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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谋事图一善 劝姐多三思


接到霍海川电话,邱牧阳马不停蹄赶到项目部,作为项目部副职,事情发生时没在现场已有脱岗之嫌,倘再拖沓,显露出漫怠的举止,恐为人议论、指责。尽管邱牧阳听说霍海川被拘留时不但平静似水甚至有点小窃喜,但表面上不能有丝毫的表露。他现在做得应该是焦急万般,急如星火。

  薛平说:“小邱,咱俩商量商量看这事怎么整。”

  邱牧阳说:“薛哥,还商量什么,必须汇报。”

  薛平犹豫不决。

  邱牧阳说:“不能让薛哥晚节不保,临退休还担这事,我来吧。”

  倒不是邱牧阳对此事件有什么绝佳处理策略,他很清楚薛平被白启立院长安排来庆北项目部就是图多挣几个钱的同时能安稳退休,毕竟他实际管理职责摆在那里,就是一个管理后勤的副经理,而自己是从事生产管理的副经理,从哪个角度上讲,自己都摆脱不了处理此事的义务,袁仲绥不在的情况下,自己可以袖手旁观,但大区经理袁仲绥不在且项目部第一负责人身陷囹圄的情况下,做为项目副职的自己不可能再作壁上观,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能不能妥善处理是一回事,但最起码一点就是,事情发生时,你参与其中解决问题了,而不是脱岗,不知所踪。

  刚下飞机,被项目部接往花土峪的途中,袁仲绥就接到了邱牧阳的电话,当他听完邱牧阳的叙述,一脸的严肃,不知自己是庆幸还是懊悔。

  要说庆幸,便是事情发生时自己不在现场不用身临其境太过操心,要说懊悔,便是自己在接到安全环保局的处罚通知书时没有预测到事情会这么大。

  不过,从何种角度上讲,自己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作为所辖项目部的事情,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袁仲绥不无悔意地说:“我还是太大意了,应该把火工品运输问题解决完了再出发的,也怪自己动作慢了,应和路泰安防尽快沟通火工品车辆运输事宜。”

  邱牧阳说:“袁经理,我有种预感公安局针对火工品运输做出整治,或就是逼迫庆北各公司不得不去和路泰安防合作,也就是说,大概其不用我们操心,路泰安防自己就把火工品运输车买了,最终被各公司租赁一空,从而在仓储以外,再挣一笔。”

  袁仲绥说:“有道理,这个先放一放,现在首要的事就是把霍海川捞出来,时间越久影响越大。”

  邱牧阳说:“真不知从哪个地方下手,有点难度。”

  袁仲绥说:“我不管你怎么处理,三天内必须把霍海川捞出来,只给你三天时间,我只能压三天,出了三天,必须给白院长汇报了,不汇报,我也担不起这个责。”

  邱牧阳心说,整个事件恐怕与老四夏不凡有关,自己虽说有感觉,这是上面逼着大家与路泰安防合作火工品运输的一种操作,但实际上也只是一种感觉,是生拉硬扯,只不过是安慰袁仲绥的话而已。至于捞霍海川出来的事情,别说给自己三天了,即便给三个月,自己也是无从运作,无能为力。与公安局打交道,捞个大活人出来,谈何容易。

  邱牧阳思索良久终觉无计可施,只得怏怏地说“袁经理,你就……你就这么相信我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可爱?”

  袁仲绥说:“你天真无牙也要去想办法,你不想谁想,让薛平?我刚到花土峪,晚饭都没吃呢,咋?想让我飞回延庆?”

  邱牧阳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大两级没活路啊。”

  袁仲绥说:“阳仔,还是那句话,庆北靠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邱牧阳说:“让霍经理待够法定15天会咋样?”

  袁仲绥说:“不咋样,就是某个小孩的帽子没了。”

  邱牧阳说:“好吧,我接受袁经理这赤裸裸的威胁。”

  电话一放,邱牧阳无奈地看了一眼薛平:“薛哥,我给袁经理汇报了,惹了一个大活。现在只能这样了,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想办法慢慢处理,但生产施工任务不能耽误,这两天就麻烦老哥多操操心,督促这两个队伍安全施工,可不能再出事了,我专心忙活捞霍经理的事情。”

  薛平说:“十分不好意思,按说这事该我出面负责的,都让你担了。你忙就是,我这边一定管理好。”

  邱牧阳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立刻起身回昊北楼,虽然是测矿院庆北项目部的事,是公事,但想把事情解决,不得不当做私事,找韩若冰商量。毕竟韩若冰在庆北的圈子还是比自己要广得多。

  自古民不跟官斗。邱牧阳从头到尾把事情讲一遍,韩若冰听后也是一筹莫展。

  邱牧阳说:“大韩,这事起因不管是不是源自石油办的引领,也就是老四针对我的阴招,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找公安局了,你有没有能说上话的关系?”

