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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考结束


夕阳的余晖洒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金色的光线透过茂密枝叶的缝隙,投在古老沉重的青石板上,晕出斑驳的光影。

  考场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是学子们三年努力的见证。

  远处,钟声悠扬响起,标志着高考的最后一科即将结束。

  随着铃声的回荡,苏念松了一口气。

  她整理着桌面上的文具,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这一刻,她已经尽力了。

  高考结束后,就是紧张地等待着成绩的公布。

  她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等待成绩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每天都会往苏青墨家走一趟。

  因为她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无法查询成绩。家里唯一有手机的姐姐苏梅,不允许别人碰她手机。

  “青墨,成绩出来了吗?”

  青墨看着苏念那张充满期待的面庞,缓缓地摇了摇头。

  “啊~,还没出来呀!”苏念紧张的心情瞬间有点失落。

  “或许明天就出来了,再等等。”

  “嗯,那我先回去了。”她是偷偷跑出来的,还要赶回去做饭。

  “念念。”

  “嗯?”苏念回头疑惑的看向青墨,傍晚的余晖照在他清爽干净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少了年少的青涩,多了一份硬朗。

  “没事,等成绩出来再说。”青墨看着这个他喜欢了多年的女孩,她清雅温婉的脸庞早已深深刻在他心上,表白的话呼之欲出。

  苏念向他摆摆手,跑回了家。

  望着她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青墨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那目光中充满眷恋,仿佛想要把她的身影刻在自己的眼睛里。

  他们一起上小学,一起上初中,又一起上高中,他今年20岁比苏念大一岁。

  他还想和她一起上大学......

  夕阳隐藏进了远处的山坳里,大地被暮色笼罩,乡村家家户户的烟囱已经升起袅袅炊烟,外出劳作的人已经陆续从地里回家。

  农村的夜,蛙叫声,虫鸣声,偶尔还传来几声急促的狗叫声,这些都是农村夜晚的标配。

  “孩子们都回来了,趁早把事情定下来吧!四个小孩都要上学,你的身体又这样,实在是熬不住了,我已经没有脸再向娘家伸手了......”苏念的母亲莫伶看着躺在床上满面愁容的苏夫抱怨道。

  想让苏念辍学回家的念头,从苏念高考结束的那天起就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丈夫苏友丞却迟迟不点头答应,让她心情烦躁不已。

  “她已经十九岁了,可以出去工作补贴家用了,如果她还上学,我们根本负担不起。”见丈夫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

  苏友丞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他心里也不好受,觉得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妻子。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眼下只有小念最合适,小梅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万万不能就这样放弃,小皖和阿城还小......”看见丈夫转过身去不理她,便低声哭诉道。

  最后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拍打他的手臂发泄着心中委屈。

  “好了,别闹了,别把孩子吵醒了,等小念过完生日再说。”苏友丞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说完后没再出声,心里异常闷痛。对于小念这个女儿,他总觉得亏欠她太多。

  早年他们夫妻俩人在城里工作,大女儿小梅,一直跟在身边上学。而小念从小就寄养在她外公家或小姨家,一年到头也就见过一两次面。

  后来有了小皖,小城,两个小的也是跟着他们一起在城里生活。

  直到小皖要上学,他们才决定回老家。

  那时候小念十岁,已经上四年级,看着瘦瘦小小的她,作为她的父亲他感到满满的愧疚,她疏离的眼神,让他心底不是滋味。

  小念一直很懂事,什么都让着姐姐,弟弟和妹妹。生活,学习上从来都不用他们操心,每次成绩都是班级第一,各种奖状多得都数不过来。

  他每次对小念好些,都会招来妻子的唠叨,给小念买的东西,她也会收回去。小念受了委屈也从来不闹,默默的承受着,每每这样都让他感到更加愧疚。

  如今让小念辍学,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合眼,深深的无力感占满他的心房。

  而在阁楼上看书的苏念并不知道,生日那天将是她命运转变的关键一刻。

  翌日

  她看着正在天井处理鸡毛的母亲,心中疑惑,不年不节的,母亲为什么杀鸡。

  却没有想起来今天是她生日,最后一次生日是她九岁那年,还在外婆家上学的时候过的。

  自从父母从城里回来后,她再没有过过一次生日,她也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青墨过来找她,说是成绩出来了。

  她既兴奋又紧张,跟着青墨去了他家。

  她紧张的坐在青墨的电脑前,手心微微出汗,心跳也加速了许多。当她输入准考证号码,进入查询页面时,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屏幕上出现了一排排成绩,她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鼠标,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当看到自己的分数时,瞬间感觉时间停止了。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那是努力付出的回报,是无数个夜晚挑灯夜战的见证。

  那个数字比她预期的还要高,她的心情一下子从紧张转变为兴奋和激动。

  她站了起来含泪看着青墨,此刻的心情也只有青墨才能懂。

  青墨激动抱着她说道。“念念,我们报同一所学校吧?”

  “你考了多少?”

  “比你少两分。”

  “真的吗?”

  “嗯。”

  激动过后,苏念才发现青墨正抱着她,炽热的体温灼烧着她,她整个人都跟烧着一般,挣脱了青墨的束缚退到了书桌边,没敢抬头看他。

  青墨望着这个他暗恋了多年的女孩,心一横,上前一步握起她的手,压在胸口处。

  “念念,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们还一起上大学。”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连说话声音都微微颤抖,说完后忐忑不安的看着她,害怕她直接拒绝。

  青墨的话音刚落,苏念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倚着书桌才稳住了身子。

  她从没有想过青墨会喜欢她。他们一起长大,感情好自然不用说,但在她心中这份感情并不是爱情。

  她怔怔的望着他那双干净修长的大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脑子有些乱,比高考熬夜刷到不会题时还要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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