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织心中有了猜测：“莫非，九黎教有两个圣物？”

  鹿灵的声音依旧雄雌莫辩，坦言道：“准确的说，最初只有一个。”

  “百年之前，唯一圣物被邪神污染，濒临失控，于是当时的九黎教主以生命为代价，将唯一圣物一分为二。”

  “其中被污染的失控部分封印被到极渊之底，而另一部分虽然灵性大减，但不再面临失控与毁灭。”

  “而我，就是那稳定的一部分。”

  白织努力消化着那些听起来感到寒冷的信息，

  “邪神......污染？祂是谁？”

  亲身经历过诡异复苏，白织对于邪神真实存在这一点已经有所准备了，但还是第一次听说所谓“邪神污染”。

  鹿灵看了眼那几十米的高大身影，轻轻吐出两个字：

  “鹿魔。”

  “当然，这只是祂其中的一个身份......人类认知当中的一个身份，也许祂还有其他形体。”

  “具体被污染的记忆，自从我被分离后，就消失了，只记得是因为上任九黎教主进行某种仪式，所以才招来这尊邪神。”

  “鹿魔的降临不但使得上任九黎教主陨落，连这个被封印在极渊中的部分圣物，也完全被污染成了祂的‘影子’。”

  即便是九黎洞天也逃避不了诡异的污染吗......白织心情一沉，对世界的未来感到越发担忧。

  但这股担忧很快便被自嘲给拨开......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这些？

  白织凝声问道：“这鹿魔之影，若是阁下没有出手，它会将我怎样？”

  鹿灵解释道：

  “它的本体其实还是被封印在石柱之中，别看它现在模样十分庞大，其实跟我一样是道意念分身，由精神念力构筑而成，所以它无法抹杀你，只能以混乱意念侵蚀、污染你。”

  “等你的意识完全被污染，失控沦为行尸走肉时，便会触发极渊的规则，被这座广场中的大阵封印，就像你所见的这些大大小小的石柱一样。”

  闻言，白织一愣，这广场中数十上百根石柱，居然都封印了妖物？

  “百年前的邪神污染，九黎教内出现了很多无法处理的存在，不仅仅是妖物，还包括人类......”

  “每个石柱之中，都封印着一个失控生物。唯有鹿魔之影因为太过强大，在场的封印中，只有它能够以意念干涉外界。”

  “所以，这鹿魔之影，反而成为了极渊法阵的阵眼。有它在，即便是正常的生物也会被封印，因为一旦被它污染，就会陷入失控，继而触发法阵。”白织总结道。

  “没错。”鹿灵虚影颔首道。

  “你所看见的这些石柱上的晶石，都是百年内被封印物所溢散出的灵蕴，由于被诡异污染，所以九黎教内无人敢利用其进行提升修为。”鹿灵又补充道。

  白织心念一动，这些灵蕴虽然被诡异污染，但自己未尝不能攫取......

  鹿灵仿佛看穿白织所想，提示道：“这些灵蕴虽然其他人无法吸收，但也许你可以......”

  说到这，鹿灵顿了顿补充道：“但其中的风险你自己应该有所估量。”

  白织当然明白，这是提醒自己“失控”的风险，自己也没忘记意识里沉睡的诡异紫光......

  白织感激道：“原来如此，但我有一个问题......既然那黎渊打算镇压我，阁下为何选择帮我？”

  鹿灵虚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是看在你曾身种不死转生蛊，与九黎教有重要渊源而帮你的。”

  “而且，教主他的意志有时不一定能带领九黎教走向更远。”

  白织暗暗咀嚼对方这句话的意思，在鹿灵眼中，自己显然对九黎教不会有威胁，而意味更深的是后半句话......

  难道，这鹿灵跟黎渊有分歧？

  身为九黎教圣物对于教主竟然不完全服从？

  似乎看出白织所想，鹿灵虚影低声道：“九黎教一直传承一个理念，那就是‘第十人制度’。”

  “第十人制度......那是什么？”

  “如果九个人看着同样的信息，得出了相同的结论，那么第十人必须提出异议。不管看起来多么不合理，第十人必须假定另外九个人都错了，并设法证明。”鹿灵虚影解释道。

  “九黎教的决策高层包括教主和另外八名长老，而我，就是那个‘第十人’。”

  白织深深看了眼鹿灵虚影。

  能够在绝大多数人都有一致想法时，却还能保持自己的独立，简直不可思议。

  但如果这个‘第十人’是近乎完美无瑕的九宫鹿灵，九黎教的圣物，那么倒不是那么意外了。

  “不管阁下是出于什么原因帮了我，我对阁下的感激也不会变，同时，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白织试探道。

  “不行。”

  鹿灵虚影的回答没有分毫犹豫。

  “并非我不想，准确的说，是我做不到。我的神通在于‘造化’之道，对结界实在是无能为力。”鹿灵虚影直视着白织，补充道。

  突然，鹿灵虚影话锋一转：

  “但我可以再送你一场造化，把你体内的‘炼毒之蛊’恢复到接近原初的价值，这也是我留下这道虚影的目的之一。”

  话音落下，还不待白织反应，鹿灵眉心骤然射出一点白芒没入妖蛛的体表，

  旋即便见鹿灵虚影缓缓消散，而白织体内则开始孕育神妙的变化。

  等等，你一走，那鹿魔之影岂不是又失控了？

  白织来不及感受鹿灵对自己做了什么，就急忙看向高大的鹿魔之影。

  却见对方开始缓步后退，直到消失在身后的巨柱中，仅留下一对朝天巨角在巨柱外面。

  叮！系统提示在这时传来：

  【天赋‘炼毒之蛊’受到造化之力完善，进阶为天赋‘不死之蛊’】

  不死之蛊！？这和不死转生蛊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天赋解析的字符呈现白织眼前。

  【不死之蛊】：新觉醒天赋，由天赋‘炼毒之蛊’修复进阶而来。

  继承‘炼毒之蛊’特性；灵魂不死则肉身不灭；灵魂遭遇致命攻击时，可保留原始灵魂与记忆，于蜘蛛眷属的卵中获得重生，但精神念力与生命力强度会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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