一个ID和头像都是文艺女青年气息的用户。

  “就这个了，‘心里在下雪’。”

  “请问怎么称呼。”李杭开门见山地问。

  “呃，李律，叫我小薛就行。那个，我不是女生。”

  “……嗯，我听出来了。”

  【主播你快去看看自己的粉丝构成吧，我有理由怀疑100%为男性】

  【早就说了不要立flag，笑死我了】

  【节目效果又有了】

  李杭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

  “小薛同学，那你说说你遇到的问题吧。”

  【谁来救救主播啊，我感觉他要碎了】

  【男上加男，主播太男了】

  那个自称小薛的人缓缓开口。

  “李律，我替我一个朋友问个问题……”

  【这个朋友叫张三是吧？】

  【众所周知，“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就是我”】

  “想问一下，逛颜色网站犯不犯法？因为我收到……我朋友收到一条短信，说因为逛颜色网站，需要交罚款。”

  李杭突然感觉一个人普法也挺无助的。

  “这个短信肯定是诈骗短信，不要相信。不传播、不倒卖银绘作品就不犯法。但是注意啊，如果你约一群兄弟一起看，那你可能就涉嫌传播了。”

  【放心吧，如果看也犯法，在座的各位都得进去】

  【我替我的朋友松了口气】

  【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李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快晚上9点了。

  “好了，今天的普法环节就到这里了。大家下次见！”

  在直播间一片飞速滚动的【拜拜】弹幕中，李杭下播了。

  ……

  第二天一大早。

  李杭来到位于桂陇大道98号的店铺。

  门口已经挂着一块看起来挺奢华的招牌。

  上面写着“李杭律师事务所。”

  李杭走进去，里面的办公设施一应俱全。

  李杭走进那间最大的独立办公室。

  打开了电脑。

  准备看看邮箱里有没有收到邮件。

  虽然说他刚赢了一场离婚官司。

  人气也是水涨船高。

  但毕竟，律所还是个小律所。

  他心里也没什么把握，能招到什么人才。

  他打开邮箱一看。

  吓了一跳。

  未读邮件（5716）。

  这要看到猴年马月啊。

  李杭粗略看了一眼。

  有很多不是认真应聘的，都是网友整活。

  就写一句话，连简历都没有。

  有的甚至是空白邮件。

  他筛选了有标题的、带附件的。

  筛出了918封。

  这918封，估计有一些不是法律专业的。

  最后需要仔细看的，大概就三四百份简历。

  不过这工作量还是太大了。

  “我急需一个HR啊！”

  李杭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喊了一声。

  反正也没人。

  结果下一秒，办公室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职业装。

  鹅蛋脸，齐刘海。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

  “师兄。”那人开口叫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李杭尴尬地笑了笑，又惊又喜。

  来的人正是他的师妹，也是达胜的前同事。

  ——庄书瑶。

  “我当然是来应聘的啊。不知道我够不够格进你的律所当个专职律师？”

  庄书瑶笑着说，语气却挺认真的。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李杭下意识就觉得，庄书瑶是逗他玩的。

  庄书瑶比他小一届。

  也是她们年级的专业第一。

  而且也有了好几年的工作经验。

  以庄书瑶的专业水平，五大律所随便挑。

  何必来自己这个小破律所？

  “我没开玩笑。”庄书瑶把手里的一份A4纸递给了李杭。

  “这是我的简历。我随时可以接受面试。”

  听庄书瑶的语气，她好像真不是在开玩笑。

  李杭再三观察庄书瑶的表情。

  才确认，她是认真的。

  李杭无奈地笑了笑。

  “书瑶，你是金融纠纷律师，我得跟你说实话，凭我这个律所目前的规模，不可能接到什么很大的案子。对你来说，可能都是小打小闹。”

  “达胜那些动辄几个亿的金融纠纷案，我这里估计短期是见不着一个的。”

  庄书瑶好歹也是他师妹，毕业后还先后进了达胜。

  缘分不浅。

  他的律所虽然很缺人。

  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清楚。

  “不过，我可以给你比达胜高15%的薪酬。”

  李杭笑了笑。

  他的律所也不是一无是处。

  给的多也是优势之一啊！

  “你说的那些我都考虑过了，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

  也是，庄书瑶也不是什么刚毕业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了。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肯定清楚。

  “你为什么想来这里？不许说是因为同情我啊！”

  李杭顺便开了个玩笑。

  “达胜那个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本来我也想自己开个律所的，既然你已经开了，那我也省事了，直接来你这干。”

  “而且你还愿意给这么高的薪酬，我干嘛和钱过不去呢？”

  李杭也没再矫情，伸出手。

  “那就欢迎你加入了。又要一起共事了，师妹。”

  “合作愉快，师兄。”庄书瑶握了握李杭的手，耳垂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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