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点头称是，他明白老爷子是在巧借谈论书法来给自己上政治课。有老爷子的教导，张清扬还真想在京城多休息一阵子。最后，老爷子无奈，暗骂孙子英雄气短，有工作不好好干！威让张清扬“快点滚蛋”。张清扬没有办法，只好告别了这段悠闲的日子。

        张清扬在回北京前，特意去浙南看望了张素玉。张素玉现在是浙南冶金开有限公司党组成员、总经理，仍然是正厅级干部，属于从江平平调过来的。与行政管理相比，她明显更喜欢抓经济工作。上任没多久，其强硬的作风，以及对业务的熟练就令属下及助手们服气，工作很快就被他抓了起来。另外大家对她另眼相看，多少也有家庭的因素。其父张耀东可是西北重镇的封疆大吏，以张耀东在国内政坛的口碑，以及坤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而言，他将来走上高层几乎不是难事。所以下属们对张素玉也就多少有些胆怯。

        张清扬来到浙南这天正好张素玉休假，她亲自开车来到机场迎接。浙南虽然也是冬天，可是温度比北方高了不少，只是今天多云，空气中有些潮湿，海风吹来，略带一些咸腥。

        张素玉穿着黄色高领外套，脖子上围着水墨流苏大围巾，下面是条亮色pu裤，远远望去分外惹眼。一看到张素玉这身穿着，张清扬就笑了，美丽的她永远都走在时代的前延。走近一瞧，她比上次相见胖了不少，张清扬禁不住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胖了。”

        “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啊，我现在可能吃了！”张素玉很是得意地说，挎上了张清扬的手臂，亲热道：“宝贝，还算你有良心，知道过来瞧瞧我！”

        张清扬心头一热，却谨慎地推掉她的手说：“这样不好吧，你不怕被外人看到？”

        张素玉嘻嘻一笑，说：“我才不怕呢！”可还是把黑大墨镜从包里拿了出来戴上，半张脸就看不见了。

        张清扬看着好笑，又捏了捏她的小脸。

        张素玉幸福地靠在张清扬的肩上，说：“刚来这里还真不习惯，你别看南方温度挺高，可是冬天里有时碰到连雨天特别潮湿，睡在房间里很难受。当然平时很好，可以去海边看看，这里的温度适合人类的居住！”

        “可怜的宝贝……”张清扬做出心疼的模样。

        张素玉更加开心了，问道：“伤好了吧？”

        “嗯，好多了……”张清扬提到这事有些心虚。他自然不会告诉张素玉是柳叶救了自己，他只是说在抓捕汪正邦等人时意外受伤。

        张素玉捏了捏他那支受伤的手臂，然后说：“以后千万不许拿自己当诱饵了，要不然我心疼！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着想啊！”

        张清扬点头道：“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有些害怕呢！你说得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们着想啊！”他说得很自然，并不知道中了张素玉的诡计，现她在笑，就问：“你笑什么啊？”

        张素玉微笑着问道：“我们……是几个了？”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红了脸，尴尬地说：“那个我……我是说我的家人，还有你，比如说小雅和孩子……”

        “你还骗我！”张素玉微微着怒，伸手拧着他的后腰。

        张清扬疼得龇牙咧嘴，仍然装傻道：“我才没有骗你呢！”

        张素玉变了脸，神秘地一笑，说：“听说前阵子美女救英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张清扬没想到张素玉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心中反而坦荡了，必竟他和柳叶没怎么样。他就有些悲伤地说：“怕你误会，所以就没和你说。小叶子为我……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很痛多，晚上都睡不着觉。”

        “是啊，多好的女孩子啊……”张素玉也不由得感慨：“她真伟大！”

        “是很伟大，我这条命就是她给的……”张清扬对柳叶的感情是真的，一提起她，禁不住眼角潮湿。

        张素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真的没事？”

        张清扬问心无愧地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的确喜欢我，可是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她对我的感情，回想起来……真的后悔……”

        见到张清扬很悲伤，张素玉不自然起来，拉着他的手说：“对不起，全是我不好……”

        “不要紧，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才问起的。”张清扬的思绪飘到了延春市的某个小山中，在白雪的覆盖下，柳叶在那里长眠。

