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穿了其他公司的衣服而已，”月亮建工公司的工人不耐烦道，“我说你们动作快点啊，耽误我们的工程，你们赔不起的。”

“我们厂长不在……”

看到老杨要说话，姜小米连忙示意他不要说下去，“我们两位厂长都不在，如果要运输石材的话，需要我们厂长签字才行。”

“这不已经签了吗？你们识字吗？你们不识字吧？”工人十分嚣张地拍着那张纸，“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清楚，这是许可证，有了这张纸，别说那些小石子儿了，就是大石头，我们照样能运得下来。”

“小米老师，你看我们还是……”看工人这么嚣张，老杨有些顶不住压力，“让他们运走算了，这耽误工程，是大事儿。”

“杨叔，贺厂离开前，让我找看着点厂里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合同之类的……”姜小米拉老杨去边上说话，“这签字是不是贺厂和赵厂的都两说了，咱们就这样放行，损失得是国家的财产，咱们都是有责任的。”

老杨听进去了，“说得也有道理。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总厂的人……”

“你看这样成不？”姜小米在老杨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老杨脸上有为难之色。

“杨叔，出了事儿，一切由贺厂担着，可如果我们保护了厂里的财产，那到时候功劳可都是你们的。”

老杨被说动了，“那就按你说的办？”

“嗯，”姜小米鼓励道，“放心，他们才三个人，我们这么多人，不怕他们。”

老杨便示意其他人一起上，把月亮建筑公司的三个人都给围了，顺便给绑了。  

“你们干什么？”三个人再怎么挣扎都抵不过有了准备的老杨他们。

“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样会犯错误的，到时候把你们一个个地哄出工厂去。”

这些威胁的话，在姜小米看来根本没作用，她什么都不认，就认贺文钊的签名。

“你说这纸上的签名是贺厂和赵庆的，那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让他签名的？”

“我不知道，这是上头给我们的，说是有了这张纸才能运走石材，你们快放了我们，抓紧时间作业。”

“别急，是不是赵厂和贺厂的签字，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姜小米亲自看着他们，又照着上头的内容念给老杨听。

“不对，”老杨听出猫腻来了，“这文件不对，总厂的文件，我也听过，不是这样语气，一点儿也不正规。”

姜小米是老师，但是没看过花岗岩厂的文件，或者说是这些文件是机密，不能让外人听到或者看到，但是老杨不是外人，有时候和贺文钊及赵庆开会的时候会听到一些文件内容，肯定是极为严谨的。

“这就对了，这事儿我们没办错，都放心。”姜小米更加放心了。

几人正开着玩笑说回头要什么奖励时，一个人身影跑了过来，“小米老师，你们在干什么？”

姜小米抬头一看，原来是方贝贝。

“方老师？”显然，方贝贝的到来，让她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带路的呀，你怎么……”方贝贝心里闪过一丝慌张，“你怎么没去上课？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已经上了课，到处逛逛，这话该我问你，你给这些人带什么路？”姜小米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不相信方贝贝会算计贺文钊，“你和红星建筑公司有什么关系？”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别管闲事，”方贝贝很焦急，“你快把这些人给我放了，我们要下山了。”

“下山？”姜小米冷笑道，“我实话告诉你，方老师，这厂区你是上来容易下去难了。”

“你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

“不是和你作对，我只是不想有负你哥所托，”姜小米说道，“这厂里没几个人识字，或者说除了我和于静之外没人识字，所以你就带着这些人来运石材，因为你知道有了这份文件，老杨就算看不懂，也会放行，对吗？”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方贝贝坚决否认，“我只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我劝你，还是尽快把人给我放了，免得回头把你关起来。”

姜小米知道他们有这个能力，“那就把我关起来吧，反正有免费的饭可以吃。”

老杨忍不住笑了出来，“小米老师，好幽默。”

“杨叔，你别怕，真的要拿一个人关起来，这个人肯定是我。”姜小米自嘲道，“反正这书我也教腻了。不过如果查不出来这份文件是假冒的，那被关起来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凭什么管我们？”三个工人当然不愿意了，“我们只是按着要求来运石材而已。”

“兄弟，你们被骗了，”姜小米对他们三个指了下方贝贝，“她只是个带路的，开卡车上来的人是你们三个。对了，你知道她和我们这边厂长的关系是什么吗？是兄妹的关系，回头要找问责，肯定也不会问到她头上。”

成功而又直接地离间了方贝贝和三个工人的关系。

工人听说自己有可能要被问责，对着方贝贝就是破口大骂。

方贝贝被问得火冒三丈，把火烧到了姜小米跟前，“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现在知道文钊为什么一直不和你相认了，”姜小米没有直接回答她，“你和他相认，只是因为他是花岗岩分厂的厂长，而不是你的哥哥，我也算是看错你了，以为你和你母亲不一样，没想到不仅一样，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问我到底要什么，我告诉你，我要你为你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方贝贝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可能的。”

姜小米一个眼神示意，老杨就把她围住了。

“别过来啊，我告你们非礼我。”方贝贝双臂环抱，情绪十分激动，“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的。”

老杨见状，不敢靠近了，为难道，“小米老师……”

方贝贝的反应也超出了姜小米的预料，便点了点头，先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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