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二姐在哈佛搞材料,斐然哥哥在哥大搞植物,八竿子打不着的领域,怎么会……商明宝要吐血。
商明宝:【你怎么会认识?】
商明卓翘腿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一边慢悠悠地喝着瓶白兰地,一边打字。
商明卓:【不认识,听说过】
商明宝:【不可能,斐然哥哥很低调的】
商明卓:【要不你扭头看看他脸】
商明宝扭过脸去,见向斐然半坐在床头,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拇指滑着手机。
他洗过澡了,穿一件最基础的白t,脸上架一副银边半框眼镜,神情和姿态都很松弛,但从眉宇间的微蹙来看,他估计又在读文献。
颜值是硬通货。
商明宝面无表情:【哦】
商明卓怂恿她:【除了学术会议的官摄,我还没怎么见过呢,多发点】
商明宝:【……不要】
商明卓又随口问:【向博活儿怎么样?】
商明宝受不了她了:【二姐!
你怎么这样!
我才十九岁!
】
商明卓虽然还没开发出七情六欲,但也没有普通人那些曲曲折折的包袱,疑惑地问:【纽约州管这么严呢?】
商明宝崩溃:【不是,是没那么快!
】
商明卓皱眉沉吟半天:【你得试啊babe,万一他也是gay呢?】
商明宝撂下手机,被她聊得毛孔冒烟。
商明卓严谨地往上添了一捆柴:【听说向博不近女色,也不是没有男的追过他,你知道的嘛,曼岛十男九gay】
向斐然早就放下了手机,一声不吭但饶有趣味地观察了商明宝很久,见她又是愤怒又是羞恼又是沮丧又是大惊失色又是脸色青白的,将手机从她掌心抽走:“聊这么投入,男的?”
商明宝转身去抢,将手机誓死捍卫到了怀里:“不是不是,是我二姐。”
向斐然显然不信,勾了勾唇:“你跟你二姐聊天,脸红什么?”
商明宝还是密不透风地捂着手机,瞥下眼:“聊你啊……”
向斐然微怔,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你跟她说了?”
他没想到商明宝会把他们的关系透露给身边人,也做好了这段恋爱从头到尾不见天日的准备。
忽然听她这么说,他神情顿了一顿,安静地等待着那股艰涩感略过他的指尖。
他的世界又被这种迅猛微小的幸福感撑裂了一分。
“嗯。”
商明宝点点头,“二姐认识你。”
“她也在美国?”
“在哈佛,搞材料的。”
“那怎么会认识我?”
向斐然眉间微蹙,像是不太确定。
虽然同是天坑专业,但植物分类演化实在很边缘,如果他是分子生物学那块的,顶刊满得一页履历放不下,专利百项,那她听过他还勉强有点合理性。
“她说你是华人博士圈唯一男狐狸,如雷贯耳。”
“……”
始料未及的答案让向斐然咳嗽了一声,喉结滚了少许,面无表情地说:“别听她乱说。”
商明宝观察他的神色,像发现新大陆:“斐然哥哥,你害羞了?”
“不可能。”
向斐然斩钉截铁地说。
商明宝舒展腰肢,在他怀里往上爬了一爬,追着他的视线:“不可能吗?那你躲我干什么?”
向斐然将她摁进怀里,面色冷酷严厉:“睡觉了。”
商明宝脑子里略过明卓刚刚那句话,抿了抿唇:“你不会睡一半又跑去沙发吧?”
向斐然今天复盘过,昨晚是刚心意互通的第一天,又有节日氛围加持,加之之前数天未见,他对她情难自控实属正常。
但人是意志生物,他已经做好了充沛的决心建设,也对人与人的肢体深入接触有了一定程度的阈值提升,因此,今天绝不会重蹈覆辙。
向斐然回道:“不会。”
商明宝很近地挨着他,气声若有似无地撩人:“那你昨天为什么好好地跑去睡沙发?”
向斐然:“……”
“斐然哥哥,沙发舒服,还是我身边舒服?”
