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司令部岗村的办公室里。林杰开始和岗村述说自己的难处。

  “岗村君，对于照顾悦澜小姐我是万分欢迎的，就是怕委屈了悦澜小姐，你看我有自己的夫妻生活吧，起居的时候可能就会随意一点，比如两个人穿着比较清凉，有时候不注意也会比较热情一点，你是懂得啊，这要是和悦澜碰见了多不好？”林杰一个字都没提房子太小，就是关心悦澜小姐的生活会不会习惯。“还有啊，岗村君，我那楼上只有一个卫生间，这要洗澡的时候也不方便啊，这万一门没关好，顺手推开了，你说这···。”

  “行了，林桑，你就直说你家太小，多一个人住不下就完了，这都扯到哪里去了。再说你那病好了吗？还那么多事？”岗村正雄也是被林杰绕晕了，脱口就揭林杰的短。

  林杰的机会来了，马上装作气愤又不敢言的委屈模样，低头不说话，哼，岗村你现在要我帮忙，还揭短，总要有点补偿吧？

  “不好意思，林桑，我是说，悦澜是嫁过去跟你一起生活的，你不要将她当做客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什么尴尬的，再有我说的也没有错吧，你现在的夫妻生活应该是很平静的，多一个人进去住热闹一点，对你的病情有好处。”想岗村正雄虽然号称大家族子弟，其实也就普通家庭，一分钱恨不得掰开两份来花，哪能这么容易松口。

  林杰一看，他妈的铁公鸡，还想一毛不拔就让我给你养人，这不是我林杰的风格，一路不通就换一条路走：“岗村君，一呢你要考虑到那天我病就好了，到时候瓜田李下的，一不小心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那就对不起你了。二来呢，悦澜小姐嫁给我必须要办酒席吧，这肯定会引起军统的注意，我哪里不是很安全，得找一个比较安全的住所才好。岗村君你说呢？”

  这个问题岗村正雄还真没有想过。思考了一下，认为林杰说的还有道理的，只好做出了让步：“林桑，说了半天就就是想我出一点嫁妆嘛，没问题，房子我去找一处好一点的。你太太那边能搞定吗？要不我去说。”

  “岗村君，最好是大家约个时间一起商量一下比较好，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太太那边可能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虽然我们也不敢拒绝岗村君的安排，但是毕竟以后还是要一起生活的，提前商量好，将来才能相处，不是吗？”林杰知道拒绝不了，但是还是要拖一点时间，还让叶雾莲接受一个外来的女人插进自己的家庭生活中，另外林杰也不知道叶雾莲有没有加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没有？毕竟叶雾莲是军统的特工，万一有的话要提前转移或者藏好。

  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达成了交易，悦澜小姐嫁给林杰，岗村出资一栋带有小花园的洋楼作为嫁妆，林杰必须保障孙悦澜的安全和生活愉快。至于结婚的时间还要双方协商，林杰的意思还是要看小洋楼什么时候到位，这一原则不容改变。

  林杰的这一原则也是岗村正雄对林杰信任的源泉。人要是无所求，那这人就是不可控制的。  就这样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林杰多了一个未婚妻。福利院的日语老师孙悦澜。

  林杰告辞离开前，突然回头问了一句“岗村君，要是我太太不同意怎么办？”抱着万一可能的希望，林杰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嘿嘿，要是林桑离异又或者丧偶的话，我想林桑就不用去征求别人的意见了吧？”岗村正雄笑得阴森森的。

  “开个玩笑，岗村君误会了，我是说万一悦澜小姐和我相处久了，有了感情怎么办？”林杰只好扯淡避开了那愚蠢的想法。

  “我这里没问题，只要是悦澜自己愿意，那就是林桑的本事。”