  韩若冰说:“我首先想到的是尹伯,其次是咱们的房东郑昊,看他们有无这方面的关系,别的实在想不到了。”

  邱牧阳说:“这样我亲自去找一趟郑老板,你侧面打听一下,这个火工品检查是不是与石油办有关,咱好心中有个数,以后也好提防着点,怎么样?”

  ……

  邱牧阳晚饭没吃匆忙奔往二八大杠烧烤城,见郑昊说明原因,那郑昊毫不含糊一口答应,说自己与卫登宇有些交情,自己坐牢后期曾与其打过几次交道,邱牧阳一听,心想这关系能成吗?刚意欲阻止,哪知郑昊已拨通卫登宇电话,邱牧阳只得死马当活马医,顺其自然。

  看得出,两人果然警匪一家的态势,嬉笑无形,不过最终卫登宇说:“程序走之前怎么都好说,程序走完了,改变处理方式的难度太大,跟上面没法交代,不过,既然是您郑老哥的朋友,拘留期间,我保证他不会受苦。”

  郑昊说:“兄弟,你的意思要是想办成,就需要上面发话?”

  卫登宇说:“也难说,这次检查是我们沙局长参加县政府举行的五常委小组会回来后安排实施的,一般到这个层次,很难操作。”

  郑昊无奈地看看邱牧阳,道声谢谢挂掉电话,回头对邱牧阳说:“小邱,你说晚了,处决书都出来了,卫登宇也不敢造次,毕竟上面还有领导。你看……”

  邱牧阳表示感谢后立刻返回昊北楼,这时,韩若冰也从石油办王顺喆处得到消息,就是庆北县勘探开发办公室就庆北油田火工品仓储、运输涉及的安全问题写了个报告,递呈县常委审阅。

  县常委领导班子最忌讳的就是安全问题,经济发展可以迟缓,民生可以循序渐进,唯独安全问题事关重大,是重中之重。

  安全就是生命的保障,没有安全,就没有幸福和一切。也就没有了几十年打拼而来的乌纱帽,不注重安全就是不注重政治生命。一次重大的安全生产事故,导致各级领导受牵连,处罚、降职甚至失去政治生命的情况比比皆是,不得不使人杜微慎防,处易备猝。

  两人一结合,愈加确定信息的真实性,顿感心灰意冷。

  邱牧阳说:“这事估计与老四有关,他找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借口,使县委县政府不得不考虑事情的严重性,并实施严厉的措施。对我们来说,找公安局已势必登天,要找县委,那就啥也别想了,就这吧,我这帽子扔了就扔了。”

  韩若冰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有了,说到公安局,你不妨找何洁试试,看她能不能帮上忙,有时候枕边风比送礼都管。”

  邱牧阳说:“你说那女医生?她认识谁?和谁有关系。”

  韩若冰说:“我也是道听途说,传闻她公安局有人,这个人的职位还不应该低了,但具体是谁真不知道。”

  邱牧阳说:“莫须有吗?就这么糊里糊涂去找个女士,笑话。”

  韩若冰说:“有时候,只是看着像笑话。”

  邱牧阳大惑不解,难以相信的样子:“她虽清秀,长得也算干净,配得上她的名字‘洁’,但她又不是天香国色,大领导的眼光就这档次?”

  韩若冰说:“男女之间的事,就那么回事,不都是像你一样非要选个超凡脱俗的,何洁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还记得我去年就嘱咐你别招惹何洁吗?那是我知道她后面真的有人。据说当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同事追求她,何洁倒是不反感的样子,时有出双入对,继而形影不离,但没出俩月,听说那男医生无缘无故被拘留了15日,出来后,那男医生留了封辞职信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人便传言何洁的后台不乐意了,动用权力给恐吓走了。你试想,能把一个人整得工作都不要了,逃命一样跑路,会是什么人?”

  邱牧阳沉吟片刻:“病急乱投医,我有她电话,试试无妨。”

  韩若冰说:“我再次嘱咐,有事办事,别整其他的,节外生枝。”

  邱牧阳点头。

  韩若冰说:“真不知道,为了一个霍海川,这事办得值不值。”

  邱牧阳说:“当行一善了。”

  ……

  已是晚10点,邱牧阳犹豫半天还是拨通了女医生何洁的电话,袁仲绥给了三天时间,事情必须往前赶。

  邱牧阳说:“何姐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说话方便吗?”