扣着她的颈接上吻时,向斐然抬起手,摘下眼镜,继而将床头灯按灭。
商明宝躺回他身侧,一边被他追逐着吻,一边将身子底下的手机拨走。
向斐然给她的吻无疑充满欲望,扫过她的上颚,吸吮她的舌根,含裹她的舌尖。
苏菲送来的鹅绒被远比羽绒睡袋更能升温,商明宝今天分明只套了一件宽松t,挂在身上空空荡荡很舒爽,此刻不过被吻了一吻,便又觉得闷热难挡。
她额间鬓角都出了汗,黑暗中,被向斐然的掌心抚过。
他稍抬半身,晦沉的眼眸盯了她一会儿,一句话没说,复又吻下来。
商明宝气喘吁吁中断续地想:他不近女色……女色……个屁……
她两条腿交叠着轻轻地蹭,t恤凌乱地卷压到了腰线更上。
有些地方,昨晚既然已经狠狠揉捏过了,今天当然也不会落下。
向斐然的手劲很大,既拥有专业架子鼓鼓手的力道,又有执笔画科学画和压标本的灵活细致,手掌宽厚,十指修长,纵使为非作歹时也是好看的,根骨分明,青筋迭了起来,有一股既暴戾强势又气定神闲之感。
商明宝被烧得呼吸不畅,晕晕乎乎间,由着他摆弄。
被他蓦然发狠拉到了身上。
向斐然单纯觉得这个姿势比较安全,否则,他怕自己的反应吓到她。
商明宝两肘搭在他耳侧枕畔。
她没用力,趴在他身上,全副身心都软着,肉与骨的重量和柔软都鲜明地压向他。
即使交换姿势,吻也没停一秒。
沉甸甸的分量如此舒适,将深夜的沉倦疲乏都从向斐然的骨缝里挤了出来,变为流向四肢百骸的酥麻。
耳畔的呼吸声很重,顿了一顿,响起他的低哑嗓音:“脱了。”
他食指的指节,勾住了底下
的薄纱蕾丝(),手腕下翻。
在他意味明确的动作及商明宝的配合下℡[((),它被一路褪到脚踝,又略过她涂着指甲油的脚尖,被男人的手丢在一旁。
商明宝面红耳赤,心跳堵在嗓子口。
与向斐然的腹肌严丝合缝贴上时,她蓦然瞪大了眼睛,连瞳孔都涣散了开,又恍若听到了他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商明宝浑身都颤抖得厉害,眼里迅速起了一层水雾。
黑暗中,响起他冷静沉哑的问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她。
商明宝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很轻很轻地说:“……没有。”
向斐然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灰蒙蒙的暗色中,他微眯的双眼藏着星芒注视她,接着说:“趴下来。”
商明宝被他按着后腰用力往下,滚烫皮肤间的摩擦让她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在他肌肉上留下一抹湿痕。
向斐然似乎是笑了一下,握住沉软的两边,准确地吮了上去。
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之前,商明宝心里埋怨起二姐,都怪她乱讲,才害得她落到这种境地。
这到底是检验向斐然还是检验她呢?
……
灯光亮起时,一道湿滑温热的水流也正好滑进了他灰色运动裤的松紧带下,隐没着,往更深的地方流淌下去了。
向斐然吞咽着气喘了一下,觉得额头发紧,眼前被刺激得如有黑雾。
商明宝脸都熟透了,打绺的眼睫毛轻颤了一颤,大着胆子与他对视。
视线触到他浓深眸底时,她身体里抖了一抖,与刚刚他指腹拨开她时的酸软如出一辙。
向斐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拇指抵着她还泛着余韵的虎口,支起上身吻了上去。
商明宝音色沙甜,声音轻柔得几不可闻:“你怎么办?”
她都不敢回头看。
向斐然的灼热气息屏了一屏:“等一会就好。”
商明宝不得不问了:“你……不会是gay吧?”
向斐然怀疑自己是太爽以至于幻听了:“什么?”
