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先生？”

        姜小白迟疑地叫了声。

        “看来你也没失忆”，叶帆说。

        姜小白扁着嘴，脸肉颤抖着，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叶先生，我对不起你啊！”

        姜小白直接给扑腾跪在了地上！叶帆皱眉，“站起来，把话说明白”。

        “我没脸见你……”姜小白痛苦地摇头。

        “为什么？”

        “我……”正当姜小白嘴里含糊不清的时候，院子一个屋门打开。

        一个扎着羊角辫，穿这身红色白绒领子小袄，眼睛大大的小姑娘，跑了出来。

        小女孩看着也就七八岁，似乎刚睡醒，噔噔噔就跑了出来。

        “爹爹！你回来啦？”

        小女孩一脸开心地跑到姜小白身边，投入姜小白怀中。

        “绣绣！”

        姜小白眼里露出一抹温柔，抱住了孩子。

        “爹爹你怎么哭了呀？”

        绣绣伸手帮姜小白抹眼泪。

        “没……没事，眼睛进沙子了”，姜小白忙将女孩抱起来。

        “爹爹，这位叔叔是谁啊？”

        绣绣好奇地看着叶帆。

        叶帆一脸意外，“你有女儿了？

        跟赛花红的？”

        “叔叔认识我娘？”

        绣绣眨眨眼。

        姜小白苦笑，“叶先生……说来话长”。

        “是为了孩子，你才听赛花红摆布？”

        叶帆问。

        姜小白低头，一脸苦涩。

        “坏蛋！你不许欺负爹爹！”

        绣绣似乎感觉出来，姜小白这时很难过，将矛头指向了叶帆。

        “绣绣！不许乱说，你先进屋里去好不好？

        爹爹有点事情。”

        “爹爹……不要抛下绣绣……”小女孩一听，眼中露出一丝害怕。

        “爹爹怎么会抛下绣绣呢？

        只是跟这位叔叔谈点事，等下谈完了，带你去买爱吃的灵花冻，好不好？

        乖，听话，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姜小白问。

        绣绣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回屋里，透过门缝，看着姜小白，似乎生怕姜小白突然不见。

        姜小白眼神一痛，被绣绣这么看着，恨不得上去抱一抱。

        “你女儿在不在，根本不影响，传音就好了”，叶帆直接传音。

        姜小白一愣，苦笑道：“是了，我都忘了，平日里跟她们母女聊天，都习惯了说话”。

        姜小白发现可以传音，急忙去把绣绣又抱了出来。

        坐在院子里石凳上，让绣绣坐在他身上。

        小丫头这下有了安全感，脸蛋红扑扑的，开心极了。

        “叶先生，绣绣是花红的女儿，但……不是我的孩子。

        我认识她们母女的时候，她才不满五岁。”

        “她亲爹呢？”

        叶帆并不意外，姜小白的性子，这种当后爹的事情，很正常。

        “她父亲是这个赌坊的大老板”，姜小白说。

        “什么？”

        叶帆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是说，这个论剑台背后的老板？

        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赛花红的男人？”

        “花红……原本就没名分，只是那老板的手下，怀了绣绣偷偷生下来的。

        但是那人嫌弃花红是贱籍，没给花红名分，也不认绣绣这个女儿。

        我是有天喝醉酒，遇到绣绣在街上哭。

        想送她回去，她不愿意，说看见她爹打她娘。

        还指着绣绣说她是贱种，不会认，让她滚出去”，姜小白脸上露出一丝痛恨。

        “所以，你把她亲爹杀了？”

        叶帆问。

        “没有……我打不过他”，姜小白苦笑。

        叶帆愕然，“那你们是……”“虽然我没法杀死那男人，但他觉得我剑术不错，有帮他赚钱的能力。

        所以他就跟我立下承诺，只要我帮他们赌坊论剑赚钱……就可以让花红当一个凤羽城的老板娘，还能将她们母女，送给我。”

        “你这就答应了？”

        叶帆无语。

        “嗯……”“为什么？”

        “我……我……”姜小白脸红。

        叶帆一阵头疼，抚了抚额头。

        得了，不用多问，他也明白了。

        肯定是看孤女寡母，女孩如此可爱又可怜，而赛花红又长得如此明艳动人……“叶先生你不知道，那时候花红被打得脸上都是血，身上都是淤青……肋骨都断了。

        她坐在地上哭的样子，太让人难受了……我……我就想帮她们……”叶帆冷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被人利用，你帮她们母女，可她们依然被那大老板掌控着。

        而且，你看似帮了一对可怜母女，但你伤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我知道……一开始那大老板和花红跟我说，来赌博的，输了是他们自己的，怨不得人。

        我也就这么相信了……后来才知道，他们故意下圈套，诱惑别人来下重注”。

        姜小白苦笑：“但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我好几次想不干了，但……回来看到绣绣，再看到花红对我那么好……我就……”叶帆蹙眉，“说到底，你自己心软是一回事。

        还有一点，是你们拿赌坊大老板没辙……”“嗯……”姜小白惭愧道：“我……我真的打不过，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刚才看，赌坊上台拉走那女精灵的壮汉，都是混沌境。

        这个老板……背景不一般啊，你打不过倒是正常”，叶帆道。

        “叶先生，你……”姜小白眼中有一抹期望。

        “想让我出手帮你？”

        “您是剑神……全人类世界，哦不，全太始位面，谁不知道您……”“帮不帮你，我也要听完，你为何说‘对不起’我，刚才下跪，是为什么？”

        叶帆眼神深邃冷峻地看着胖子。

        姜小白难受的低下头，传音道：“我没用，没能保护好允儿小姐，沐沐小姐，还有晚晴……您母亲聂夫人她们……”“啊？”

        叶帆一愣。

        “之前我们的飞船遭遇了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的波动。

        然后就来了一阵小行星风暴，飞船直接四分五裂了。

        等我回过神来，大家都不见了……我……我找了很久……但一个都没找到……”姜小白哭了，抬头开口说：“我后来在人类世界里到处跑，听到了您的消息……但我不敢见您，因为我没法向您开口……我是个废物……”叶帆哭笑不得，感情这胖子是为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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