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沙玻璃盏不用回收，可以带出去，那盏看着漂亮，放什么东西都是好看的，下面的承柱是冰紫色渐变。

  皎皎没舍得扔掉，回家洗干净了放在床头柜上面，放一些漂亮的贴纸和钥匙扣和一些小东西。

  就算没有摆放地堆在上面，也是好看的。

  皎皎虽然家庭条件没有北淮的大部分学生好，但是皎皎的私房钱却比北淮绝大多数学生多得多。

  她会买自己喜欢的漂亮贴纸和好看的本子，她写完一篇日记之后，翻着装在饼干盒里的贴纸，找了一只伸懒腰的橘色小猫贴到了日记本角落。

  晚上姜兆年回来，看到皎皎在家里还蛮惊喜，因为大院离北淮近，而且那边有很多皎皎感兴趣的专业书和机械厂。

  她周假有时候不会回来，闻外婆给她收拾了一间专门留给皎皎的房间，布置得漂亮又干净。

  闻歆还在房间里面，姜兆年朝皎皎嘘了一声，双手背着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和一束蓝色的玫瑰。

  晚上闻歆做饭，姜兆年给他打下手，闻歆说：“皎皎在学校待了一周今天回来了，做一顿玉米炖排骨吧。”

  姜兆年给她剁起来排骨，城市里用煤气而不是烧柴，姜兆年刚来的时候手足无措，看着闻歆去拧那圈圈却不好意思问。

  他们不让皎皎帮忙，皎皎就坐在客厅帮他爸守着那只蓝色的玫瑰和黑色的丝绒盒子。

  “来，皎皎，吃个排骨。”

  姜兆年用筷子夹起来一块儿排骨放皎皎碗里，闻歆絮絮叨叨，“来北京上学还适应吧，皎皎在学习上刻苦是好事，但是身体要紧。”

  闻歆不爱去北淮接皎皎，总是默认大院那边一块儿接，她的女儿皎皎成绩优异，每回扎着清爽的马尾走出学校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别的人家都有车接送，穿的羊毛呢子，长皮靴，而闻歆没有，她看着淡然温和，没人知道她也会有这样计较着的小心思。

  闻歆夹一块儿玉米，玉米还没吃完，话都说了不知道几句了，“你寝室室友都好相处吧，我第一回给你铺床的时候看见了你那几个室友都是漂亮的高个子。就是不知道人好不好相处，有没有人欺负你？”

  皎皎摇摇头，喝一口甜玉米炖胡萝卜排骨汤，又鲜又美，抿着唇头微微摇晃了一下。

  这是皎皎很开心的时候的表现，像一头小小软软的猫咪往人怀里撞，有些不自知的可爱。

  特别拿人。

  “没有，我期中考试考了第一名，老师叫我上去发言，我的同学们都鼓掌。”

  “那就好。”

  在北京买房的钱是姜兆年在荷花大队砖厂里发了工人工资还赚的钱以及转让把砖厂转让给大队得到的钱，一分都没有皎皎的。

  他们给皎皎办了存折，给她存起来。

  大几千块在荷花大队真真算得上是富贵人家，可是在北京，他们只能在老旧居民楼从中的一个自建楼老旧居民楼二楼，这既不靠近市中心，也没有很靠近北淮。

  可是下过雨之后，空气中潮湿的栀子花味儿，装着的纱布帘子拉到一边可以看到外头居民楼大门旁边垂落下来玫红色像瀑布似的三角梅。

  晚上吃完饭，皎皎在他爸姜兆年的眼色下利落的把灯关了。

  皎皎不跟着凑热闹，连忙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

  外面有打火机的声音，姜兆年必定是去买了什么蜡烛点燃。

  他拿出准备好了的蓝色的玫瑰和黑色的丝绒盒子，Glamor珠宝赫然印上。

  正是江心商贸那边起来的珠宝牌子，和Mefloat俱乐部同期起来的。

  跳动的蜡烛，火光摇曳，姜兆年打开那黑色丝绒盒子，他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是来北京在外头做事才知道原来结婚纪念日是要过的，而且女孩子结婚要有戒指。”

  闻歆没有接过，姜兆年有些忐忑，他鼓起勇气继续说:“那个戒指是那个什么，钻石，他们说克重小是碎钻，等我以后赚很多钱了，我肯定不给你碎钻，要又大又亮的钻石的。”

  姜兆年偷偷抬头，闻歆没说话，他眼睛一闭。

  不熟练地背起来Glamor珠宝的宣传语:“这个钻石可不一样，他们说永远不会坏，和爱一样，钻石什么远久，一颗永流传。”

  火光跳动在闻歆的眼睛里，与之共存的还有水光。

  她哽咽接过:“我都是妈妈了，不是什么女孩子。”

  看她接过，姜兆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头压抑不住的高兴，闻歆嫁给他的时候是个小姑娘，如今自然还是。

  而年龄真的小姑娘的皎皎在卧室里还想偷偷打开门看。

  她的父母相爱携手至今。

  所以爱情在皎皎的心里，也是美好又让人愉悦的，意味着鲜花和温柔的弥漫着栀子花味儿的潮湿空气。

  她想，被爱一定是要有鲜花。

  那珠宝呢？珠宝好像有点儿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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