“二姐说……”
商明宝吞了一吞,嘴唇嫣红欲滴:“有男的追过你。”
向斐然懒得置喙别人的性取向,那跟他没关系。
他缓了一缓,只说:“你还太小,我不想伤害你。
gay做不到这种程度。”
商明宝心声咚咚敲击着,伸出左手,向后摸索着,摸索到那团带着她香气和水痕的蕾丝。
接着,她一瞬不错地看着向斐然的双眼,手滑进了他的松紧带,将纯白的蕾丝塞了进去。
那条蕾丝是如此柔软,薄如蝉翼,如烟似雾地笼着他的笔直,塞满了里面所剩无几的空隙。
他呼吸停滞,那阵直抽天灵盖的反应是转瞬之间的事,他要闭上眼,绷紧浑身的肌肉才能忍住这一刻。
商明宝再度伏了下去,指腹和呼吸都一起若有似无地轻触着他的喉结:“斐然哥哥,别忍着。”
她真的找死。
()向斐然眯下眼(),骤然发狠?()_[((),作弄着她,用她亲手塞进来的东西包裹着释放了自己。
屋子里的气味经久不散。
那团被湿沉淋漓还滴着水的布料被他塞进了商明宝的手心、低沉命令:“你招的,你来丢。”
这之后,趁她躲进浴室洗澡,向斐然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了所剩无几的烟。
真是事后烟了。
他推开玻璃门,站在门边抽完这支烟,觉得心脏和腹部的发紧直到现在还有余韵。
他忍得,远比自己想象中长。
现在冷静下来了,刚才觉得刚刚头脑发昏得要命。
事情是该这么发展的吗?他也没经验,也没跟人交流过,初恋在一起第二天,再怎么血气方刚观念开放,他也不应该……
之后三天,他每天都在头脑发昏。
雪一连下了三天,哈德逊河被破开的冰每天都会重新结起,他们也在每天清晨被扫雪车准时吵醒。
这三天里,他们一起看电影,逛集市,沿着街道散步,去纽约植物园看灯光秀,在中央公园骑自行车——商明宝的自行车是现学的,但她很厉害,只花了一小时就会了。
市政的公共自行车不算好骑,她骑得歪歪扭扭,至雪厚处,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夹雪器,夹出一排扁嘴小鸭子给他。
这场雪在她记忆里越下越大,到后来,终于在她生命里有了百年难遇的规模。
她会忽然问:你记得吗,二零二几年的纽约,下过一场特别特别大的雪。
彼时也在纽约的朋友回忆后笑起来,说,记得,媒体渲染得那么严重,以为要上演末日电影了呢,结果也就还好。
商明宝懵了一下,仍然很笃定,不可能,一定是你记错了。
那场雪怎么会不大呢?如果不大,又怎么会困住她三天?
你知道的吧,香港从不下雪。
那件带羽绒内胆的冲锋衣是向斐然送给她的,去ho逛街时,购于一家专业户外卖手店。
那家老板是个热爱滑雪和攀登雪山的北欧人,显然和向斐然很熟,见他带了个女孩子过来,免不了调侃。
问商明宝:“你是他女朋友吗?当年在乞力马扎罗山顶,我打赌他三年内谈不了恋爱。”
向斐然还登顶过乞力马扎罗,这是商明宝不知道的。
她扭头问:“乞力马扎罗山?斐然哥哥,你还去了非洲?”
“生物多样性科考。”
向斐然帮她挑着女士户外防寒服。
挺难的,他自己是随便穿穿,但给商明宝选的得好看。
“这小子是个科学家,我一直不相信,因为他看上去只有十八岁。”
老板歪着大拇指说。
商明宝忍不住笑,蹦回到向斐然身边:“乞力马扎罗的山顶上有雪吗?”
“嗯,还有冰川。”
赤道上唯一闪耀的雪山之巅,5895米的海拔,对于常年从事户外活动的向斐然来说并不难,他是结束考察后抽了个空顺便爬的,那六天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一次悠闲的植物观察之旅,让他久违地回
()到了与谈说月一起出野外的少年时光。
“还有什么?”