  ······

  下午回到家，林杰一字不提早上起宪兵司令部发生的事，好好陪叶雾莲去福利院看孩子。只是有了上午那一出戏，林杰发现孙悦澜老师看自己的眼神总是笑眯眯的，变得好可爱的样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公事公办。难道这事是孙悦澜自己提出的？她什么时候看上我了。林杰有点自我陶醉的想。

  林杰找了个借口让叶雾莲陪孩子玩，自己有事要处理一下，然后把  孙悦澜叫进了办公室。“孙老师，岗村少佐是你哥？还有我们要结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院长，你不要乱说，我们什么时候要结婚？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孙悦澜一副受惊的样子吓了林杰一跳，不对啊，难道岗村正雄还没有跟她说，还是要问清楚好一点。

  “孙老师，是这样，今天岗村少佐跟我说，要把你嫁给我，你知不知道这回事？”林杰看着孙悦澜的眼睛问道。

  “啊，不可能，你都结婚了，谁会在嫁给你啊，你要是想娶小老婆，就去找刘老师，她喜欢你，可能会答应，嘿嘿。”孙悦澜那个表情分明就是在嘲笑林杰。可是林杰却在的眼神感到了戏谑的意思，原来做这一行的没有一个老实人，特别是女人，没一句老实话。

  “哦，那是我误会了，没事了，孙老师你先回去吧。”林杰就想打发孙悦澜离开。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来劲了，站起来身子撑向前在办公桌上，隔着桌子眼睛直勾勾看着林杰：“院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说完不等林杰反应，转身就走，连门都不关，外面还有欢快的笑声传来。

  妈的，被耍了，林杰明白了，自己夫妻其实就被这两兄妹拿捏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除非离开上海。

  ······

  晚上在家里，已经到了要休息的时候，林杰还没有想到怎么跟叶雾莲说这个事，确实是太匪夷所思了，大白天的，就会有人问你要老婆不？不要还不行。怎么办？”

  林杰从后面抱着叶雾莲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怎么都睡不着。这个情况怎么瞒得过已经睡在一起差不多一年时间的叶雾莲。

  “怎么啦，有事你就说啊，今天上下午就觉得你怪怪的，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叶雾莲坐起身来，面对林杰是一脸担忧。

  林杰见这样，知道今天不说出来，也没有办法了，也就跟着坐起，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雾莲，有这么个事情要和你商量，今天岗村找我说了这个事，就是他要把福利院里的日语老师，你见过的，孙悦澜老师送到我们家住，就是这么个事。你看怎么解决。”林杰决定一步步来，让雾莲有个心理准备、

  叶雾莲一听这话就知道林杰没有说重点，干脆也不让林杰兜圈子。“小杰，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是不是你要娶那个孙老师？”

  “不是我要娶，是岗村要娶，不对，是岗村要我娶她妹妹孙老师，假的，雾莲你放心，是假的。”叶雾莲的直接打乱了林杰的节奏，一时有点慌乱。

  “小杰，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都一年了，我还没有接受你，我知道你难受，以后有人陪你就好了。”叶雾莲是有心理准备的，这个年代的男人能忍受了自己这样的女人一年才开口要娶小的已经不容易了。“可是小杰，为什么不是刘老师呢？”这出乎了叶雾莲的意料，自己一直以为林杰已经和刘老师会不会已经在外面好上了。

  “雾莲，你听我说，真是假的，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这个孙老师就是日本人派来监视我的，怎么可能跟她搅在一起，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林杰怕叶雾莲打断，先提前打招呼，要不然越说越乱。

  “今天岗村也就说明白了，就是孙悦澜监视我差不多一年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然后岗村可能会结束对我监视，而这样的话，这个孙老师可能就会被派到别处去，这一点就跟军统差不多吧，岗村不愿意这个一起长大的妹妹被外派，所以想了这么个办法，给宪兵司令部交差。差不多就这样。”

  “那为什么选你啊，汉奸里年轻没结婚的不多的是，偏偏就选你，是不是那个孙老师看上你了。”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已经放心的叶雾莲开始吃醋，伸手在林杰腰间拧了一把，疼的林杰直吸气。

