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的粉色连衣裙划破了，从大腿那块扯丝下来。

  宋祈生单手抓着衣服下摆，直接脱了下来，露出紧实的后背，他转过来把衣服给皎皎，紧窄的腰腹往下是流畅的人鱼线。

  她拿着那件宽大的衣服，要往身上套，但是宋祈生嫌弃自己的衣服滚到了泥巴和雨水，拿过来，把自己上衣的上摆和下摆围了皎皎连衣裙掐腰的那一圈。

  靠的太近，皎皎完全被他高大的身影所覆盖，两个人站在被摁死的蛇旁边，说不上来什么气氛，没有开口。

  皎皎拽了拽他的垂在旁边的小拇指，“走吧。”

  好像有点儿奇怪，她想拽他的衣角的，可是他的衣服在她腰上，总不能拽裤子吧。

  宋祈生没动，问她：“去哪？”

  皎皎抿唇，“你不是说你的医生朋友在上面吗？”

  宋祈生才应了一声，在她旁边并排走，他步子大，放慢步伐等皎皎，皎皎看在眼里，也走得急了一些。

  石子润在浇湿的泥土里有点儿打滑，皎皎站稳了松口气，幸好没摔，总不能血光之灾全部集中在今天了吧。

  正想着，她纤细的手腕突然被宋祈生一把扣住，用的力气不大，但是因为皎皎没做任何防备，直楞楞地撞进了宋祈生的胸膛。

  宋祈生也愣了一下，赶紧扶正她，“不是，我是怕你摔。”

  想拽住你。

  不是故意的。

  应该？宋祈生用的力气不大，但是不确定自己到底想不想这样做。

  撞进自己怀里的少女身上带着潮湿的栀子香气，干净，清甜，而手臂上好像还附着着柔软得如水豆腐一样的触感。

  他们从陡的这边绕到了稍微平一点的道路，但是不是年老师她们走的那条，是潭拓山麓边上，古建筑掺杂着一些住人的现代自建房。

  有夜爬去那些人家给钱住一晚，他们一些收拾了客房特意多一些额外收入。

  潭拓寺以前是比较有名的寺庙，供的菩萨有18位，大愿地藏菩萨，大悲观音菩萨，大智文殊菩萨，大慈弥勒菩萨这些可以求学业，也可以求姻缘，事业，前世羁绊这些，都能求。

  皎皎他们经过的这处寺庙有点儿小，香火箱子都只有三个，摆在求签的那桌面上。

  这里的菩萨比山顶供的寺庙少一些，主要菩萨也在，周边的树梢上红色丝带比别处多一些，眺望远一些，是因为一些自建房在周围。

  皎皎他们磨磨蹭蹭经历了这些，年老师带着高一理实班应该在山顶求了学业签带着同学们往下走了吧。

  寺里门槛一跨，寺庙的门槛不能踩，只能跨，进来了要直接走到按着顺序拜菩萨。

  前面求签的蒲团上，皎皎念念有词地跪拜着，因为没和尚在，所以，她懵懵地选了个中间的蒲团。

  拿着签桶把签子摇了出来，第二十六支。

  这时候这支签子不一定是她的，要拿着桌面上的筊杯，在香炉上绕三圈，跪在菩萨面前秉明自己的姓名，生辰，住所，总而言之必须要让菩萨知道你是谁。

  筊杯打下去，要一正一反，一阳卦一阴卦才能是你的，如果两个阳卦，或者两个阴卦，那么说明这签不是你的，要重新摇签再重新打卦。

  皎皎把筊杯打下去，正好一阳卦一阴卦，第二十六签，是她的，胖和尚在里面的屋子缓缓出来，坐在旁边的解卦桌上。

  她转过头去，宋祈生在殿里离她最远的位置，在对角，抱着胸没跨进殿门坎里。

  皎皎拿着自己的木签走到解卦桌上，那胖和尚闭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

  她没明白，眼巴巴地把自己的签放解卦桌上等着这胖和尚睁开眼睛，乖得像在听老师讲课的好学生。

  宋祈生犹豫一下跨进来，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一块的纸币塞进他面前的功德箱，那胖和尚跟额头上多长了一只眼睛一样，那功德箱塞一块钱没什么声音，他却唰的一下就睁开眼睛了。

  他拿过皎皎放在解卦桌上的第二十六支签，在三大页纸上找到一个编号，旁边的一面有好多小抽屉格子的墙里，从一个抽屉里对应编号抽出了一张小字条。

  大大吉

  上卦

  世间若问相知处

  下卦

  万物遇我即逢春

  大大吉，一看就好，胖和尚扫一眼，“就是好的意思。”

  皎皎啊了一声，宋祈生拍了拍桌子，“解清楚点。”

  胖和尚不耐烦地把那字条按在解卦桌上，“这不就是好，很好，非常好的意思，你看，这个什么“万物遇我即逢春”，这意思不就是，谁跟你在一块儿，谁就好嘛。这都看不懂，是不是读书的伢子啊。”

  皎皎愣了一下，“我跟菩萨求的是学业。”

  胖和尚不敢在大殿里指着菩萨，只能拿那签文对着她跪的中间的蒲团，“姑娘，你跪的就是地藏王菩萨，人家就是管姻缘的，你这不是强菩萨所难嘛。”

  皎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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