“乞峰千里木。”
“那是什么?”
“菊科植物里能长到最高的一种。”
“……”
向斐然笑了笑。
商明宝认命地问:“多高?”
“二十多米。”
“哇。”
商明宝惊叹了一下,又悄声问:“你跟老板赌了什么?”
“没赌什么,他想要我的一副标本,我想要他从阿尔卑斯山勃朗峰带回来的一罐雪。”
“……”
向斐然转过脸,“怎么?”
“不会化吗?”
“就在他家冰箱里。”
“可是……”
商明宝掩唇悄声,“他万一给了你一罐假的呢?比如家门口现装的。”
向斐然压平唇角,遗憾地说:“那只能防君子不防小人了。”
商明宝寻思了一下:“你怎么到处给人打赌啊?还都赌一样的。”
上次古董店里的那个老板也是!
“都是他们找我赌的,”
向斐然若有所思,淡然道:“也许是因为,我是pokerface,所以他们看到我就忍不住犯赌瘾。”
商明宝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他刚刚是讲了个冷笑话。
“……”
“……”
向斐然假装刚刚没有引起一丝波澜的冷笑话没有发生过,将挑好的几件塞她怀里:“去试试。”
商明宝用力抿着唇角,但那阵笑还是从她失控的五官中泄露了出来。
“……现在才觉得好笑?”
他狐疑。
“讲笑话的你比较好笑。”
向斐然充满风度地轻点下巴:“只要你笑了就可以。”
他实在太淡定了,商明宝现在有点理解了那些人为什么想逗他——看他吃瘪或噎住是件太有趣的事。
挑好了冲锋衣后,他们去了愿赌服输的老板家,取走了那一罐勃朗峰的晶莹剔透的雪。
老板还额外送了一个小鸭子夹雪器,并告诉他们,这是从义乌进的货。
从ho开车回来,商明宝好担心这罐雪会融化,不停地撕开保温袋的魔术贴,将手伸进去摸一摸冰袋看是否融化,直到单手扶着方向盘的向斐然推了下她的脑袋,并把雪袋没收到了自己那侧。
他其实早就想亲手给她买一件冲锋衣,以取代三年前让他落选的那件。
商明宝头一次在冬天穿得全副武装的,在中央公园夹了一下午的小鸭子。
离开时,她带走了一只。
她举着鸭子走路的样子有点傻,好像很担心它化,路也不看,被向斐然带着左拐右拐红灯停绿灯行。
带回公寓时果然有点化了,被她以送进抢救室的速度送进冰箱。
商檠业和温有宜的私人飞机即将抵达纽约,司机已在前来接商明宝去机场的路上。
商明宝脱了冲锋衣,被向斐然两手托着坐在他怀里,分开的两个膝盖深
陷进沙发坐垫。
()
她被吻得有点难舍难分了,仅剩的衣服再度凌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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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茶几上的电话循环震了两次,终于被商明宝接起。
她知道,司机绝不敢接连两通电话催促她,唯一的理由就是再不出发便要迟到了。
三言两语允诺了马上下来,她将脸埋进向斐然的颈窝:“斐然哥哥,我该走了。”
向斐然安静一会,在她耳朵上亲了一亲。
很奇怪,只是在这里一起过了七十二小时而已,却觉得好像把终身的甜蜜都透支了。
这种感觉当然是无厘头的,是他的不舍得在作祟。
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商明宝腰上拍了下:“走吧,不能让爸爸妈妈等你。”
他送她到玄关,为她套上衣服。
商明宝将钥匙留在了玄关上:“这把你留着,我家里还有。”
向斐然的笑有股若有似无的戏谑和玩味:“那这里算什么?”
商明宝脸热,想把钥匙拿回来,被向斐然抬手躲过。
他这张驰名华人博士圈的脸似笑非笑,拇指压着钥匙在掌心:“我收下了。”
商明宝穿上鞋,压下门把开了锁后,脚步稍停便又蓦地回过身来,扑进向斐然的怀里。
向斐然紧紧地拥住,明明喉间发紧的,却笑了一声:“怎么,出门就要跟我分手了?”
