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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检查口2


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满铁的检查并非完全依赖于人力,而是借助了一些看似高科技的设备。例如,在检查口处设置了一个巨大的报警铃,它与一个电磁检查仪相连。然而,这个所谓的高科技产品实际上的作用就跟一块普通的磁铁没啥区别。当乘客携带铁器时,警报便会响起。但是,这个装置存在着明显的局限性,因为即使是一颗小小的铜扣子也可能引发误报。因此,这种检查方法主要用于检测乘客随身携带的金属物品。

虽然当时铜、铁等金属物品价格昂贵,许多人的衣物都采用了布制的绊子,而非价值不菲的铜扣子。尽管如此,乘坐火车的人群中仍有不少人会携带各种小零件,特别是钥匙,几乎每个人都会随身携带。尽管在接受检查前需要取出这些物品,但由于大量乘客同时携带钥匙,导致报警铃声此起彼伏,给检查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困扰。

"这个包袱检查一下!"随着这声低沉而威严的命令响起,那位被称为郑警官的人,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用力按压着眼前的一个包袱。他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包袱的表面,洞察其中隐藏的秘密。紧接着,只见他手臂一挥,毫不犹豫地将包袱扔向了身旁的另一名警员。

站在一旁的程延,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包袱和接手它的警员身上。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只见那名警员动作娴熟、干净利落,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他迅速接过包袱,双手灵活地摆弄着,眨眼间便将其解开。

随后,警员以惊人的速度从包袱里取出物品,并逐一仔细查看。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然而,最令程延惊叹不已的并非仅仅是这名警员的速度,而是他那堪称完美的手法。在完成检查后,警员又如变魔术般迅速将所有东西重新装入包袱,并且系好。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经过这番操作,那个包袱竟然看起来几乎与最初毫无二致,仿佛从未被打开过一样。

目睹这一切的程延不禁暗自感叹:如此高超的技艺,实在是令人钦佩至极!相比之下,就连一向以勇猛著称的郑大勇恐怕也要略逊一筹啊!此刻,程延心中对这位神秘警员充满了好奇和敬畏之情......

“好啦!咱们的时间差不多咯!怎么样?这回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位是郑警官,那位呢,则是吴警官,他俩可是咱们大石桥站赫赫有名的两位高手呐!不过嘛……日后呀,你最好还是别去效仿他们哦。要知道,那可全都是些玩儿命的技艺哟!倘若不是他俩出身低微,估计也不至于从事这份行当。”

说话间,程延已然跟随卢斌踏出了候车大厅。直到此时,卢彬方才缓缓地开始向他讲述起这两人的来历:这二位原本皆是在满铁上讨生活的飞贼之流。由于其身手不凡、技法高超,最终竟在十年前被站内招安收编。凭借着这一身过人的本领,竟然还一路扶摇直上,当上了警长一职。虽说众人对他们的能耐均是钦佩有加,然而心底里却始终对他们存有几分戒心与防备之意呢。

“要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检查口老是出事,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接手这份工作!又怎么可能轮得到那几个不入流的家伙有这样的机会呢?”卢斌一脸鄙视地说道。他的这番话让原本还十分羡慕那两人的程延瞬间改变了想法。

在程延单纯而质朴的认知当中,小偷有时甚至比那些穷凶极恶的土匪还要令人憎恶。毕竟人们出门在外本就不易,如果小偷将他人的财物偷走,那就等同于间接夺走了那个人的性命啊!更何况,对于程延来说,这种感受更是刻骨铭心。

想当年,他不过才是个年仅二十个月大的小娃娃时,就曾被遗弃在了铁道线旁。至于到底是被狠心的亲生父母抛弃,还是落入了丧心病狂的人贩子或是无耻小偷之手,程延至今都无从知晓。也正因如此,他打从心底里就对这类人充满了厌恶和反感。

当第二次巡逻开始时,时针已悄然指向了九点半。尽管夜幕早已降临,但站前街依旧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或许正是因为黑夜的笼罩,许多店铺里的人气反倒愈发旺盛起来。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时代,火车常常不能按时到站,有些车次甚至会晚点一两天之久。对于乘客们来说,如果只是晚到几个小时,那简直就是幸运之极了!

正因如此,站前的那些店铺,特别是各种小吃摊和饭馆,生意异常火爆。而且眼下正值九月中旬,气候尚未变得过于寒冷,人们只需添上一件厚实的衣裳,便能悠然自得地在站前街上漫步徜徉。相比之下,窝在散发着霉味且混杂着难闻气味的候车大厅里,显然不如在街上溜达来得惬意自在。甚至有些人干脆就在路旁打起了地铺。

此时此刻,程延越发深刻地体会到大石桥站与大连北站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异。大连北站不管怎样,站前好歹还有一个面积达上千平方米的宽阔广场,可以提供给人们更为宽敞舒适的休憩空间。然而,大石桥站却仅有区区  1.7  平方公里,又怎敢奢望拥有这般奢华的设施呢?

“我竟然已有将近十载未去过大连了,真是令人怀念呐!”卢警官也许是因为巡逻太过无聊,就跟程延询问起了大连的情况:“听闻你曾在大连求学三载,不知你觉得大连北站和此地相较如何呢?”

面对这一问题,程延沉思片刻后,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要说起来呀,它们其实都是由俄国人建的,整体风格颇为相似。不过嘛,据我的观察,大连北站内部应当是经过一番重新整修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五年。此外,大连北站占地面积相对较为宽松,不像此处这般局促。更为难得的是,那里还有一块面积达一千多平方米的宽阔广场。记得当年我每逢放假乘火车归家时,便会与同窗好友一同在此处候车……”言语之间,程延如实地讲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内心真实感受。

“你说得确实没错啊!我之前也问过其他一些人,结果发现大家竟然都是这么想的呢。要说这大石桥站嘛,其实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不太好的地方——它的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小啦!而我如今住的那个家呀,恰好就在距离大石桥站大约五里远之外的金牛屯哦。我的妻子和孩子们目前都待在家里面,靠着耕种土地来维持生计呐。”

或许是由于日常巡逻这项任务着实过于单调乏味,所以卢警官这次又开始跟程延聊到了他家的那些事情来了。而程延也明白,这是话引子,下面就要由程延介绍自己的家庭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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