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与右手边的吴总监捧杯欢谈时，顺势看王馨萍看得清清楚楚。

老妖心里好笑，他非常了解宝丽金这位花旦的性格特点，更清楚她的臭脾气是怎么来的。

宝丽金的助理拿来了合同和稿纸，以及一个装了50万现金的旅行袋。助理解释：“节目组的现金暂时只有60多万，先拿来50万，明天我们去银行取钱，送到陈先生府上。”

巫小柔做了一晚上的哑巴，见这会陈文在和客户商量道别的话题了，她赶忙抓住机会发言：“学友哥！你明天的演唱会还有没有前排的票啊！”

张学有听闻陈文的女伴想来看演唱会，立刻拉着吴总监一起答应：“巫小姐能够来赏光，我万分荣幸。你和陈老板登台都是可以的，我与你们在舞台上做互动！”

巫小柔高兴得立刻答应上台。

陈文一点也不想在歌迷面前露相，他赶忙训巫小柔：“要上台你自己一人上啊，我不想上台。”

张学有早就与张国容有过深切沟通，知道陈文的脾气，他拉着巫小柔到一旁，交待巫小柔提前练习哪一首歌。

陈文偷眼看了下另一个方向，王馨萍还在那里犹犹豫豫腻腻歪歪的样。

老怪心里好笑：先多晾你一天，你那对大包，老子要提前25年尝尝鲜。

陈文假意向吴总监询问张学有的行程。

吴总监告知：“27号演唱会，28号学友就要飞走。”

陈文顺势表达了自己的行程：“28号带着父母拜访巫小柔的父亲，很可能29号就要离开帝都。”

这个讯号，其实是放给王馨萍：你若是想有求于老子，那就只剩明晚的机会了。

众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张学有和巫小柔已经聊得十分熟络了。

巫家的奔驰车，一直等候在华侨宾馆的候客区。

陈文认真地向滚石经理道别：“今晚我挣了一百万，请向你们老大表达我的谢意。”

其实陈文知道，滚石老大也是做顺水人情，避免得罪太多同行。客气的场面话，陈文是必须挑好听的说。

滚石经理笑道：“我们老大吩咐了，欢迎陈先生有空闲的时候来湾湾做客。”

乘坐奔驰车，陈文和巫小柔离开华侨宾馆。

……

华侨宾馆，发生了一些后续。

各人各回各房。

吴总监拉着王馨萍，来到张学有的房间，把这个艺二代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总监大人说了狠话：“你如果是回湾湾跟你那个混道上的老豆去混竹/联/帮，我们肯定不会管你，但你现在已经加入了我们宝丽金，到歌唱界寻食吃，你要跟你家划清界限洗白你自己，你就要摆低姿态，不要总是以为人人都是你老豆小弟，不要以为每个人都会被你老豆吓得求饶，现在是你要去求人家，懂不懂！”

吴总监又骂道：“人家陈先生已经主动向你道歉了，前日在福王府当场说了对不住，今天又道歉解释父母大人一时兴奋过头，你看看你今天是什么态度啊，说粤语，说假话说自己不懂国语，你在湾湾参加综艺节目说的是什么话啊？陈先生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而已。万幸你今天没有破坏陈先生跟Jacky合作，否则我们宝丽金要追究你合约责任！”

张学友本来只想看戏，不想表态，但被领导提到了名字，他赶忙接话哄劝：“馨平还年轻，好多事情她其实懂，只是人际关系处理比较嫩。馨平，以后要多学习哦。快向总监道个歉，明天我演唱会你也过来，陈先生会带女朋友来，你要抓住机会哦。”

王馨萍噘嘴答应：“我知啦，明天一定好好巴结那个大陆才子。”

吴总监被张学友劝下去的火气，腾的又窜起来：“你个死扑街！大陆才子这种说法，出了这个门你不许再说！陈文如今在大陆乐坛地位很高的，你小心被大圈仔歌迷打死哦！”

王馨萍嘟囔：“今晚我可不可以不要再住到那个鬼四合院了，我想住这里。”

张学友笑道：“唉，那间四合院宾馆，几多人想住都订不到房间。莱斯利这次是卖了我们老大一个面子，才把房间借给我们。本来老大是让我入住的，改口让你住，馨平，你真的不懂这里面的道理吗？”

王馨萍抬头看着张学友，表情有点白痴：“什么道理啊？”

张学友微笑：“算了，我不是你老豆，你还年轻，不妨多请教他。”

吴总监骂道：“年轻？已经24岁了，哪里还敢讲年轻！哼，你老豆当年睡过的林清霞，她24岁时已经红透华语半边天了！”

王馨萍咋咋呼呼：“你们不要再一句一个我老豆了好不好啊！他是他，我是我，他打打杀杀，我只想凭自己努力闯一片天。”

吴总监叹气道：“你不想回那边四合院，今晚就住在这边吧。不早了，大家抖抖睡了。”

……

另一边，奔驰车里。

巫小柔挽着陈文的胳膊：“哎，大才子啊，今晚我看见那个宝丽金的什么花旦，她怎么老瞄你啊，那女人色眯眯的。”

陈文把胳膊从巫小柔的怀里抽出来，这富家女的好身材是很有型的，他可不敢享受这种艳福：“喜欢我的女孩，很多的。不过呢，王馨萍图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才。”

巫小柔好奇道：“我跟着你见了不少文艺圈的人，他们都挺尊敬你的，为什么这个王什么的女人敢冲你甩脸色啊。”

陈文笑着解释了王馨萍的出身。

这女孩的爸爸是演员王羽。

王羽是湾湾竹/联/帮的骨干成员，八十年代的“三大血案”他也有参与，而且还是案件的核心人员。此人一辈子打打杀杀，杀过人，坐过牢，发过财，破过产，人生经历相当传奇。

王羽是华语影坛的第一代功夫片明星，在这一领域的辈分极高。70年代，他跟林清霞、林风娇有过恋情。接受采访的时候，这个帮派大佬面对记者，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当年跟二林是怎么玩的，例如教林某女练车，开着开着就直接震了。

这人玩得超前吧，21世纪的网络词语开车、老司机、车/震，人家王羽在70年代已经玩过了，而且在采访中也说出来了。

王馨萍身为长女，没有跟着老爸加入帮会，而是离开了老爸的羽翼，投身歌坛，闯她自己的天下。两年前被宝丽金包装成四小花旦之一。但她的唱片和歌带卖得不火，被业内讽刺唱功二流、销量三流。

宝丽金也考虑过培养更优秀的女歌手，但挖不到人。唱功好的女孩子都被滚石、华纳几个巨头给囊括了，稍微有点潜质的女潜力股也被巨头挖墙脚，林亿莲就是典型例子。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词曲资源。

像黄霑、林夕、罗大佑、李宗盛等等这样的宗师级作家，怎么可能给唱功二流、销量三流的扑街女歌手写歌？

而且宝丽金也舍不得拿出几十万块去帮扑街女歌手买顶级歌曲。

王馨萍这女孩从小在帮派家庭长大，身边所有人都宠溺她，顺着她，以至于她养成了颐指气使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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