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有很多女儿，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灵巧声音有些低沉，但又很快微笑起来道：“也没什么关系，现在也挺好的。”

  东眠季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但我看出他眼里有其他的意味，我有些懂他的意味，他是怀疑她说的话，毕竟如果是真的林相国的女儿，就算再不受宠也不能任其当粗使宫女，但我却不想怀疑她，所以我轻轻扯了一下东眠季珠，对她道：“以后在宫里你就跟着我吧，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灵巧乖乖地看着我，眼里有种光芒在闪动，很像小兽初次对人表现出的信任。

  看着她的神情，我心中突然一动，有电光火石在脑海里炸开，我失声道：“是聪灵！”

  灵巧惊愕地看着我，东眠季珠倒像习惯了我一惊一乍，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

  “我总算想起来你像谁了，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总是记不起是谁……”我仔细端详着她的容貌，喃喃道：“眼神像，脸型也像，其它倒不怎么像……”

  “李公公，你在说什么？”灵巧瞪大眼睛，灵动的眼里满是疑惑，看到她这样的神情，我情绪有点失控，差点哭出来。

  这个神情真的好像，总是疑惑，但又无条件的相信我，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真正的朋友，我第一次以凡人的身份来到人间时是她陪伴着我，她热情善良好学聪慧，最重要的是，她总是充满信任地看着我，无论我带她经历多少坎坷她始终一如既往地相信我。

  “灵灵……”我鼻子酸酸的，她看着我，眼里露出小鹿一样忽闪的光芒，“李公公……您是说我长得像你认识的一个人吗？”

  我不断点头，“像，长得有六七分相似，但给我的感觉就像同一个人。”

  灵巧微微笑道：“那那个女孩子肯定很好，能让李公公如此关心，连我这样的人都因此受到公公这般关照。”

  我点头又摇头，“她是很好，是我见过最傻的姑娘了，我不是因为你像她关照你，是你给了我同样的感觉……”

  灵巧忽闪眼睛道：“这个姑娘是李公公什么人，她现在在哪呢？”

  “她是我妹妹……”

  灵巧恍然大悟，“原来是李公公的妹妹。”

  “我们并无亲缘关系，但我早已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她很早以前就不在了……”我逐渐回想起聪灵的样子，她每次看到我未语便先带了笑，像只小鸟一样朝我扑过来，甜甜地叫着我姐姐。

  终是红了眼眶，我转过头去，灵巧从座位上站起来有些慌张地掏出手帕想替我擦，我已经有点说不出话来，她便蹲下身子道：“李公公，你别难过了，如若你不嫌弃，我以后也当你的妹妹好不好？”

  她扑闪着眼睛看着我，眼神温柔而又坚定，一如当初的她。

  “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也坚定道。

  那一世，我欠聪灵太多了，这一世，我会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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