  何洁说:“正值班,甚事,说吧。”

  邱牧阳说:“值班?这么辛苦?不如你留个辞职信,咱俩私奔吧,去一个情景闲适的地方,厮守一生去。”

  何洁一时沉默不语。

  邱牧阳之所以如此嬉语,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见此反应,邱牧阳便感觉那男医生写辞职信脱走之事理应非虚。想何洁也是可怜之人,便不再出言无状,一本正经地说:“姐姐,我们几个都是沐平来的,有个哥哥犯了点事,被抓起来了,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认识的人,只认识姐姐,就想看看你这方面有没有关系给引荐引荐。”

  何洁急切地问:“你咋样?哪受伤了?腿伤了还是胳膊伤了?”

  邱牧阳说:“我没事,没打架,是我一个哥哥……哎,电话说不清楚,约个时间当面给姐姐说好不好?”

  何洁说了声,不好,立即把电话挂了。

  邱牧阳先是一愣,瞬间便明白,虽然刚刚没有提及公安局三字,但话里话外很明显已有猜测何洁与公安局有关系的意思。虽没认定,但这么唐突的提及‘哥哥被抓’很明显意有所指,这个敏感话题不得不使何洁有所警觉,会有自己隐私是不是已被他人知晓的想法。

  邱牧阳大失所望,手机一扔,准备洗漱睡觉,一切明天再说。却不想刷牙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以为是江小爱打来的,便不慌不忙漱口擦嘴,出卫生间正欲接起时,却断了。

  来电是个固定电话,想了半天不知是谁的,随手拨了回去,一声铃没结束,那面已经接起:“记着,以后先打固定电话,联系不到我,再打手机。”

  邱牧阳听出是何洁的声音,说:“姐姐,遵命,你那么快挂掉电话,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何洁说:“你心里是不是失落了一下?”

  邱牧阳说:“不失落,就是五脏六腑不听使唤,跳起了霹雳舞,搞得心里酸酸的。”

  何洁笑着说:“你要是急,现在可以来找我,不急,那就明天。”

  邱牧阳说:“急,急于求成,不,急于求洁。”

  何洁说:“要是现在来见我,你必须瘸腿或胳膊脱臼。”

  ……

  邱牧阳自是明白何洁的意思,无非就是避嫌,让自己先打固定电话联系不到再打手机的原因也不过就是怕留下通话记录。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躲避什么。

  车停庆北县人民医院车场。

  为了霍海川,为了项目部,尽管觉得相当滑稽可笑,但邱牧阳还是给自己的胳膊吊了个简易的绷带。

  他是在熄火后,在车内坐了几分钟,见四下无人,才进行上述操作的。

  医院办公楼一片沉寂,只有急诊室亮着灯,邱牧阳进去时,何洁迎了上来,她装模做样地询问并检查了一番,回身对一同值班的同事说:“你看着,我上去给他处置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进办公室,一开灯,何洁便让邱牧阳去处置床上躺着,邱牧阳说:“姐姐,假戏真做吗?”

  何洁说:“嗯,假戏真做。”说着便直直地望了他,意味深长,继而又略带羞涩,手去按摩他的胳膊、胸膛,手法诡异,直至腾起一阵暧昧的气息:“说,是不是想姐姐了,所以找个借口。”

  邱牧阳说:“姐,是真有事。”

  何洁说:“少骗我,你以为姐姐三岁小孩啊?你花言巧语,嘴里从来不说实话的。”

  邱牧阳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天地良心全是实话。”

  何洁说:“我还记得那天你见了我就说硬了,我看是不是真的。”言毕急转直下。

  “何时?”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你不会撩就别硬撩’,你说见别人没想法,见了我才硬了。”

  邱牧阳见何洁粉面桃花、一脸媚态,便难以自制,一阵火焰腾腾燃烧:“是‘硬撩’,不是‘硬了’!”

  “你发音不准在我听来就是‘硬了’,正如你此刻。”

  邱牧阳急忙撤身,一脸惶恐,他不明白是哪一步走错了,让一个孤傲的女人变得如此风骚。这不是他设想的结局,他只是想插科打诨一下,君子动口不动手,而现在的情况已完全违背他不惹已婚女子的原则:“姐姐,这……”

  何洁见他闪避,不免黯然神伤,期期艾艾地说:“你……你对我没……没欲望吗?”

  “是人便有欲望,我也从不相信人性,男女之间所谓底线,只不过价值、成本高低而已。我也想,不过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走漏风声,我的成本真的不高,最多远离,但姐姐的成本恐怕就是失去你现在的一切,姐姐你三思。”

  何洁表情立时凝固,半是羞愧,半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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