        “宝贝，你睡一会儿吧，我来开车。看你精神不太好。”张素玉上车后见到张清扬神色苍白，心疼地说。

        “嗯，好吧。”张清扬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张清扬还真是睡着了，梦境一个接一个，是他和柳叶相识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素玉轻轻把他推醒，张清扬醒来后摸了下眼睛，现自己在梦中哭了。张素玉担心地盯着张清扬，撫摸他脸上的泪水说：“宝贝，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感觉好可怜，我真希望那个为你死的人是我，这样你就不会为她感到伤心了。”

        张清扬苦笑着拍了拍她光泽的小脸，说：“小傻瓜，无论你们谁离开我，我都会伤心的。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要不然我会生气的，柳叶一走更让我懂得了你们的重要性，我再也不会让我的女人受伤害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张素玉很乖地说，然后指着旁边说：“看看，还不错吧？”

        张清扬扭头一看，立刻心旷神怡了，不远处海天一色，海风、海浪徐徐吹上沙滩，而眼前则是一栋小巧的别墅，不用说这座海景别墅一定是张素玉的了。

        “哇，这里真美，浙南不愧为全国经济第一的省份，这里真的太美了，海边得到了充分利用啊！”

        “下车吧，房里仍然可以看见大海。”张素玉见到张清扬很高兴，她也随之高兴了。

        海风徐徐，张清扬真想立刻投入大海的怀抱。这时，从旁边开过一辆宝马停在张素玉和张清扬的身边，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摇下车窗，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张小姐，你好哇！”

        “你好！”张素玉对她微笑至意，很有知性美感。

        “这位是？”中年男子描着张清扬，目光不太正常。

        “汪先生，您管得可有点多喽！”张素玉仍然笑着说道，可话中却是带着刀子。

        被称作汪先生的男子立刻红了脸，连连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啊，你们忙。”

        张素玉不再理他，拉起张清扬的胳膊就走。

        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那辆牌照很牛x的宝马，语气不满地问道：“他……谁！”

        张素玉的脸有些红，说：“一家公司的老总，挺有钱的，还是市人大代表呢，自从我搬来后就总和我打招呼！”

        “离他远点！”张清扬以不容反驳地语气说。

        “是，我的小老公！”张素玉媚笑着红唇贴近张清扬，对他吹着香气说：“你吃醋，我感觉真好。”

        张清扬笑了。两人走进富丽堂皇的小别墅，张清扬看到了落地大阳台，站在上面的确可以远眺不远处的海景。他站在窗边说道：“不错，不错啊，真好！”

        “宝贝，你要是喜欢，就多住两天吧！”张素玉从身后抱住张清扬。

        “我到是很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地方，可惜啊……只有两天时间，我的假期到了，要不是想着来看你，我早就应该回到辽河上班。”

        张素玉感动起来，紧紧搂着他说：“那你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晚上我陪你去海边散步。”

        “听你的，先让我亲亲吧……”张清扬回转身抱紧她柔軟的身子，轻轻地亲吻着她香甜的红唇。

        “只能亲，不能做……”张素玉喃喃道。

        离开恋恋不舍的张素玉，告别温暖的海滩，张清扬回到双林省江平市。他刚回来上班，理应向省委领导汇报。先自然是要见省委書記洪长江，洪长江只说了一些客气话，关注他注意安全之类的，并没有实质性的含意。

        等到了省长钱卫国这里，两人聊天就随意多了。就连钱卫国选择和张清扬谈话的地点，都是那么与重不同。他在自家的书房里和他谈话。钱卫国已经答应带领一位主管工业的副省长，以及政府的副秘书长、还有省委宣传部长来为南亭工业园的成立助威。有这么多省委领导出席，张清扬和杨尚云的脸面上都十分有光。

        “清扬，案子怎么样了？”钱卫国好像不经意地问道。

        张清扬心中一颤，心说难道有关杨校农的案子，钱卫国已经听到什么了吗？他谨慎地回答：“还在调查当中，我想应该快结束了。”

        钱卫国若有所思地说：“应该要快些结束啊，不然对辽河的展不利。最近那个……冯华的案子，还在调查当中吧？”

        张清扬一脸沉痛地说：“厉书记那里还在调查，虽然已经有了初步的证据，但是冯华他自己仍不开口，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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