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师，你摔着没有啊？”谭月兰连忙起身要去搀扶。

可是，贺文钊挡着她的去路，不让她扶，“谭记者，这是我们俩的事情，我们俩自己解决。”

姜小米默默地起身，发现方贝贝没伤着就又坐下，吃起了早饭。

“不会有事吧？”谭月兰小声问姜小米，“我看着怎么心里瘆得慌？”

“没事，我们俩吃饭，”姜小米不想掺和，看不出贺文钊的脾气也是一点就着啊。

知道没人扶自己，方贝贝爬起来坐地上，满脸不高兴，“这么凶干什么？吓死人了。”

“你说你把这事儿告诉家里了？”贺文钊恨不得自己听岔了，“你这张嘴除了用来吃饭，就是乱说话的吗？”

“可这是好事儿啊，”方贝贝十分委屈，“你不是不知道老妈对你的事情很上……”

“我不用她操心，”贺文钊眉眼十分冷漠，“你把子虚乌有的事情告诉她，那是欺骗，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随随便便传我的事情，这是造谣。”

“那现在谭记者说她看上你了，愿意和你在一起，那我说得就不是造谣，也不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了。”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方贝贝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好歹她是体校的老师，这样下去，别人该说她这个老师不稳重了。

“不是有人说要和我在一起，我就要和她在一起的，我是人，我也是有情感的，懂不懂？”贺文钊疾言厉色，眼睛透着猩红，“这样的话，你都敢乱说，我看我对你是太宽容了。”

“哥……”

“别喊我，”贺文钊愤怒地打断了方贝贝的话，“你现在马上下山，回家告诉她，我和谭记者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不是……”谭月兰感觉自尊也受到了伤害，“贺厂长，我就这么差劲，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澄清关系啊？”

“个人问题是很严肃的问题，”贺文钊一脸肃然，“我不希望任何人在这儿胡说八道，对谭记者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是你怕自己有不必要的困扰吧？”谭月兰算是看明白了，“你不会真以为我看上你了吧？”

“没看上最好啊，”贺文钊轻松了几分，“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希望谭记者和其他人都说清楚，尤其是季风……”

他指着脸颊给谭月兰看，“乌青了，看到没？”

谭月兰收拾饭盒，“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

是气饱了。

“谭记者，等等我啊，”方贝贝连忙追上去，“对不住啊，我还以为你和我哥……”

两人说了什么，姜小米听不清楚了，只顾着吃早饭，直到贺文钊拿走她的饭盒才抬起眼睑。

“我吃饭呢，”她很平静，纵然心中有疑问，也还是忍住了。

“你没什么想问的？”贺文钊期待她能问点什么。

“你想我问点什么？”姜小米瞥了他一眼，轻声哼笑，“方老师就是随口一说就被你弄到地上，我怕我说多了，也是一样的下场，哦，对了，我还有件事情……”

“你说。”

“给我找个地方，我要搬走，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姜小米敛下眼睑，收拾饭盒，“我怕搞坏了贺厂的名声，往后你的个人问题更难解决了。”

“小米，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几个意思？”姜小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口气说道，“人家谭记者跟着你上山，都受伤了，刚才你这么说人家，让人家没脸面，这就是你做为厂长的大度？”

“我……”

“有什么话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姜小米很生气，“私下解决不是更好吗？真看不出你这个人心眼子这么小，连一点儿迂回都没有，这会让人家女同志很受伤的，知道吗？”

“私下解决？私下怎么解决？那么多人看着呢，我回头还要一家家地去解释说我贺文钊和谭记者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觉得这样好吗？”

贺文钊忍不住拔高声音，脖子青筋都起来了，“我们为了工作上山，你们就传得沸沸扬扬，我不说清楚，回头我和她私生子都有了。”

路过的人纷纷看他，贺文钊重重地叹了口气，朝他们摆手。

“你对我凶什么凶啊，我招你惹你啦？”姜小米拿起饭盒就走出了食堂。

这一早上，她连上课的心思都没有，让于静上美术课和音乐课。

“小米老师，听说贺厂后来把你也骂了一顿？”谭月兰靠着门框，问姜小米，“对不住啊，连累你了。”

“和你没关系，”姜小米没把问题归于谭月兰身上，当时她心里也是莫名其妙不舒服，“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下山，伤口好点了再来。”

“我没事，”感受到了姜小米的善意，谭月兰走了进来，“我暂时还不会走。”

“还有事儿？”姜小米疑惑不解。

“算是吧，”谭月兰笑道，“我在这儿陪你，不也挺好的么？”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的那个追求者季风他……”

“别提他，心烦，”谭月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稳重起来，天天就知道气我。”

话里话外地，也没说季风不好，只有恨铁不成钢。

“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干什么呀，我是吃饱了撑着，”谭月兰打哈哈道，“你可别这么说了，我看到他气都要气死了。”

“那你不喜欢季风，是喜欢贺厂？”

“得了吧，”谭月兰更郁闷了，“早知道为了工作为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会和他单独上山啊。”

悔恨之色全在脸上。

“没事，反正刚才都已经澄清清楚了，”姜小米清浅一笑，“大家都觉得你俩很配，贺厂的个人问题已经成为大家的心病了，结果啥事儿没有，这闹得……”

“贺厂为啥个人问题成了问题，这得问他自己啊，不是说相配就好了，对吧？”

姜小米颔首，认同她的话。

“其实吧人贺厂是挺好的……”

又听到谭月兰这么说，姜小米忍不住抬眸，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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