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丽听到林文玉叫他名字的时候吓了一跳：“文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真的成了自由职业人？”

  林文玉苦笑着：“海丽，你也看不起自由职业人？”

  “不是，我的意思你找工作很容易。听说你写小说收入并不高。不过，我知道你喜欢过闲散的生活。不说工作的事了，还是先帮你检查身体吧，趁着你来得早，还没来病人。”

  “老同学感情就是真。”

  林文玉笑着说，郑海丽让林文玉在上班之前来，他也提前了半小时上班。

  ……

  傍晚。

  林文玉刚做好饭菜，顾洁玲回来了。

  “炒血鸭好香！”

  顾洁玲推开门闻到了炒血鸭的味道，吸了吸鼻子，去放下小包，洗手到了桌前，拿着筷子夹着一点炒血鸭放进嘴里吃起来。

  林文玉看着她，平静地说：“洁玲，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嗯，是该好好谈谈了。你早就应该改变思想了。”

  顾洁玲吃得津津有味，看着林文玉轻柔地说。

  “不是谈我该不该去找工作的事。”

  林文玉说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怕说到离婚，顾洁玲又借故发脾气摔门而去。

  “什么事，你说。”

  顾洁玲停止了咀嚼，不过只是一会儿，她又继续吃着炒血鸭，她最爱炒血鸭了，特别是林文玉做的炒血鸭，味道真是顶呱呱，很合她这个自称是吃货的胃口。

  林文玉没有说话，拿出了医院的诊断书，放在顾洁玲的面前：“前两天我跟你说了，我真的病了，检查结果出来了，你自己看。”

  看着顾洁玲俊俏的脸说完，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她细嫩洁白的脖子上，然后余光看到她脖子下的傲挺，顿时恶心，想干呕，他没有刻意忍着，也没有跑进卫生间，竟然当着顾洁玲的面打干嗝，然后慌忙地进了卫生间，传出了干呕的声音。

  顾洁玲看着面前的诊断书，听到卫生间传出的干呕声，他目光瞬间变得呆滞。

  林文玉干呕之后，洗了洗，出了卫生间。

  听到林文玉的脚步声，顾洁玲反应过来，她走过去，搀着林文玉：“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有必要骗你吗？诊断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你看不懂？我早几天跟你说了，我有病，你说我神经病！顾洁玲，我已经这样了，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离婚？你有病了，而且是尿毒症，你让我跟你离婚，你想让我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顾洁玲松开了林文玉，大眼睛盯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洁玲，你什么意思？我跟你离婚是为了你好，给你自由，你外面不是有人吗？我不查你，只想跟你离婚，很过分吗？”

  林文玉盯着顾洁玲，一脸阴沉。

  “你胡说什么？谁外面有人了？不会是你厌倦了我，想找陈淑芳吧！”

  “你，你怎么能这样冤枉人？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在电脑前，我找谁？”

  林文玉没有想到，顾洁玲竟然反戈一击。

  陈淑芳是他们两人的同学，大学的时候，陈淑芳的确对林文玉极有好感，但是，林文玉却一心一意写自己的网络小说，跟陈淑芳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哼，非要出大门才能另找新欢？你跟她在手机上卿卿我我，不行吗？离婚后，你们再光明正大……”

  “你胡说什么？我已经尿毒症了！”

  “你尿毒症了，不正好显示出她的伟大，显示出她对爱情的忠贞吗？可是，你想过我吗？我的男人有尿毒症，离婚了，周围的人会怎样唾弃我？林文玉，离婚的事，你想也别想！”

  “你！”

  林文玉没有想到顾洁玲得知自己尿毒症会是这个态度，他彻底懵了。

  “你什么你？只要我不同意，这婚离不了！你起诉离婚也没有用，因为你有尿毒症，我要照顾你！起诉也不会判我们离婚的，你知道吗？”

  林文玉顿时手脚发软，呼吸不畅，胸闷，他的手撑在饭桌前，艰难的呼吸着。

  “文玉，你，你别吓唬我。你别这样，你坐下休息会儿，我不会嫌弃你得了尿毒症，这不是不治之症，只要好好配合治疗……”

  林文玉一句话听不进去，努力让自己平静，手恢复了点力气后，甩开了顾洁玲的手：“不要你管……你，滚！”

  “好，我知道你有病，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说，行不？你自己先冷静，保持好的心态……”

  “滚！”

  顾洁玲看着林文玉愤怒的脸，转身进了主卧室，关门靠在门上，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林文玉坐在了凳子上，目光再次变得空洞起来，心里呐喊着：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不跟我离婚？她外面有男人了，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林文玉看着桌上炒的菜，没有胃口，离婚的事看来又谈不妥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晚上还有六千字的写作任务，他必须要坚持完成。

  冷静之后的林文玉站起来，朝着电脑走去。

  顾洁玲听到外面移动椅子的声音，擦了擦眼泪，去主卧室的卫生间洗了脸，她饿了，她想吃林文玉做的炒血鸭。

  开了门，她没有说话，看一眼林文玉的背影，走到了饭桌前，开始吃起来。

  林文玉正在构思细节，没有敲打键盘，知道顾洁玲出来了，他不回头，他知道，再提离婚的事，只能跟刚才一样，两人吵闹起来。

  他还有巨大的任务等着自己完成，他必须要静下心来。

  顾洁玲吃了饭，转身看见林文玉开始敲打键盘，她知道，喊林文玉吃饭，他会更反感。

  她站起来开始收拾饭桌，然后洗了碗，最后默默无语地进了主卧室。

  顾洁玲只是顺手关门，没有打小锁，她在床上坐着，拿着手机玩了会儿，然后洗澡，躺在了床上，熄灯睡觉。

  林文玉聚精会神地敲打着键盘，完成一章后，看看才八点半，他松了口气。

  此时，却传来了主卧室的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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