  “唉呀，疼，还不是怪你，谁叫你那什么快就跟梅子提我那个计划的，这的慢慢来。现在好了，岗村觉得找我这个不行的男人来给他妹妹做挡箭牌是最好不过了，你看以来可以继续监视我，给宪兵司令部交差，二来就是我不行了，这样就不会对他妹妹做出什么事来。现在好了，你帮我找了个小老婆。”林杰也是无奈，放出风声让人以为自己性无能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还惹出这么个麻烦来，真是头疼。

  “你是不是很高兴啊，又可以娶老婆，还要装着无奈的样子，哼，以后叫她伺候我这个姐姐，嘿嘿。”叶雾莲听是这个原因，笑趴在林杰的怀里。一会又抬起头凑到林杰耳边小声说：“小杰，要不你给他弄假成真，这样孙老师就是自己人了，你说行不行？”

  知道叶雾莲开心了才会开玩笑，林杰也放松下来：“我可不敢，据岗村说，这孙老师空手道黑带七段，打不过。你也要小心的，别到时候人家成了姐姐，你要伺候人家。哈哈”

  “小杰，我们军统有一种药，吃了她就会主动了，你要要，听说效果挺好的。”叶雾莲在林杰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林杰有点心动的话。不过林杰是不可能承认的。这女人要是坏起来真是防不胜防，看来还是要多雾莲好一点。

  “咳咳，不用了，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呢。太晚了，睡吧，明天再商量。”

  “小杰，真不要啊，那我明天就丢掉了，只有一包哦，唉可惜了。”叶雾莲还真有这个药，是给自己准备的，她担心哪一天林杰忍不住的时候，自己就把这个药吃了。林杰一听这话鬼使神差的接口：“那就先留着吧，别浪费了，啊啊疼，别拧那里。错了，错了，就随着你说的嘛。”

  “哼，还真想用啊，无耻，你要是馋人家的身子  ，有本事就自己去追，还想用药来害人，真是的，是不是在七十六号混久了跟谁学的下三滥招数？我警告你，别乱来，要不然把你剪了。”叶雾莲气势汹汹的样子挺好看的，林杰看得有点想了，可还是忍住了，嘴里小声嘀咕着“是你自己说要用的。”

  “哼，那你就这样答应了，也不知道回来跟我商量一下。”

  “哎，哪有商量的余地，我就试探问了一句，岗村就说，林桑，他要么离异，  要么丧偶，就不用回家商量了。你说我能不答应吗？”林杰也很无奈。

  “行了，别装了，就你这性子，没那么容易打发吧，说要了什么嫁妆。”叶雾莲可是很了解林杰的。

  “嘿嘿，不多，一栋带花园的小洋楼，雾莲我们要住大房子了，厉害吧。”林杰说起这个就精神了，开始绘声绘色地吹牛，从开始一直到后面，把自己吹成是一个为大局忍辱负重，然后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大块肥肉的大英雄。叶雾莲静静地听着，她就是喜欢林杰这真实的样子。……

  过了好久，两人终于困了。关了灯，还是像往常一样抱着，可今晚叶雾莲明显感到了林杰身体的变化，体温像发烧一样烫。过了许久两人才慢慢入睡。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1941年的六月份。中储券引发的血案虽然早已经过去了，可军统和七十六号之间的都斗争一直没有停止过，只不过这都是中国人和中国人之间的血腥厮杀，日本人却躲在一边看热闹。所以军统戴老板就改变了策略，下达了对日本人无差别暗杀行动，只要是穿日本军装的，不论职位大小，一律列为行动目标，一时间，几乎每天都有日本军人被军统袭击，死伤惨重。现在很多日本人根本不敢单独外出。

  由此，林杰得以暂缓与孙悦澜的婚事，而且这一切都还没有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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