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湘勉强笑了一下，安抚道：“阿妈会回来的，嗯？”

楚婉听见这边的动静，拉着楚绒跑过来，看见林湘湘这一番大动静，也是惊到了，不解道：“阿妈你这是做什么呢？”

“不就是送你姐姐一点首饰嘛，看她哭成这样，我都不舍得送了。”林湘湘眼含慈爱，温柔地拥抱了她们，叹道，“阿妈就这么点值当的东西，给你们做了嫁妆，往后嫁了人，都要学乖些，知道吗？”

楚婉虽然脑袋不灵光，但颇为感性，顿时抱着林湘湘哭得稀里哗啦。

楚琳玉见此，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唯有最冷静的楚绒，在抱着她们的同时，脑袋不忘迅速思考。

待林湘湘里外都打点完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

推门一看，楚君瑶正坐在椅子上等她，也不感到意外，关上门后，哑声道：“明日就去。”

“不慌。”楚君瑶抿唇笑道，“林姨不妨告诉我，我阿妈去世，只有你的手笔吗？”

林湘湘眼神闪烁，没有作答。

“我阿爸有参加吗？”楚君瑶笑了，“虽然林姨是个狠角色，但如果没有他的默许，我想你也很难对我阿妈下手吧？”

林湘湘眉眼带了些倦意，回道：“明日我就去自首，自首文书拿来吧。”

“林姨为何这般着急？”楚君瑶反倒不急了，托着下巴看她，“他对此事知情吗？”

“不知情，这件事他怎么会知情？如果知情还能默许我对他的夫人下手吗？”林湘湘嗤笑，“他毕竟是你阿爸。”

正因他是楚君瑶的阿爸，她才会猜测楚奎利真的有袖手旁观。

楚君瑶兀自把玩着手里的文书，不说给也不说不给，就那样看着林湘湘，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看着林湘湘紧绷的脸，楚君瑶忽然笑了，将文书卷好，搁在桌上，轻声道：“还请林姨一定要遵守承诺。”

“我会的。”

见楚君瑶走了，林湘湘方松了口气，赶紧将自首文书收好，望着明显空荡荡的房间，嘴角却逐渐上扬。

次日，正厅。

楚君瑶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从二楼走下来。

“楚君瑶！”楚绒喊住她，却显得欲言又止。

“什么事？”

楚绒与一旁的楚婉对视一眼，随即冲楚君瑶笑道：“今天有没有空？我们去后院聊聊。”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楚绒向来看她不顺眼，今天怎么破天荒地要和她聊聊？

但一想到林湘湘这几天的动静，楚君瑶勾了勾唇，扬眉道：“好，现在就去吧，过一个时辰我还有事。”

楚君瑶走在前头，楚绒拉着楚婉紧紧跟随，两人时不时地对视一眼，眼底充满了算计的光芒。

后院鲜少有人停留，大多是干活的下人，而今天不知怎的，下人们像是消失了一样，整个楚司馆里竟安静地连根针掉下都能听见。

楚君瑶抬脚在前边走着，却时不时地观察后面的动静。

楚绒两人低声窃语，虽然声音极小，但抵不过她耳清目明，在不太远的距离下，能听到差不多。

“我觉得阿妈这几天的异样应该和楚君瑶有关。”

“咱们待会儿怎么问啊？”

“笨死了，当然是直接问，待会儿你就在旁边站着，给我死盯着楚君瑶，要是她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就上去压住她！”

楚君瑶听得哭笑不得，突然停驻，旋身看向猝不及防差点摔地上的两人。

“就在这吧，你们想说什么？”

“我……”楚绒道，“你是不是和阿妈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楚君瑶笑笑，“这话你们不该去问林姨吗？你们是她的女儿，她有什么话是不能和你说的？”

楚婉不耐烦道：“要是能问到还需要找你吗？废话少说，赶紧和我们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楚绒嘴角一抽，暗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能尴尬地站在那，看楚君瑶是怎么回的。

楚君瑶怎会说，便环胸站在那，借着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我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阿妈怎么会那样说？而且你昨天可是从阿妈房里出来的，我都看到了！”楚婉急得跳脚，就想上前扯住楚君瑶，被她一记冷眼扫过，却兀得顿住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楚君瑶不欲多说，却见楚绒倏地挡在她面前，顿时眉心紧蹙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但既然大姐姐还有点时间，不妨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楚绒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亭子上，道：“我准备了些吃食，不知道大姐姐赏不赏脸？”

楚君瑶自然是看到了亭子里备好的东西，但她正是不欲多言，才选择在此处停下，便揉了揉额角，略作疲惫道：“我有点乏了，先回去了，你们自个儿吃吧。”

说罢，便避开楚绒，径直朝前院走去。

“这个楚君瑶！”楚婉气得跳脚，气呼呼道，“楚绒你怎么也不拦一下？”

“我不是拦了吗？”楚绒懒洋洋道，抬眸看向仍旧阴沉沉的天，“天要变了，我们回去吧。”

楚君瑶联系上穆绎之，告诉他这边林湘湘的情况，穆绎之斟酌再三，决定再加把火。

“之前和楚司馆有生意往来的黄宇涉嫌杀人案，我特来调查。”穆绎之冷声道，“还请你们配合，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林湘湘刚出房间，便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腿软，瘫在地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什么？黄宇杀人了？”楚婉尖叫道，她尚且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被这一变故吓得直哆嗦。

楚绒猜到几分，但不知道竟是这么大的事，便顺着楚婉瘫软的身子，坐在沙发上互抱取暖。

“我知道黄宇和你们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甚至和楚大小姐有过亲密接触，楚大小姐现在在哪？”

“在……”楚婉还未说出口，便被楚绒狠狠地掐了一下，顿时吃痛了一声，把即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楚绒笑道：“琳玉姐姐一直在房间里，我们有几天没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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