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老婆疑惑地看一眼梁进跑得着急忙慌，还喊到说:“你饭都还没吃，好歹带个窝窝头啊。”

  她没喊的住梁进，还问姜立民:“姜队长，你吃没，吃个窝窝头走吧。”

  姜立民也连忙告辞:“嫂子，有事儿，大事儿，我先走了。”

  队长老婆奇怪地看着两个跑得着急忙慌的人:“什么事这么着急呀？饭都没吃，跑的这么有劲儿。”

  姜立民根本就没有心思还吃什么早饭，连忙跟在梁进背后往家里面跑。

  梁进一进院子里就被喊叫到陶屋里头去，他莫名奇妙地进来，一屋子姜家人都站边儿上，姜老太在长桌子前面，桌子上摆着几捋青麦穗。

  梁进不知何事:“今天才立秋呢，你们把麦穗摘了干嘛呀。”

  他还以为这三倍体麦穗出什么事了呢，看着桌子上摆的，粒粒饱满，紧密相凑的青麦穗松了一口气。

  拿起来摸了摸，又一捏，一下看似饱满的麦穗就瘪下来了，梁进松下的半口气又被吊起来了，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确认那饱满的麦粒只是一个空皮壳子。

  他神经叨叨地把桌子上散落的其他麦穗都往手里头揉了又看，看了又揉。

  他哆嗦着抬头看向姜老太和陶屋里头其他姜家人的眼睛。

  “婶子，你真没在开玩笑吗？这不是我们大队的三倍体杂交基因麦穗吧。”

  所有人都用眼神在告诉他，他们并没有开玩笑。

  但他还是等着姜老太给他下判词，他信了，可是他不敢信。

  姜老太开口:“这就是咱们大队里头的，今年秋收要收的麦穗粒，都是瘪的。”

  梁进握着青麦穗子跑出去，姜老太叹口气，她知道他还是要去碰到南墙。

  几十块田，梁进从上面走到知青点一路摸过去，干瘪的麦粒在他手里从饱满变成壳子，他甚至想着要是不捏，会不会就还是饱满的麦粒呢。

  走到知青点已经都人家吃午饭了，知青点今年吃得好一点，周英华在县城里头买了卤水点豆腐，粉嫩的豆腐搭上咸菜就着窝窝头，别有一番风味。

  路上有人肩膀上担着刚打出来的井水跟梁进问好:“队长，吃了饭吗？”

  梁进机械一般的摇摇头，又有些闪躲这种关心，他埋头往稻场里头开广播，召集大家紧急开会。

  这次会议内容梁进没有再说那些背出来的什么红色语录，伟人语录，就连做会议记录的都被梁进要求停笔。

  简明扼要的会议内容一是，我们的三倍体小麦种不仅无法种出三倍产量，连有没有产量都无法保证，那就是一场骗局那高高的麦穗里头是空的干瘪的，那三倍体麦穗只能结出没有用的空壳。

  梁进说的时候嘴巴皮子都在颤抖，下面寂静一瞬，又炸开了锅。

  梁进接着说二是大家不许把消息泄露出去，在消息泄露前抓紧一定要抓紧时间去县里头或者黑市集市，能想办法搞到粮食就想办法搞到粮食。

  他说完跑回家抖着手把这些年的积蓄刨出来带着老母亲和老婆去县里头抢粮食。

  稻场几家几户都有些匪夷所思，那高高的麦穗青绿青绿的杆子上撑着饱满的紧密的麦粒儿，怎么会颗粒无收了。

  那村里的二流子一把跳进田里面薅了一大把麦穗，在手里紧紧握着揉。

  他高声喊道:“这里面是空的，这里面是空的。”

  那把这些三倍产量的卖会当成救命稻草，当成盼头的人家腿软的站不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痛哭。

  空的，怎么会是空的呢。

  也有一些稍微镇定了一些的人物听到第二点明白消息迟早是要泄露出去的，现在趁着消息还没泄露出去，时间就是金钱。跑出去赶紧喊上亲戚朋友去县里头去抢粮食。

  等到消息泄露出去了，可不止大队的人抢粮食公社几十个公社整个县甚至是市里头，多少农村因为洪水淹了中了三倍体小麦种。

  那个时候有钱可不一定能够买到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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