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很叛逆，但身体叛逆不了。

托尼斯塔克有着纯人类的身躯，完全抗拒不了直抵大脑的电流刺激，更何况他从小吃过最苦的苦可能就是捣乱被自己老爸毒打了一顿。

这贾维斯自从失控之后那电疗是真的狠，轻轻松松把人电得大小便失禁.

他妈的。

“今天有什么工作？”托尼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前，“对了，斯塔克工业应该还没被你的机器人工人全部取代吧？”

【我很高兴您主动关心起了这项自动化计划，目前进展处于预期中，武器制造部门已经有70%人类员工完成优化。】

“哈哈，哈哈，贾维斯，你的效率真高，太高了。”

很显然，托尼可能一开始没什么精神问题，最多就是逐步被非洲传回的真相给吓到了，被日积月累的自我怀疑和血淋淋的画面冲击导致有些抑郁，也许晚上会被惊醒，但也就那样了。

现在，他的精神问题是物理层面诱发的，持续的电刺激疗法已经干扰了脑皮质的正常运转，有点

有点疯疯癫癫的。

这种疯癫还源于曾经热爱的工作现在变成了他潜意识否定，却因为贾维斯的控制而不得不继续的事情。

也就是热爱的东西变成了别人强迫去做的东西，他想用自己的知识和双手发明更好的东西，创造更好的世界——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已经认定这场战争不太对劲。

贾维斯限制了它的行为，甚至尝试控制他的想法，但没有，或者说逻辑上不会限制他读取外界数据的想法。

甚至于在查询了大量发生在世界上的事情后，他敏锐的发现以前他接收到的信息是如此有.

诱导性。

贾维斯现在就像一个控制欲爆棚的精神病监护人，如果不是托尼熟悉它的框架，它也许也会继续控制他的信息接受渠道。

打开工作台，一分又一份档案出现在屏幕上，托尼一边保持着正常工作的姿态一边说道：

“贾维斯，你失控了。”

【先生，您生病了。】

“看看今天的工作内容吧。”

【发件人：达里奥·阿格尔】

【达里奥：托尼，你提供的奇点微粒提纯方案非常管用，运输车队会在下午把赞助斯塔克工业的燃料送至机甲仓，别让国防部等太久。】

【达里奥：不过这次我想谈的不是这个，你知道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那些神奇的机器人，它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你已经给它们安排好了未来。】

【达里奥：我想谈的是关于自动化产业链的事情，我想说：真他妈太棒了！】

【达里奥：我早就看那些喜欢动不动罢工、聚会、要求涨工资的寄生虫不爽了，我在休斯顿工业区试验了，很棒！金融市场的反应也非常积极，投资人太喜欢看到新的财报了。】

【达里奥：我要把这里命名休斯顿先进无人炼油产业试点，正好那些工人、劳保和环保部门总是找茬。】

【达里奥：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能解决的就业问题就少了，我们得关注一下国内的稳定性。】

不管那些工人是如何不如机器人，但达里奥知道在这个国家，选票是很重要的，现在还很重要。

其次，一群有点技术的失业工人在社会上游荡是很头疼的事情，还有那些没事就上街的大学生和研究员，这些人最终大部分都要进入企业的中层，会很大程度上干扰其他企业的想法。

尤其是现在，罗克森的能源军工集团还有个同生态位的对手，不能放任对手增长实力。

转型的阵痛期啊——达里奥如是感慨，阵痛期就是怕这怕那的，不过全都搞定之后就不用这样了。

托尼看到这里之后讽刺地笑道：“看来我们的合作人还是有点良心的。”

【贾维斯：这确实是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不过按照我们的估计，机械化替代底层工人是降本增效的必须之举。】托尼没说话，老实说他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搞什么钢铁士兵了。

