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帆翻看了一会，几页信纸洋洋洒洒写的密密麻麻的，分了好几项，有“德才论”“综合素质论”等等。大多是他和梁玉等人谈话的内容，也有不少沈梦楠和老白等人关于人才和员工培训的见解，加上一些梁玉的理解。

  “梁部长，你有心了，这些只能作为参考，当不了指导性文件。公司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公司，而是全体公司人的公司，我们需要的是发挥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

  人事部真的出台文件，也要集中包括你们人事部人员在内的集体智慧，先不要制定什么空洞的文件，在工作中摸索一段再说吧。”

  陆帆俨然一个上位者，直接否定了梁玉的提议。

  12月26日，第二期训练营开营，梁玉主持了开营仪式。沈梦楠、老白以及新老学员代表做了发言。分配到火锅城工作的老学员还没正式上岗，做了队列和军体拳的表演。寒风中，整个仪式庄重而热烈。

  这次共计招聘了240人，招聘期间遇到很大麻烦，不是招不上来人，而是报名的人太多了。有了上一期学员的广告效应，招聘的消息刚公布，食为天大楼前就门庭若市。

  食为天是香岛的公司，待遇超级好，管理很正规，几乎妇孺皆知。好多人都想成为食为天的员工，甚至一些有铁饭碗的也跃跃欲试。两天时间报名人数多达三千人。

  陆帆和沈梦楠组织了梁玉、徐静雅、周爽等人，紧急出了一套文化和综合素质测试的卷子，内容很广泛，涉及语文、历史、数理化等多个方面，200道题全是选择题。

  用这套卷子做了第一轮筛选，按招聘人数二比一的比例留下四百多人，最后面试留下了200多人。

  240人中有30多人是通过各种关系进来的，有少部分是公司重要人员的亲属。比如康明就特意打电话推荐了两人，郭三子推荐了一人。更多的人是能管着公司的有关部门写了条子。

  陆帆本想完全杜绝这现象，但考虑良久，还是在小范围内默许了，只要不出格就行。人总不能超脱大环境，公司也不能活在真空中，人情世故避免不了，大的原则不违背就行。

  站在角落处，陆帆望着新加入的240人的队伍心潮澎湃。

  “先生，咱们公司太厉害了，这花销可不少啊。”

  王长顺悄声说道。

  “没事，兵强马壮不好吗？”

  陆帆笑呵呵说道。此刻他可比第一期训练营开营时多了很多底气。

  240人带薪培训，每月每人80元就将近两万元，加上服装、食宿等费用，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现在一帆东来一天的盈利就足够整个培训过程了。

  “还好，当初听了老白建议率先开了商贸公司……白老哥、康明、李明伟这几个真是财神爷啊……”

  陆帆心里又把老白等人夸奖了一遍。

  “兵强马壮好，看着咱们公司一天天发展壮大，我们老骄傲了，我们私下议论，跟先生干事业就是爽！

  前一段我给家里邮钱，整整五百块钱啊，我家人回信可高兴了。我媳妇还特意嘱咐我好好干。”

  王长顺兴奋地接话。

  “你结婚了？”

  陆帆随口问道。

  “没有，没有，搞对象呢，不都那么叫嘛。嘿嘿。”

  “你对象做什么工作的？”

  “农村的，在家养鸡养鸭的，挣不了几个钱。”

  “有兴趣让你对象来咱们公司工作吗？”

  “那感情好了，谁不想进咱们公司啊？城里人都打破脑袋想进来呢……可是俺对象不符合条件，初中上了两年就不念了……”

  “如果她愿意，就让她来吧，参加这批训练营。”

  “那好，那好，这可谢谢了，我马上写信。不，拍电报快点让她来。”

  王长顺激动得语无伦次。

  “去拍电报吧，开着车吧。”

  陆帆指了指远处的切诺基。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王长顺一溜小跑去了。

  陆帆望着王长顺的背影陷入深思。

  培训营开营仪式结束后，他找到钟胜利，开门见山：

  “老钟，咱们安保部的教官我关心不够，王长顺提了我才想起来。安保部最先来的两三批人，直系亲属可以到咱们公司工作，每人给一个名额，条件放宽。如果他们愿意，参加这期培训营就可以。”

  “太好了！谁不愿意是傻子，我马上通知下去。让他们尽早联系家里。”

  钟胜利很欣喜，抬脚就走。

  “别忘了你自己啊。”

  陆帆喊道。

  12月28日，食为天火锅城开业。这一次没有大张旗鼓，火锅城和快餐城不同。快餐城人多了大团圆可以外卖，火锅城食品不能外卖，来人多了室内容纳不了。

  简单地布置了彩虹门，放了几挂鞭炮。沈梦楠致辞，刘爱农表态一定提供热忱服务后，火锅城就算开业了。

  即使低调，十点五十八分的开业鞭炮一响，不到半个小时，近四百多张桌子几乎座无虚席。食为天的名声早已在外，附近人没有不知道的，都抢先来尝鲜。

  由于事先做了宣传，卡拉OK包房都预定到一周后了。虽然现在的卡拉OK很简陋，只能用录放机播放录像带，包房里电视也不过21  或者25寸，歌曲才几百首，还大多数是港台的，点歌也不方便。可这个时候人们的文化生活比较贫乏，有一个能喝酒又能唱能跳的地方，很不容易了。

  卡拉OK是个新鲜事物，有点钱的人都跃跃欲试，想亲身体会做歌星的感觉。年轻人更是凑份子也要潇洒一回。

  陆帆、老白、沈梦楠在火锅城里悄悄转了几圈。由于同时涌入近2000人，服务员虽然训练有素，也显得手忙脚乱。不过总体还算合格，火锅食材都是半成品，忙乱了一会后，很快秩序就好多了。

  火锅都是最新的电磁火锅，省去了很多事。电线线路没有问题，都做了最优的改进。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侯所长还亲自带人做过两次测试。

  三人深入到顾客中间，听到的反馈绝大多数是赞叹和夸奖。当然也有少数抱怨上菜慢的。总体上，火锅城开业一切顺利。众多客人满意的样子，食为天也算一炮打响了。

  简单吃了一口午饭，陆帆开车送沈梦楠和陈福去火车站，香岛那边一再催促，沈梦楠必须回去了。

  沈梦楠心事重重，告别时泪眼朦胧。

  “梦楠姐，相信我，一年内，我们一定能解决麻烦。陈叔，您照顾好梦楠姐。”

  陆帆挥手告别。

  “我相信你！”

  沈梦楠突然扑进陆帆怀里，紧紧拥抱着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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