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香村。

  程晋南盯着萧云朵红润的脸颊出神。

  媳妇儿真漂亮。

  要是他们生个闺女，闺女肯定会遗传妈妈肤白貌美聪慧的特征。

  “生个闺女也不错。”

  想到有个缩小版的萧云朵拉着自己的手，奶声奶气地喊爹，程晋南开心地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生个闺女，咱们就让谢榆林的儿子倒插门。”

  “要是谢榆林的儿子敢欺负咱们闺女，我连谢榆林一块儿揍，子不教父之过。”

  萧云朵听到耳边有细微的动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程晋南的笑脸随着一束光进入她的视线。

  “晋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会儿了。”

  程晋南将萧云朵的手包裹在自己粗糙宽大的掌心里，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更加温柔。

  “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

  萧云朵轻轻摇头。

  “今儿一个人摆摊，累坏了吧，上床一起躺会儿吧。”

  萧云朵挪了挪身子给程晋南腾位置。

  程晋南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小心谨慎地躺在她身边。

  “哥嫂们的面摊生意很好，你不用担心，若是出了问题，我会处理，你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养胎就好。”

  “前三个月胎儿没坐稳，要小心谨慎些。”

  程晋南一边温声细语地在萧云朵耳边说话，一边伸手轻轻抚摸她平坦的小腹。

  萧云朵被他的动作挠得浑身痒痒，赶紧将他的手抓住。

  “我给爹娘说我这两天时不时犯恶心，又容易困倦，爹娘只是怀疑我有了身孕，你先别急着高兴，等去医院做了产检，确定怀了孩子，你再跟我说这些。”

  “肯定怀上了。”

  程晋南眼神坚定地盯着萧云朵的小腹，语气笃定。

  萧云朵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噗呲笑出声。

  “你长了双透视眼吗，盯着我的肚子瞧了几眼就敢肯定我怀上了。”

  “透视眼倒是没长，但你男人我身强体壮，精力旺盛。”

  程晋南修长的胳膊穿过萧云朵的腰，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结婚那几日，咱们俩一晚上弄好几次，怀上才正常。”

  萧云朵听得面红耳赤。

  这男人是怎样做到面不改色跟她讨论这个的？

  第二天，程昌盛吴美娟负责摆摊，程晋南一大早用自行车托着萧云朵前往桃柳镇坐班车进城。

  路上程晋南小心翼翼地踩着二八大杠，路稍有不平他就下车推着走，生怕颠着萧云朵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到了桃柳镇，两人将二八大杠寄放在郑海家。

  上午九点过五分，萧云朵被程晋南牵着走进妇产科诊室。

  鉴于萧云朵刚怀上，医生给萧云朵查了个血，做了个尿检。

  十点半，检查结果出来，程晋南深吸一口气，无比紧张地等着医生开口。

  萧云朵坐在独凳上跟他相隔一步远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你昨儿不是说我肯定是怀了吗，这会儿你怎么反倒不自信了。”

  萧云朵话落，医生掀起眼皮打量了程晋南两眼，瞧他那紧张得身体紧绷的模样，医生忍不住笑了。

  “两位同志是第一次当父母吗？”

  “是。”

  程晋南双腿并拢，浑身绷直，对着医生说是，严肃的表情像是在跟上级领导汇报工作。

  医生被他一声洪亮的是吓了一跳。

  “第一次当爹心里紧张很正常。”

  医生拍了拍心口。

  “这位同志，你是当兵的吗，嗓门大得吓人。”

  “是，我隶属于晋安边防队。”

  医生：“......”

  萧云朵抬手扶额。

  完了完了，怀孕的消息还没确定，这家伙就乐坏了，要是她真怀了，等到孩子出生，这家伙岂不是要乐癫！

  “原来是边防队的官兵同志。”

  得知程晋南是一名边防军人，医生说话的语气瞬间多了一丝敬意。

  “军人艰辛，尤其是边防军人，一年到头在家待不了几天，你媳妇儿怀孕，难怪你这么开心。”

  医生一边满怀敬意地跟程晋南说话，一边盯着检查单瞧。

  看清楚尿检单跟查血单上的数据后，医生笑容满面地起身跟程晋南握手：“恭喜恭喜，你媳妇儿的确是怀了。”

  “胎儿尚不足六周，还没稳定，回去之后千万不能让你媳妇儿做力气活儿，若是条件允许，最近半个月多躺在床上休息，运动量早中晚散步即可。”

  “我当爹了，我真的当爹了。”

  程晋南握住医生的手，因为太过激动，有些用力，而且半晌忘记松开医生的手。

  “谢谢医生提醒，我会照顾好我媳妇儿跟未出生的孩子。”

  “医生，饮食方面，需要注意些什么？”

  不等医生回答，程晋南又接着问：“我媳妇儿可以吃奶粉，黄桃罐头，健力宝，麦乳精吗？”

  医生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哪里经得住他的手劲儿。

  “同志，我知道你心里激动，但你先放开我的手。”

  感觉自己的手要被程晋南捏碎了，医生急忙打断他的话。

  程晋南低头瞧了一眼，微愣，赶紧松手。

  “抱歉抱歉，一时激动忘了力道。”

  萧云朵再一次抬手扶额。

  她还没孕傻呢，这家伙开始孕傻了。

  “没关系。”

  医生甩了甩酸疼的手坐回椅子上。

  “饮食方面忌辛辣，少吃咸菜腊肉，多吃新鲜果蔬跟红肉。”

  “红肉指的是猪瘦肉，牛肉。”

  “若是有条件鸡鸭鱼虾蛋也要补充一些。”

  “营养品可以吃奶粉，黄桃罐头，健力宝，麦乳精含糖太重少吃，或者尽量别吃。”

  程晋南聚精会神地听医生讲话，恨不得拿个小本本将医生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比当年在军校读书时还认真几分。

  医生交待完注意事项后告诉两人。

  “一个月后再到医院做一次产检，那个时候胚胎已经着床并且发育，可以做超声波检测进一步确定胚胎是否健康。”

  两人从妇产科出来迎面碰见外伤科主任莫江。

  虽然跟萧云朵仅有一面之缘，莫江却对萧云朵印象深刻，在走廊里一眼认出了萧云朵。

  “萧云朵同志，程团长，两位上午好呀。”

  眼看两人是从妇产科门诊出来的，程晋南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萧云朵，莫江立马猜到了什么，视线往萧云朵肚子上一扫。

  “萧同志这是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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