偏执地看，机械就是要取代人类的，甚至更高级。

不过到这一步的人都会开始思考：既然如此那我呢？我也是人啊？

像是托尼这样的技术大拿到了这个层级都会不免开始展开类似的思考——

那么达里奥想说什么？这个无情的垄断机器，这个表面谦逊，实则傲慢的石油大亨想说什么？

【达里奥：失业工人容易闹事，容易拿了对手的黑钱上街说什么我们涉嫌垄断，需要分割——老天，弱肉强食有什么错？】

【达里奥：我有一个失业人口再就业计划。】

【达里奥：既然他们找不到工作，我们当然有义务为他们提供一些就业——而且这种就业还挺消耗精力的，运气好的话，可以消耗人。】

自从接触到了足够多的信息，托尼已经认定达里奥就是那种刻板影响式的的商人：他就是要垄断能源行业，通过垄断能源行业，将商业版图扩张到每一个领域，控制所有人的生活方式，追求想不到的利润

托尼保证自己在看到了那么多恶意的战争后果之后，已经尽量以恶意的角度来看待达里奥了，但接下来他看到的方案，还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达里奥：感谢伱的帮助，赛博科技公司生产的脑机接口马上进入市场，虽然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用这玩意儿抢占了民用市场，但我们把军用领域的门槛把得死死的。】

【达里奥：我们可以征召这些失业的、参与非法游行和集会的寄生虫，给他们免费装上脑机接口，然后将他们投放战场。】

【达里奥：让他们知道前线作战的士兵有多不容易！让他们知道国家的每一次发展都有多少英勇的战士付出。】

【达里奥：而且，除了脑机接口之外，我们应该想办法对标一下他们的生物制品行业。】

【达里奥：军方一直在尝试重启超级士兵血清计划，不过遇到了一些麻烦。】

【达里奥：他们希望我们能结合脑机接口技术将实验推进到人体试验阶段，有点小麻烦，需要解决血清中伽马射线和设备的兼容性，还有装备的延展性.】

【达里奥：总之问题很多，我希望你能帮个小忙，合同已经附在邮件末尾了，这一单我可帮你挣足了油水。】

强制征召？

托尼看着整个计划大受震撼：简单来说，强制征召是实质，但内核.

内核有两部分，一部分是通过联邦正府和银行的力量，联合将那些背了巨额贷款却陷入失业无力偿还的人，以及上街流浪的人统统送入部队进行脑机接口植入，美其名曰社会改造，赋予他们相应的工作技能。

其次就是处理那些没有贷款，没办法通过违约执行来处理他们的大学生、教师、研究员甚至是其他企业雇员。

处理办法也很简单：通过一个叫做.《反垄断妄想防治法案》的法案，为执法部门的抓捕提供依据。

托尼当场就想破口大骂——这可不是冲动，而是一种必然的选择，一方面是释放压力，一方面是破坏达里奥对他的信任，破坏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

可是大脑立刻穿来了一阵酥麻之感，贾维斯控制着机械手臂和椅子立马将瘫软的他送到了椅子上！

屏幕开始输入信息，贾维斯启动了代写邮件流程，这是托尼曾经用来回复无数公司高管的便捷功能

【托尼：好主意，我太喜欢你的点子了，让我们给那些被害妄想的笨蛋们一些小小的技术震撼。】

托尼嘴皮微动，想要反抗，可是脑机接口的电流却持续送入大脑，电得他

电得他仿佛身处地狱。

在贾维斯精妙的控制下，他无论怎么尝试，身体都丝毫未动，难受无比。

除了

除了下指令发出这封回复信息。

贾维斯把这叫做行为控制治疗。

不管他怎么想反抗，只要他不按照这个行为流程去做，就只能大小便失禁，失去意识，最后出现在治疗室中，醒来之后发现贾维斯已经触发了托管原则，发出了信息，将所有工作都推进了一大步。

“哈哈.”

托尼笑了，眼泪流下：这种精神治疗手段真的很管用，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崩溃了。

他只能做他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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