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玉尽管用被单捂着耳朵，还是听到了踢门声和怒吼声，他不由颤抖了一下，但是，心却依旧不为所动。

  顾洁玲用力过猛，踢出脚，大吼之后，却蹲了下去，手捧着脚，龇牙咧嘴，忍着痛没有喊出来。

  她揉着脚，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愤怒地看一眼依旧冰冷的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反锁门，钻进了被单，裸睡着。

  林文玉在被单里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头才无意识地露在被单外面，醒过来时，两只手在被单外面，睁开眼，见天已大亮。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再次后悔自己的失控，叮嘱自己以后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伤了身体。

  出门之后，他想起昨天晚上把换下的脏衣裤丢向顾洁玲，还没有塞进洗衣机里面去洗，到了卫生间门前，却不见自己换下的脏衣服，朝着洗衣机走去，听见洗衣机转动的声音，他很是惊奇：顾洁玲帮自己洗衣服了。

  她可真行，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竟然又跟无事一样？她的心真大！

  林文玉偷偷地看一眼主卧室的门，还有一条缝，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一眼里面，没有人，推开门看了看，被单叠得整整齐齐。

  进厨房，没有做过早餐的痕迹。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钟。

  林文玉洗漱之后，吃了自己煮的面条，出门去买菜。

  刚出小区大门，坐在小区门前大树下石凳子上的陈姐和短发女人就站起来，走了过来。

  “林文玉，老林说你喊她林姐，你也喊我汪姐吧，水汪汪的汪。”

  短发女人过来就亲昵地说，眉眼儿都在笑，同时挺了挺她父母赐给她的得意之作。

  “哦，好。汪姐。”

  林文玉看了一眼汪姐，她刚才的一挺，像是朝着自己汹涌而来，联想到汪姐说的水汪汪的汪，瞬间联想到了汪洋大海。

  汪姐真会那么猛吗？

  “林文玉，以后我们买菜结伴而行吧，一路上说说笑笑，开开心心的，我跟老汪知道的家长里短可多了，对你写小说会有帮助的。”

  陈姐也眉眼儿笑着，看着林文玉，觉得能够帮助林文玉提供素材，有些骄傲。

  “文玉，你的《绝境人性》我看完了，以后就追着看。还别说，你真是把夫妻间的那点儿事写绝了。你说吧，那点事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有时候想着那点事的时候，心里还真是……嘻嘻，跟你写的一样，心里难受，百爪抓心……”

  “老汪，你看了就看了，当着文玉说什么？你看文玉的脸都红了。”

  “老陈，你别假正经了。文玉写都能写，说说有什么事？文玉，你说是不？”

  林文玉还真是脸红心跳了，他是真的见识了中年妇女口无遮挡的厉害。

  “老汪，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逗文玉？写不一样，他写的时候只是他一个人。再说，那个事做得说不得，说出来有点那啥，女流氓一样，嘻嘻。”

  “你才女流氓，汪姐，你就别在文玉面前装淑女了，哼！你男人在外面的时间长了，你都跟我说了，你像文玉的小说中……”

  “你不许说！再说，看我……”

  陈姐说着，直接去咯吱汪姐，林文玉看见汪姐吓得跳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这一跳，真是触目惊心！

  林文玉笑了，并不觉得两个女人讨厌，相反，他觉得两个女人挺可爱的，什么都敢说，她们是现实中乐观派女人，的确也可以成为自己小说中的人物。

  如果把陈姐和汪姐写进小说，应该可以起到调节作用，读者不是都说看着自己的小说太压抑吗？

  林文玉这样想着，开始大胆地观察着两个女人的言行举止，甚至她们的外貌特征，还有她们嬉闹时，带出的动感风景，同时，自己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人生其实很美好，看用什么视角去审视，之前觉得肤浅三八的两个女人，其实有着很多可爱之处。

  她们两人富有同情心，心无城府，开心的时候，像是两个小女孩。

  汪姐见陈姐还想咯吱自己，边躲着，边笑道：“老陈，别闹了，你别碰我的胸，文玉看着呢！”

  “嘻嘻，你个坏女人，故意逗文玉，你不会是想让文玉碰你的胸吧！你男人有些日子没有回来了，你别想着吃嫩草……”

  “哎呀，你都说些什么！文玉文化高，他怎么会看上我，你别埋汰他。不是我说，别说我，就是老陈你，文玉也看不上，不信，你问问文玉，你要是愿意，他会不会碰你……”

  两个女人嬉闹起来还真是没有个谱了，林文玉欣赏了她们的弹跳，听着她们两人扯到自己身上，收回了目光，加快了脚步。

  “别闹了，你看文玉都不好意思了。我们两人哪里有那个福气沾上文玉这样的文化人，走，买菜去。”

  “不闹了，你说的也是，文玉是文化人，我们就是有心，他也不会有意，嘻嘻。”

  两个女人停止了内讧，追上来，一左一右走在林文玉身边，像是两个女保镖，笑着，然后话题转到了林文玉的小说上面。

  两个女人说到读者对林文玉进行人身攻击的评论时，表现出愤愤不平，汪姐说：“我昨天晚上看到有人对你进行人身攻击，我直接开骂了。但是，我看完你的小说，再去看我的评论，却看不到了，怎么回事？”

  林文玉看着汪姐笑道：“你直接开骂，肯定违反了网站的规则，被网管删掉了。”

  “他们对你进行人身攻击怎么就没有删掉？”汪姐看着林文玉，很是不解。

  林文玉笑了：“他们很聪明，骂人不带一个脏字，自然就没事了。”

  “我懂了，你说的是骂人也要讲究艺术，是不？”

  “是。”林文玉笑道。

  陈姐蹙眉：“我们是粗人，骂人就是脏话，这可难住我们了。文玉，你教教我们，骂人怎么不带脏字？”

  林文玉看着陈姐，兴致所至，真想逗她，笑着说：“真想让我教你怎么骂人？”

  “嗯，你教我，举个例子，容易懂。”陈姐笑着，兴致更高。

  林文玉一笑：“你看看你长的这个德性，就是光着身子追我绕地球一圈，我也不会动心，我要是回一次头，都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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