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洁玲被带到探视室门前，医生让她进去后锁门离开。

  顾武奎在顾洁玲到来之前，带他们的医生早已交代好了注意事项，郑晓花虽然只有一天没有见到顾洁玲，但是，看见她之后，还是激动地迎了上来：“洁玲，你还好吗？”

  顾洁玲看着郑晓花，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闺女，你怎么有时间回娘家来看我？”

  郑晓花和顾武奎不由面面相觑，愣怔片刻，郑晓花伸出手要牵顾洁玲的手：“闺女，我是你妈，你怎么……”

  “你别碰我！你是好人，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脏！”

  顾洁玲颤抖着身子，退缩着，一双大眼睛显出惊恐来。

  “洁玲，你别乱说！”

  顾武奎看着女儿，不知道她的精神病为什么要自我菲薄，心里很是难过：好好的女儿，曾经让自己骄傲的女儿，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傻样？

  “我没有乱说！我说真话，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你们走！你们走！”

  顾洁玲看着顾武奎，突然狂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痛苦。

  “洁玲……”

  “你们走！快走！你们快走！不要碰我！脏！”

  顾武奎叹息一声：“老婆，不要再刺激洁玲，医生说了。我们走吧。”

  “洁玲，你别这样，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郑晓花慌了。

  顾洁玲按了探视完毕的按钮，一会儿，一位白大褂开门：“你们两个先出来，过几分钟，林先生来探视你们女儿。”

  “好，好。”

  顾武奎夫妻出门，医生对着蹲着的顾洁玲说：“你不要吵闹，好好安静。”

  然后，关门离开。

  顾武奎夫妻见了林文玉，一脸阴沉，林文玉安慰道：“爸，妈，你们别担心，洁玲接受治疗后，会好起来的。”

  “嗯。文玉，你去看看洁玲，安慰一下她。”郑晓花说着，眼睛红了，想着女儿刚才的样子，她的泪水忍不住又掉下来。

  顾武奎拿出纸巾，悄悄地碰了碰她，把纸巾放在她的手上。

  林文玉：“爸，妈，你们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看看洁玲。”

  “你去吧。”

  白大褂带着林文玉到了探视室，林文玉进去后，顾洁玲已经站起来了，她看着林文玉，一句话不说，手指捏着衣服，很快目光从林文玉的身上离开像是不认识一样。

  “洁玲，我知道，你跟杨米阁做过坏事，是不是？”

  杨米阁，林文玉随便杜撰出的一个名字，他的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顾洁玲像是没有听到，继续玩着她的游戏。

  “洁玲，我还知道，杨坦跟你做过坏事。”语气跟开始一样。

  顾洁玲的身子忽地一颤，然后林文玉：“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就知道你跟杨坦做过坏事！”林文玉再强调一句。

  顾洁玲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狂躁地蹲在地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

  “好，我不说。我走。”

  林文玉转身去按了按键。

  一会儿，林文玉出去走了。

  白大褂走到顾洁玲的面前，大声喊了一句她的代号，顾洁玲忽地站起，立正：“到！”

  “不要喊叫，跟我走。”

  ……

  林文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自己的猜想没有错，杨坦果然睡过顾洁玲！

  陈天葵、杨坦跟顾洁玲有染的事露出了水面，差点颠覆了林文玉的认知！

  林文玉不由想起一个段子：一个专门负责抓“扫颜色”工作的正人君子在电视里正在一本正经地作报告，说要加大“扫颜色”公祖殴打力度，一定从重从快治理好……

  一位正在看电视的小姐指着电视上作报告的人笑着说：“你们别听他的，他昨天晚上还跟我睡过……”

  林文玉不由叹息一声：看来，文学来自现实，还真是一点不错，段子也算是文学创作的一部分。

  感叹着现实比文学中的描写还要复杂时，林文玉到了顾武奎面前，郑晓花忙问：“你探望洁玲，她怎么样？”

  “她的情绪还不稳定。妈，不急。我们要相信医生，他们用世界上最先进的治疗方法，洁玲的病，会治好的。”

  “但愿吧，唉。”

  郑晓花已经忍住没有再掉泪，却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走，我们回去吧。”

  “好，回去。”

  郑晓花知道，不回去又能怎么样？想宽慰女儿，却反而让女儿更加烦躁  不安。

  林文玉到小区门前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正好十一点，他停下车：“爸，妈，我还有点事，中午不在家里吃饭了，你们先回去。”

  “好。”

  顾武奎和郑晓花只是应答一声，也没有问别的，他们也没有心情问，当然也知道林文玉有他的事，毕竟，林文玉还要工作。

  林文玉给斑虎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开着小车朝着城南方向而去。

  ……

  飞龙昨天一直心情不安，晚上也没有睡好，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洁玲竟然会发疯！

  按理，顾洁玲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自己之前看过所有的证据，里面的男人，根本没有本市的。

  没有本市的，顾洁玲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压力？她做的时候为什么还那么放荡？

  既然那么放荡，承受力应该很大。

  飞龙是真的想不明白。

  他不知道，顾洁玲除了怕曝光外，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她以为自己跟所有男人那啥都被徐建成留下了证据，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徐建成也没有那么大的狗胆，比如杨坦和陈天葵他们，徐建成是万万不敢搞小动作的，他知道，万一被知道，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除此以外，顾洁玲本以为证据毁灭了，却突然又出现，反差太大，加上她是真的害怕林文玉知道后，自己失去他，她知道，不管父母再爱自己，一旦林文玉知道，父母也知道，她真是进入万复不劫之中，而飞龙却偏偏在顾洁玲本就要精神奔溃的时候，强迫她看录像，顾洁玲不奔溃犯病才是怪事！

  好在，飞龙从斑虎口中得知，林文玉对顾洁玲犯病并没有深究。

  这会儿，飞龙才松了口气，心里祈祷着，顾洁玲犯病的事，不要影响到自己的“前程”，他此时为了彻底放松自己，又把洋妞召唤了过来。

  洋妞见到飞龙，心却不由一紧：她知道，这个钱不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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