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好奇道：“你攫取的是精气，那郑月绫所攫取的为何跟你不一样？”

  王妙姻摇摇头，“这点我也不知道，也许跟我们的能力、特质不同有关。”

  “你被那东西影响后，你觉得，你还是你自己吗？”忽然，白杰抛出了一个突发奇想的问题。

  “这......重要吗？”王妙姻迟疑道。

  “这不重要吗？”白杰反问道。

  王妙姻展露回忆神色，慢慢道：“大概不是了。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处在生死交替之中，上一秒过去的自己死了，但下一刻又迎来新生。”

  “被那东西污染后，我想做的，仅仅是让这个循环继续下去，一旦这个循环停止，那么思考‘自己是谁’这个问题也将没有意义。”

  “所以，你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接连杀了几条人命？”白杰突然咄咄逼人。

  “我从未想过害人......”

  王妙姻正色道，“校内的失踪者只有一人与我有关，其他应该都是月绫的手段，至于南城区的死者，是他们对我图谋不轨在先，甚至打算把我绑架到黑网上卖掉。”

  白杰清楚，她所说的“一人”，就是何军。

  “其实，就算被我攫取精气的男人，只要我注意分寸，他们就不会死，那几个人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那么，你对何军做了什么？”白杰单独对王妙姻传音道。

  它一开始注意到王妙姻，就是通过陈彰告诉何军的失踪与王妙姻有关，而何军作为白杰相处一年多的室友，两者之间也是有一定友谊存在的。

  加上不久前，它通过刑侦司的通报，知晓何军的死讯后，便更加好奇何军的经历。

  “何军吗......没想到白织大人居然会问起他，看来，他和白织大人也许认识呢......”

  王妙姻微微一笑，然后娓娓道来：

  “那个时候，由于月绫不知收敛，学校里已经失踪了5人，弄得局势十分紧张，而我又濒临失控，所以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正在追求我的何军身上。”

  白杰大为震惊：？？？

  心道何军那臭小子哪来的自信敢追你啊？

  真是好白菜都被......唉，算了，反正人都没了。

  “跟他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他跟以前那些我交往过的人都不太一样，至少，他不会随便对我动手动脚。”

  “而且......更重要的是，即便他发现了我身上的诡异，明知道跟我在一起会有折损寿命的风险，他还是没有展露任何的害怕或者想要离开我。”

  “我也曾向他保证，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可是我对不起他，在一次睡梦中，我突然濒临失控，没有收住，害他当场......”

  “也是自那次意外之后，我便偷偷逃到了南城区。”

  白杰：“......”

  你之前说好的注意分寸火候呢？

  何军这......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白杰沉默了两秒，换了个关心的问题：“那你，可知道李佳钰？”

  “李......佳钰？我只听说过她是我们学校的一个教授。”王妙姻语气自若。

  同时，白杰感应到对方没有撒谎，看来她可能不知道李佳钰被诡异紫光寄生的事。

  “那么，学校内还有谁是像你和郑月绫这般情况的？”

  这是白杰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它进化最关键的线索！

  它很确信，既然那块陨石落在了星传大学湖内，那么被诡异污染的人类肯定不止这么些！

  可惜，王妙姻微微摇头道：

  “我不清楚有谁，但我只知道学校的导师之中，有一个人跟我和郑月绫一样，那个人身上的神秘远在我们之上。”

  导师！？

  白杰顿时心神一震。

  “那个人跟郑月绫联系紧密，并且似乎在刑侦司留有眼线，而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罢了，跟那人并不熟悉。”王妙姻补充道。

  刑侦司？眼线？

  莫非是那个极可能与郑月绫勾结的姚探员？

  以后有机会，白杰也打算去刑侦司逛上一逛。

  至于那个导师的具体身份，白杰暗道可惜，虽然尚不清楚，但好歹是锁定了个范围，就算在学校里找不到，如果能抓到姚探员，说不定就能真相大白。

  要是郑月绫还活着就好了，肯定能够从其口中获得更多的情报。

  整理了脑中思绪，觉得这次问答差不多快结束了，白杰传音问道：“你的身体，到底是你王妙姻在主导，还是说有其他东西在操控？”

  “我，我不知道。”少女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我想，我已经跟那个东西，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显然，“那个东西”就是白杰称呼的诡异紫光。

  “懂了，有意思。”

  白杰又问道：“你能感应到它吗？”

  王妙姻解释道：“通常它不会回应我，一般在我快失控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那你，想不想我帮你祓除身上的诡异？”白杰幽幽问道。

  “我如何想的，并不重要。”王妙姻沉腰恭敬道，“重要的是，白织大人如何决定。”

  “很好，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因为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妖蛛的心底，不可遏制地涌上难言的兴奋。

  咝咝。

  两道雪白蛛丝从黑暗中射出，缠绕上王妙姻不堪一握的细腰，将其直接拉入空中，消失在繁茂的顶部枝叶中。

  “呀！”

  妖媚少女顿时娇咛一声。

  她眼中血芒微亮，下意识就想发动能力保护自己，可强行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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