商明宝闭着眼,“数三个数。”
“三。”
“二。”
他们轮流着,最后的“一”
回到了向斐然这里。
过了好几秒,他终于说:“好好度假,商明宝。”
商明宝臂弯里提着两个纸袋,里面有瑞博山的石英石,澳白的耳夹,勃朗峰的雪,还有那些集市上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明明是随手买的,可是一想起都是向斐然买的单,于是它们也一并变得重要起来,被装在标有顶奢logo的袋子里。
真是满载而归。
可是她好像什么也没有送给他。
她这两天太快乐了,忘了要将缺席的圣诞礼物补给他。
下了楼,司机见她的第一眼先怔了一下。
他必须承认,他还没见过商明宝穿得这么暖和的时候。
她常常在大冬天只穿一条黑丝,表现出无惧风寒和老年风湿病的美丽。
商明宝让他先去第五大道,她要将阿尔卑斯山的雪先放回冰箱。
她决定派人设计一个冰温展示柜,将这捧雪堆成雪山的模样,永远安全地展示在里面。
阿尔卑斯山她去过的,那时怎么没想过带一捧雪回来呢?
司机没提醒她时间不够,因为显然她已做出选择。
驱车回别墅的路上,他听到商明宝给温有宜撒娇,问她是否已看到纽约城市群和哈德逊了,说纽约好冷,昨晚玩得太晚,今天睡得稍稍过了头。
温有宜岂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笑着让她别急,最起码洗个脸再出门。
商明宝挂了电话,轻舒一口气,交代司机:“见了他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知道的。
()”
公寓阳台上,向斐然一边抽烟,一边目送这台宾利沿着笔直的街道驶远,继而转过大厦,消失在视野内。
她一走,听觉被剥离,世界的一切都安静得不像话。
向斐然抽完了一支烟,将登山包收拾好,自觉地检查了一遍是否有遗漏下自己的痕迹,将那些见不得人的垃圾束紧,顺手带到楼下亲手丢掉。
他在垃圾桶前站了数秒后才转身离开,乘地铁回九十六街公寓。
楼下dooran以为他徒步归来,问候他阿巴拉契亚纽约段的雪景如何,是否别有一番风味。
向斐然抱歉地说他这次没能带回一片漂亮完整的叶子,下次再弥补给他。
在房间里待着很容易胡思乱想,向斐然干脆骑车去了学校,在健身房里高强度锻炼了两个小时后,找了图书馆一个安静位子,一直坐到了深夜十二点。
他料想商明宝刚跟父母团聚,应该有说不完的话,便没找她。
直到踏着星光回程,他才看到商明宝的讯息。
商明宝:【都不找我!
!
!
!
】
四个感叹号,足见意见深重。
向斐然:【在图书馆,没注意手机】
商明宝生气了。
天啊,她从分别后八个小时里可是每分每秒都在想他,他居然说看资料太认真没注意手机!
也就是说,整整八个小时都没想她咯?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当面时如胶似漆难舍难分非她不可,一不在眼前了就过得像是单身!
商明宝给他发了一连串的红色愤怒eoji小人。
向斐然回复完就骑上了车,瞄到这行小人后,猛地捏紧手刹来了个急停。
银色车轮毂在雪地里立正站好,他本人也长腿支地,叹出的气在寒冷夜空下散开。
他咬下一只手套,单手很快地敲击屏幕:【因为总是想你,所以才去图书馆。
又因为总是忍不住等你的消息,所以才只能把手机锁起来】
太啰嗦了。
他蹙眉通读一遍,将这行字删掉,改为简洁的表述:【因为想你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了效率】
商明宝能想到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因为淡然得近似于无,所以格外充满了理所当然的真实。
她窝在沙发里一边啃指甲一边脸红翘嘴的模样分外惹眼,温有宜送礼物进来,瞥见这一幕,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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